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信,也不能信。
上清通天,到底不是曾经的那个上清通天了。他再也不能再随意地凭借自己的心意行事。
要是师尊仍然在他身边的话,或许他还能肆意几分……可是师尊不在了a。
通天的心微微沉了几分,仿佛先前所喝之y的苦意又泛上了舌尖,引得他整颗心都像是浸泡在黄连水中,又苦又涩,难熬得很。
他微微阖了阖眼眸,将心头的q绪重新ya了回去,抱着玉简站起身来,从元始身旁擦肩而过。
“……元始,你不要再来碧游宫了。”
通天:“你我之间,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元始忽而伸手,紧紧地抓住了他垂落的衣袖。
可通天随意一闪,又挣脱了他的手。
少年侧身望向元始,从今往后的万千岁月之中,他们再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过。
“倘若你意有难平,那就什么都别做吧。”
通天看着眼前的元始,视线落在他的面容之上,眼中无悲无喜,像是终究选择了放下:“你们什么都不做,便是对我最big的帮助了。”
红衣圣人的话就像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魇,缠绕在元始天尊灵台方寸,jao他rr夜夜,难以忘怀。
他最后望去的那一眼里,只见得通天推开门扉,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
一次也没有回头。
*
“当时只道是寻常”,这是元始。
“而今才道当时错”,这是通天。
他们之间,早在前世之时,便已经彻底结束了。
*
女娲穿梭在巫妖两族的战场之中,蛇尾蜿蜒,状似无意地路过,随意地ca了几次手。
对面的人群原先反应不过来,后来反应过来了,每每看到她出现,忍不住破kobig骂起来。
女娲圣人笑眯眯的,仿佛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转过头来,那些骂过她的人又通通倒霉了起来。
记仇.jpg
这一次,神出鬼没的女娲圣人再度出现在妖族这边的战场之上,和东皇太一一道打了个完美的配合,刷刷刷收割了不少的人头,方才以手掩ko,轻轻打了个哈欠。
战争不会让圣人疲惫,但死亡会。
长久地面临着无边无际的死亡,头顶始终密布着劫云,魂魄也不jSo到血煞之气的影响。
哪怕至尊至贵如圣人,也难以保全己身,不知何时就动了无名之火,生了痴嗔妄念,转而莫名其妙地入了这劫数。
女娲垂了垂眼眸,似叹似嘲地对着一旁的太一开了ko:“若是再这样待下去,恐怕连我也要控制不了自己,转而沉浸在永无止境的杀戮之中了。”
万千的生灵在量劫之中是多么微小的存在a!顷刻间,人便像麦子一样倒下,再也站不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总也见不到尽头。
无边的血s映着漫天残阳,透着残酷的美感。
女娲圣人凝视着这一幕,深深地叹了一声:“东皇陛下,给你一个简单的忠告,若是有可能的话,尽量不要亲自动手去杀人。就算一定要杀人,也不要凭借自己的圣人修为,一ko气杀太多人。”
太一琢磨了片刻,抹了一把自己面颊上沾染的猩红血迹:“女娲娘娘此言,听起来很像是废话文学a。”
现在是他想不想杀的问题吗?明明是他不得不杀的问题。
他东皇太一每多杀一个人,或许妖族就能少死上一个人。便是为此,他也要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QI,坚定不移地站在妖族战场的第一线上。
女娲闻言,又叹一声:“确实,此言听起来着实像是废话。但是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上一说的。”
她碧s的眼眸微微眯起,蛇尾不轻不重地将一个想要前来偷袭的人扫了出去。
女娲:“成圣难,做好一个圣人更难。如今我们头顶那一位,可是恨不得我们犯下什么滔天big罪,好合q合理地剥夺我们的圣位a。”
她瞥了一眼太一,发现他已经十分顺手地举起了混沌钟,把人砸成了ro泥。就算她的好友后土亲至,big概也救不回来了。
女娲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又苦恼了起来:“若是避免不了杀戮,那就只好竭尽全力保持自己的本心,绝不要因为劫煞蒙心,而遗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太一若有所思地答她:“就好比我成圣的初心是为了守护洪荒,守护兄长和妖族,那么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违背初心吗?”
女娲颔首:“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总之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保持清醒,千万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打成猪脑子。我曾经见过最糟糕的一幕惨剧,就是因此而发生的。”
太一好奇地投来目光,却见女娲微微一顿,眼底渐渐浮现几分怅然之q。
太一:“女娲娘娘,话讲到一半就不讲,可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a?”
女娲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又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转头四处寻觅了起来:“我师兄呢?我那么big一个通天师兄,怎么不见了?”
太一:“……?”
她义无反顾地站起身来,顺手拍了拍太一的肩膀:“不说了,我要去寻师兄了。你继续加油吧!”
太一:“??”
他硬生生无语了一瞬,却只见得女娲对着他浅浅一笑:“那可不是一个十分美好的故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