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儿量哪能成气候?
于是,他Gan脆自己招了十来个腿脚利索的汉子,打听清楚他们的门户,确定可信后,让他们挑着担子去附近街区及村落售卖。
每人五百根,只要卖完后将货钱jao回来,便能得八十文工钱,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工价了。
所以这些人并不起歪心思,一来林启知道他们的住址,若是他们将这钱昧下,被林启报官或是找上门去,他们以后就无法在街坊邻居中立足了。
二来,五百根辣条只能卖得二百五十文,与他们老老实实做四r的工钱差不多。若是这份工能做个十来天,他们能赚得将近一两银子,哪值得为了这点小钱做那等丢人事?
所以,林启并不担心这些挑夫卷款潜逃,甚至对于辣条销售如何也不担心。
不是他自big,而是在这个ko味寡淡、饮食单一的世界,辣条独特的ko感绝对能征服不少人。
他现下唯一担忧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知何时才能有慧眼独到、胆识过人的商户找上门来。他这买卖还缺几个经销商呢……
***
出城后往南走五六里就是杜家坪了。
牛壮匆忙的脚步到了村ko后才停下,放下扁担擦了擦额角的汗。
虽说与往常的苦力活相比,走几步路并不算累,可他心中着急,一路上步伐飞快,到底有些气喘。
这份活儿是与他相熟的一个汉子介绍给他的,工钱着实高,一r顶得上平常七八r的工钱了。
只是这都有个前提,那就是须得把这五百根辣条卖出去。
他往r哪卖过东西?
虽说一路过来,从扁楤中飘散出的香味让他默默tun了几次ko水,但到底还是心中打鼓。
这可有五百根呢,况且自己又是第一次做货郎,真能卖得出去吗?牛壮心里怀疑。
他向村里望了望,无一丝人影。原地站立片刻后,才长出一ko气,蹲下身挑起担子进村。
往村里走了一段路,接近人家后,隐隐能听见不时传出的孩童哭闹声及一两句big人斥骂的声音。
牛壮挑着担子走过,知道自己该叫卖两声,可临出声时又闭上了嘴巴。
街上的小贩是怎么叫卖来着?
卖东西嘞?
好像是这样吧,牛壮挠头想了想,觉得应当是这样。于是咽了咽唾沫,决定开ko喊一声。
可“卖东西嘞”四个字都到嘴边了,嘴巴张合几下,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反倒将他的脸憋得通红,鼻尖都有些冒汗。
他咬咬舌头,心中既懊恼又着急。
自己平rxin子豪suang,也算能言善道,今r正到用嘴的时候,怎么就成了锯嘴葫芦?
他竖着耳朵听听四周的动静,总觉得村子里静悄悄,自己喊一声,好似就会破坏了这份宁静似的。
于是“卖东西嘞”四个字只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儿,就又咽回了肚子。
这可不行!
他心内焦急,又想到若是卖不完五百根辣条,今r就拿不到工钱了,这才咬咬牙闭闭眼,终于开ko喊了一声:“卖东西嘞!”
虽然声如蚊讷,腔调还有些怪异,但好歹开ko了。
顾不得多想别的,趁着这股子豁出去的劲儿,他又用力喊了两声,嗓门逐渐变big,腔调也顺畅了些,这才找回了些自信。
“卖东西嘞!”他声音嘹亮地喊道。
“哎呦,这是卖的什么东西a?”
突然有一扇木门响动,从里头出来了一个青壮汉子,手里拿着块浸湿的布巾在脸上抹了一把,笑着问道,“我还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叫卖的,叫‘东西‘的物件可多了,你莫不是都有不成?”
牛壮本就不自信,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脸re,挠头笑笑后说道:“卖素ro丝的,是才传到丹棱的新鲜吃食,我怕别人不认识,这才这么叫。”
“素ro丝?”这青壮汉子挑挑眉,走过来在他的扁楤前看了看,发现果真是样新鲜东西,他在沁水县也未曾见过,又闻到这东西陌生的味道,有了些兴趣。
“怎么卖a?”他问道。
“一文钱两根。”牛壮回答道。
这价钱倒是便宜,汉子心中默默点头,扬声冲院内喊道:“小苟,拿几个铜板出来。”
不一会儿,院内就冲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子,跑至跟前也不减速,直接一头顶在这青壮汉子的肚子上,怒目瞪了一眼后,才将一把铜板拍在他手心走了。
这汉子哈哈笑了两声,一边揉着被zuang疼的肚子,一边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想姓苟了不成,这都不准叫?”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在偷笑。
没错,他们一家姓苟,虽说祖宗这事没办法选择,但他自己幼时不懂事时,被村里那伙小子们追着叫小狗、狗蛋儿的时候,也曾在心中偷偷埋怨过。
如今自己长big了,又在外头有了出息,再没有人会在他面前叫这外号,于是他便把这外号安在了自己侄子头上。
毕竟总得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嘛,苟雄毫不愧疚地想着。
笑完后,走上前看着牛壮扁楤中的稀奇物,扔下一个铜板说道:“先来两根。”
牛壮闻言,连忙用一小块油纸裹了两根辣条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