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不复,眉目沧桑,纵使是不老的神仙,也再寻不出昔r的模样。
终究是……太迟了。
这份迟到的“圆满”,永远也不可能圆满了。
良久之后,圣人仍然唤出了一面玄光镜,镜面上的水波一圈圈扩散开来,呼唤着对面的人。
很快,一个人影浮现在其中。
金灵微微睁big眼,颇有几分惊诧,眸中又浅浅地浮起一片怅然的迷蒙:“big师兄。”
通天颔首:“多宝。”
又有喝的迷糊的弟子抬头:“多宝师兄你怎么秃了a?”
如来佛祖端坐在莲花座上,拈花一笑。
他朝着金灵han笑点头,又恭敬地垂下首来唤了一声“师尊”,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敢说他秃了的弟子,方开ko道:“有这好事怎么不先找我,师尊难不成是忘了我?”
通天瞧着他,摇头晃脑,连连摆手:“岂敢岂敢,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我家big徒弟a。”
多宝从善如流:“那我陪师尊再喝上一杯?”
通天笑道:“好a。”
莲花座旁的文殊菩萨垂下了眼眸,轻声开ko:“佛祖,西方无酒。”
多宝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平平淡淡地从袖中掏出了一壶美酒,“哦,是这样的,还好斗战胜佛给我带了一壶花果山酿的酒。”
文殊僵硬着一张脸:“......佛祖!”
多宝一脸无所谓地倒酒:“洪荒都要毁灭了,还管清规戒律作甚?文殊莫不是忘记了,你我原先,可都是诵黄庭的人。”
文殊:“多宝你......”
多宝懒得再去管他,只笑着举起杯盏,对着通天饮下了满怀的清风明月。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好酒。
作者有话说:
1.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q,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北岛《波兰来客》
2.子牙又命柏鉴:“引斗部正神至台上So封。”不一时,只见清福神引金灵圣母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子牙曰:“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金灵圣母,道德已全,曾历百千之劫,嗔心未退,致罹杀戮之殃,皆自蹈于烈焰之中,岂冥数定轮回之苦。悔已无及。we尔潜修,特敕封尔执掌金阙,坐镇斗府,居周天列宿之首,为北极紫气之尊,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咸听驱使,永坐坎宫斗母正神之职。钦承新命,克盖往愆!” ——《封神演义》
3.“我原本,也是诵黄庭的人。”——九滟《任他明月下西楼》
来都来了,吃我安利。
我的梦中q鸽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她鸽了我一二三四......七年了QAQ
第4章 花落知多少
当散落在外的截jao弟子也寻着讯息赶来时,圣人们终于察觉到了底下的不对劲。
自混沌往下俯视,天地恶念被控制在一道月白的屏障之外。漫天的星辰落子成阵,在天幕之下散发着盈盈无瑕的光芒,托起了最后的美梦。
鸿钧以指节轻叩桌案,无悲无喜的眼眸微微垂下,目光穿过亘古不朽的星海,落在中央的少年圣人身上。
他与他的弟子们畅怀ton饮,低眸han笑的模样经年未见。唯有拂去斑驳的时光与数不清的灰烬,才能从中一窥旧r光景。
一丝不苟端坐在蒲团上的元始倏尔睁开眼眸,藏在袖中如玉石般冰冷的手指一根根捏紧,却也ya抑不住他心头的愠怒。
“师尊——”
鸿钧摆了摆手,宽容道:“天机已定,就容他这么几r吧。”
接引面s一凛,与准提微不可查地jao换了一个目光。
女娲若有所思地望去,又忽而扬起cun来,轻轻一笑。
圣人们仰观宇宙,俯察洪荒,琢磨着天道是不是脑子出了点问题,行动上丧失了点自主权,又或者……
噫吁嚱,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老子抬手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元始,平静地摇了摇头。
巧合也好,刻意也罢。他只明悟了一个事实: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弟弟选择的仍然是他毕生的执念。
他不会再见他们了。
好在……隔着倥偬岁月遥遥相望,上清通天的姿容依旧隽永得如同一幅画。
像醴泉。
至清至净,不染世俗。
他的目的,至少有一半达成。
通天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睫毛,明灭不定的火光映入了他深s的瞳孔。
他扶起了醉倒在地的金灵,又安置好抓着他衣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云霄。圣人宽big的衣袍间有清风徐来,明月皎皎,衬得那道身影千年万年,生死难忘。
圣人提着一把剑,再上紫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