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因让他说得有点心动,小心翼翼看南少虔一眼。
南少虔鼓励xin的微微点头。
有了他的肯定,尤因心里一下子有了底。他跃跃yu试,腼腆地转头看向导演,说:“导演,要是真能有这种机会我一定全力以赴。”
导演微笑着抬了抬鸭舌帽,说:“OKa。”
接着抬头和制片人又低声jao谈几句,说的是粤语,其中夹杂一些蹩脚的普通话。
汤家灿的妈妈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就住尤因外婆家楼上。尤因小时候回长沙外婆家拜年,经常能听到那位奶奶的港式普通话。
听得半懂不懂,big致知道导演应该是在询问角s空缺。
他的内心挺忐忑,又有些奇妙。他真的要重新捡起演戏这条路了吗,还是电影角s。简直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能演电影,那对他来说太遥不可及了。
过了会儿,导演说:“何生弟弟的戏份要重拍,你长得好乖,正好合适。安排在下月中旬拍,你的档期可以吗?”
除了手上这个选秀综艺他根本没有工作,尤因不加思考地重重点了头,说可以。
偶然得到这么重要的工作机会,直到合同都签了两三天,尤因都还沉浸在自己就要演电影的喜悦中。也因为马上要jao作业,他比之前更认真勤恳地去片场,盯南少虔的脸盯得比导演还认真。
第33章
当然,课余时间该玩还是在玩儿。
没戏的时候他会领着南少虔打游戏,他从北京家里带了两个Switch,联上酒店的投影仪,再把窗帘一拉,特有氛围。
两个人经常打到深更半夜,有时候他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南少虔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他搬不动这么big个人,就把被子抱出来往南少虔身上一盖。他这人很讲兄弟义气,自己也不回房间,在另一头沙发上囫囵睡了,早上起来不留神腿就互相搭在一起,缠得像麻花,打着抖被南少虔扶起来才能坐稳。
合住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变多了吧,尤因发现一个事实。
南少虔确实没有撒谎,他是真没对象,不管是临时还是长期,全都没有。
打进来的电话全是工作电话,只有一次,南少虔语气温和表q恬淡,挂完电话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能是被南少虔看见了吧,结束通话,走过来把通话页面给了他看,解释说是妈妈打来的。
天地良心,他真的完全没有想打探南少虔隐私的意思,但解释又太刻意了,于是挠挠头,尴尬地“哦”了一声。
南少虔极不喜欢额外社jao,剧组常常聚餐,五次里他能去一次就很了不起。
一般都是导演亲自来邀请,邀请成功可以跟剧组工作人员炫耀三天,说少虔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尤因经常怀疑导演是被南少虔pua了。
休息时间南少虔big多是待在酒店里,比较钟q的活动是拼乐高。在地毯上一坐,整个下午都不会挪窝。或者去酒店顶楼的健身房锻炼身体,耐力超强,尤因跟着去过一两次,南少虔在一边举铁,他在边上拉伸,看着都觉得累,南少虔却一练就是半个小时起步,big气都不喘一下。
极其少的时间里,南少虔也会跟他一起堕落。
两个人一左一右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视频推荐全是宠物,看鸟,看猫,很难得会滑过一个美女,南少虔从不停留,面无表q飞速划过。
年轻男人怎么可能一点世俗的yu望都没有呢,不爱喝酒蹦迪,总有生理需求。尤因反正不信,一度缺德地猜测南少虔不和女人jao往的原因说不定是因为那尊亚洲bigP看上去雄伟,实则是杆银样镴Qiang头。
但也不是完全不外出,尤因发现只要自己去喊南少虔还是会动。
和很宅的南少虔相反,他比较喜欢户外活动,他很少来上海,每次通告都来去匆匆,对这座城市很有兴趣,于是领着南少虔满上海吃喝玩乐和shopping。
南少虔在这方面是后进生,完全没有主见,问就是你拿主意。
尤因从前常常是那个被安排的,被爸妈安排,被经纪人安排,被前女友安排,第一次能够完全做别人的主,心里很美zhizhi。每次拍板说今天我们去这个地方或者去那个地方,南少虔点头的时候,他都觉得很suang。
说起前女友,除了喝多那晚,他后来其实还联系过安澄几次,自己的手机打不通,就换一个号码打,接通过一次,他刚喊出安澄的名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最后一次联系,是那天进王旸办公室之前。
通过好友验证,他给安澄发了消息。
他阐述了自己要继续从事歌手这行的决定,并着重花篇幅道歉,说自己那天太冲动曲解了她的意思,她一直做得很好,来联系她不是想shao扰或者求得原谅,是想说对不起。
他希望她可以幸福,最重要的,请她不要因为他的几句话而感到难过或者怀疑自己。
意料之中的,他的验证消息没得到任何回复。安澄如他所料的利落,他发出的信号全都石沉big海。
尤因倒没有太难过,最难So的时候已经过了,厦门的海滩,他唱晚婚,词里说找个懂自己的人,否则不如晚婚。
当时他最难过。
唱这首歌,他并不是想潇洒地标榜自己,而是在赌气。
每唱一句,其实他都在心里后悔,觉得自己做错事,觉得应该早点求婚,像安澄希望的那样,像爸妈期许的那样,娶她,成立一个家庭,成为一个不那么强壮,但足够值得依靠的男人。
这并不是他计划内的事q,但他清楚,只要这么做了天下就一定会太平,所有人都会太平。
包括后来他告诉南少虔自己决定留在娱乐圈再拼一把的时候,仍然是赌气的状态。
南少虔问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他当时说对,以后各自婚嫁。
好义正言辞,其实心底里发虚,因为他知道自己还耿耿于怀,他怀着秩序敏感期幼儿那样的执念,强烈地希望所有东西都完美无缺,即使要牺牲自己的梦想。
真正开始放下,说起来其实是南少虔来饭局救他那次。
南少虔坚定地把他搂进怀里告诉他不要怕,蜗居在这个比他强big的男人怀抱里,他源源不断汲取到坚强的力量,恍然就醒了过来。
他为什么又让自己陷入了沼泽,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责怪自己,南少虔明明告诉过他这种心态不健康。
于是他马上告诉自己,该停下来了,爱q不可能全是善始善终。他要做的不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懊悔自省,而是接So这种不完美并且永远记住这个jao训,以后再遇到感q就不要再做幼稚的事q,比如赌气,比如出ko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