风涡中心跪俯着一个人影,清瘦的脊背弓起,衣袍破碎翻飞,周围的魔气不断涌入他的身体。
那是本该早已陷入沉睡的若寒。
他硬生生地扛下了止息的效果,而代价是走火入魔。
他的眼睛红的几yu渗血,l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裂纹,青黑的血Ye在身下积出水洼,还有血迹不停地顺着衣袍滴落,触目惊心。
皮肤上的裂纹已经爬到眼角,他就像一块吸水的海绵,疯狂吸收着周围的魔气,他的力量在以ro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可身体的承So力是有限的,他现在显然已经快要触及那个极限,若是继续吸收下去,结果必定爆体而亡。
必须让他停下!
燕凌霄灵气外放,护在周身,强行突破风涡来到若寒身边,试图将他唤醒。
若寒什么都感觉不到,身体上的ton苦尚且可以忍耐,j神上So到的伤害却能将他推向深渊。
为什么要走……
是他做得不够好吗?
对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燕凌霄顶着强劲的风刃,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办法唤醒若寒,忽然捕捉到他的一丝低喃。
“别……别丢下我,尊上……”
燕凌霄心神一震,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道:“我不走,我回来了……若寒,你看看我,我回来了!”
他力道很big,两颗心脏贴到一起,心跳逐渐趋同。
若寒似乎听到了一点声音,他目光茫然游离,触目皆是赤红,下意识地停止了继续汲取魔气,然而此前他的身体中积ya的力量已经太多,不得释放,ton不yu生。
若寒喉间发出ton苦的低吼,燕凌霄一顿,发现他自毁般的行为终于停下,于是将他抱得更紧,同时为他疏通经脉,导出魔气。
灵气与魔气相斥,他几乎立刻就So到反噬,力量中断,胸ko血气翻涌,他猛地咳出一ko血,随意地一抹cun,从头再来。
就这么重复着反噬与重来的过程,若寒最后一条淤塞的经脉也终于顺通,他长啸一声,魔气从身体各处爆发出来。
燕凌霄被反噬多次,灵力早就所剩无几,他将若寒抱在怀里没有放手,外放的魔气比剑刃锋利百倍,从若寒体内放出凝实后,一道接一道穿透了燕凌霄的身体。
等到遮天的魔气终于消散,风涡平息时,燕凌霄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他抬起血迹斑驳的手掌,按在若寒后颈,声音低哑,几不可闻。
“若寒……该醒了。”
若寒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第一感觉便是冷,仿佛体内温度尽数流失,寒意渗入骨髓。
但他又感觉到胸ko传来的暖意,某种温re的Ye体不停流出,温暖着他冰冷的身躯。
他愣愣地抬起手,触目一片血红,他被人护在怀中。
肩膀一沉,似乎有人垂首靠了上去。
若寒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他目光发直,呼吸停滞,缓缓看向倒在自己身上的人……
“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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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凌霄睡了很久很久,再次醒来时,眼前是寝宫垂落的帘帐。
有片刻的时间,他的big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身在何处。
他闭目缓了许久,才慢慢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q。他记得那时,若寒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
燕凌霄从cuang上起身,目光在寝宫内巡视一周,并未发现若寒的身影。倒是有个魔侍,发现他醒来后,连忙到cuang边跪下。
“尊上,您醒了!可有不适?”
燕凌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的伤都已痊愈,几乎看不出一点儿伤痕,也没有任何ton感,唯一的感觉便是,睡了太久导致身体有些疲软。
他揉着眉心,问道:“若寒呢?”
那魔侍卡了一下,“额,魔使big人他……在血域。”
燕凌霄察觉他态度有异,放下手看了他一眼:“带路。”
这是燕凌霄第一次来血域,作为魔尊,他自然知道这个地方,但从未涉足,那里过于阴寒,他并不喜欢。
带路的魔侍不敢深入,将他带到入ko处便战战兢兢地退下。燕凌霄驻足,面前donko仿佛某种巨so张开的big嘴,深不见底,鬼气森森。
若寒来这里做什么?
燕凌霄皱了下眉,抬步往里走。
然而越往里走,椒(C)(A)(R)(A)(m)(E)(L)汤他便越发觉不对。
作为魔界乱葬岗一般的存在,血域内按理说应当是阴魂盘踞,怨气难消才对。可他这一路走来,四处安安静静,连一丝残魂都感觉不到,这状况实在反常。
没有看到若寒,他便一路向前,直到无路可走,才停下脚步。
这里便是血域的中心,血池。
而呈现在燕凌霄眼前的,是一个环形深坑,坑底泥土深黑,还带着股腥气,不久前应该还有血Ye流动,现在却已Gan涸见底。
四周石壁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显然是被认为破坏的。
万籁俱寂,燕凌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碎石堆下几不可闻的微弱呼吸。
他面s一变,轰开乱石沙砾,露出其下蜷缩着的清瘦身形,破碎的衣袍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