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说,或许是觉得丢脸吧,进来这个行业me爬滚打一圈,除了虚长年纪,他什么成绩都没有,xin格,脾气,甚至外表都跟以前读书的时候差不多,真是没什么长进,离开堪称败北而逃,说出来太不光彩。
也或许是因为心里还存有妄想,他其实并没真正下定离开的决心,舍不得是一个,没有完全死心也是一个。他还想试试,妄图想要背水一战,万一呢,万一这首歌就火了呢,虽然历史证明他没这个命。可做人留一线嘛,提前把转行的心思公之于众,到时候如果要反悔那可就太难看了。
第7章
南少虔沉默几秒,说:“我不太理解。”
尤因喉头有一瞬间梗阻了,南少虔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顿时,他有些坐立难安,好没面子,可一看南少虔的表q,特别坦然,并无半分嘲讽,于是想:或许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是真的不理解我为什么说想退圈。
南少虔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冷漠,只随着自己心意问话:“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转行?”
“是a,我都快二十七了,看不出来吧哈哈。”尤因忍耐住尴尬,Gan笑几声,接着,声音突然变小,“年纪越来越big了,死活熬不出头,不得另寻出路么。”
“你不满意现状么?”
“什么现状?”
尤因茫然看向他。
这也太像领导问话了,那格木都不曾征询过他对目前状态的满意与否。尤因心里有点疑惑,觉得这样的一问一答有点诡异,像被南少虔牵着鼻子走。
他不太喜欢,但南少虔直盯着他,他很紧张,实在没空思索,一板一眼说:“你是说我目前的工作q况吗?”
南少虔点头。
尤因略微放松下来,垂下眼皮遮住眼里的落寞,嘴角牵起来笑了笑:“其实挺好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稳定,清闲……”
南少虔没作声,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真没意思。”尤因果然有未尽之言,他抬起头,目光投向南少虔,眼底一片无奈。
“我以前从没这么想过,最近突然觉得很没劲,特别没劲。我原来总要能够唱歌写歌就很开心,但其实就连我写的歌也不属于我,版权全在公司手里呢,他们说让谁唱就让谁唱,说卖给谁才能卖给谁,我什么都决定不了。Gan一件事儿没成就感就该换条路走对吧,正好我合同也要到期了,娱乐圈也ya根我不缺我这号人……”
梦想半道崩殂的苦楚,对扬名立万的渴望,被在意的人指责虚度青cun的焦虑,太多的心事,太多的不可说,很难说是不是中了Xiee,一个阳光晴朗的下午,他居然在这里朝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男人big吐苦水。
对方竟然也能安静的倾听。
“而且我爸生病了,不是big病,但他想我回老家,想我离近点儿尽孝……反正我现在的工作也可有可无。”
南少虔的目光闪烁,面s比之前黯淡些,右手悄悄从桌上移到腿侧,拳头攥了攥。
尤因看不懂那么微妙的表q变化,他只瞥见南少虔嘴巴动了动,yu言又止。
他立马戒备地说:“算了,我知道你不懂。”
他真是怕死了南少虔再说“我不理解”,真的能把人噎死,不如他自己先说。
“你说了这么多,”南少虔半晌没搭茬,一开ko话锋就转了个bigWan,对话直接被扭回他们原本的主题,“我没从里头听出来这个拍摄对我有什么好处。”
尤因:“……”
南少虔的心脏一定是铁做的,尤因想,他卖惨都卖到这份儿上了,竟然依旧打动不了他。
可奇怪的是,虽然没表露出同q,他倒也没看出南少虔有多反感厌恶他,他要是讨厌一段合作,是做不到心平气和听完别人的唠叨的。
这人真是让人捉me不透,态度若即若离不咸不淡的,尤因说不上来,只觉得不像在谈合作,倒像是漫无目的的聊天。
琢磨一阵,他想明白了,南少虔可能确实只是在打发时间。
他的到来对于南少虔来说,big概就是一个很无聊的人路上突然遇见只冲他摇尾巴的流浪狗,因为一直甩不开,就Gan脆随便逗着玩玩儿。
小狗希望他给点好处,但这个无聊的人完全没有要带它回家的意思,纯粹只是拿小狗解闷。
南少虔问,对他有什么好处。
废话,尤因面无表q地想,他一个十八线小艺人的歌,对南少虔当然屁好处和加成都没有,这件事从头到尾只对他有好处,他承认自己就是在耍无赖,耍流氓,道德绑架。
可那又怎么啦?
他像一个乞丐嫉妒亿万富翁似的扭曲地想着:你这么厉害,帮帮我怎么了?
“这对你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的意义真的很重很重。”
时间就是金钱,尤因感到焦心,南少虔的不为所动反而j起他的征服yu,这小子油盐不进,他还非得拿下不可。
宏愿一发,之前他恨不得离南少虔八丈远,此刻却恨不得贴上去。
“南老板!”尤因挪动屁股靠近南少虔,手指也挨上南少虔的手,指尖微微地搭在他的小臂上,眼神哀求。
“你要是愿意帮我完成我最后的梦想,拍摄顶了天就两三四天时间,我一辈子记你这份好。真的,逢年过节我放烟花,烧香,我为你祈福!”
南少虔垂眼,微微侧过脸,目光在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几根白皙瘦长的手指上停滞半秒,喉结难耐地滑动了一下。
他的眼神微微动容,嘴cun张开,终于要答应,却不经意瞟见尤因手里的剧本。
翻到的那页,主角的名字,尤蓝陈辛郃两个名字赫然挨在一起。
这场拍摄,果然如尤因所说,很紧急,急到连剧本上原定男主角人选的名字都来不及抹掉就跑来找他。
午后阳光越来越刺眼,酒店big堂有用以会客或等待办理入住的客人暂时休息的沙发,尤因呆若木j地坐在中央空调的风ko下,帽子下的刘海被冷风吹得在眼前乱晃,他手里捧着一杯星巴克的冰拿铁,时不时机械地低头啜饮两ko。
“我看不到你的诚意,你可以离开了。”
十几分钟前被南少虔不客气“请”出来的画面历历在目,尤因的脑子里不断闪回当时南少虔的表q,眉头紧蹙,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手,恼怒,郁闷,不耐烦,一堆的负面q绪,非要总结,就仨字:不ton快。
除了这些,好像还有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