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杯白水,谷壮壮算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前被他忽视的细节这会儿一股脑地全明白了。
他仰头灌下一杯红酒,点点游弋说:“我早该想明白的。big一你跟个陀螺似的天天到处转,后来又当起世外高人来了,一天到晚神出鬼没。我竟然还以为你那是什么洁白无瑕的兄弟q,哈!原来你丫早惦记着我域哥呢,你敢说不是?”
其他人都笑着边吃饭边看戏,游弋叹了ko气说:“对不起壮,哥不该瞒着你,其实哥哥我高二就惦记你域哥了……”
说到这儿他话音一转,憋不住开始乐:“以前赖我瞒你,这一个多月我可真没想瞒,可是你个小傻子就是不开窍,就是看不出来我怎么办呢?哥实在无能为力。”
谷壮壮一愣,看看游弋霍域再看看big家,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原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看向罗青意:“罗老师你也早就知道了?”
罗青意憋着笑点了点头,仁慈地没有再补一刀,告诉谷壮壮说他其实已经知道好几年了。
谷壮壮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起那天打扑克他哥扔过去的那两张红桃九,他摇头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给游弋倒了一杯:“行a,我哥送红桃九,我这是红酒。红红火火长长久久,简称红酒。哈哈不错不错,来,游弋你他妈赶紧给我碰杯。”
孩子都快疯了,霍域笑着看了游弋一眼说:“喝吧我没事儿。”
游弋也豁出去了,端起酒杯跟谷壮壮碰了一下,仰头灌了下去,把红酒喝出了二锅头的豪迈。
这杯酒下去谷壮壮气总算顺了一些,不过j神像是出了点儿问题。
整顿饭他吃一会儿笑一声,一会儿爆出一句:“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都不找,我们系系花屈尊看上你了你竟然说没兴趣,你可不没兴趣吗,你兴趣在big洋彼岸呢。”
一会儿又说:“做个小破木雕还都藏起来不给我们看,域哥你记着去找a,我估计那一箱子都是你。就他那小作坊卧室cuang底下锁着呢,也不怕半夜一群小人儿爬出来把丫吃了。”
游弋彻底服了。到后来霍域也不吃饭了,Gan脆坐在谷壮壮边儿上守着他,等着他的爆料。谷壮壮如果半天都没爆出一句他还得催:“再说点儿壮壮,还有什么?”
说到后来谷壮壮反应过来了,一转头幽幽地看着霍域,拍拍他肩膀说:“你不也瞒着我们吗?走之前那通jao代,跟托孤似的,你比他好到哪儿去了?”
得,他域哥也不是神了。
这顿饭霍荻吃得最高兴,看戏看得心满意足。吃完饭窝在沙发上me肚子,看re闹不嫌事儿big地起哄:“壮,再给哥讲讲游弋酒后怎么哭的。”
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公鹅打鸣一样笑了半天。游弋气不打一处来,挽起袖子就要揍人了。罗青意一看这架势,赶紧拎起霍荻就跑。霍荻被拽到门ko了还贱嗖嗖地扒着门喊:“我晚饭还来这儿吃a壮,你等我!”
谷壮壮一抬手,也喊:“好咧”。
游弋递了个眼神给谷茁茁,意思是让他把谷壮壮弄走,没想到谷茁茁却不接这茬儿,摇摇头说:“你们瞒我弟这么长时间不得让我弟发泄发泄a?So着吧。”
谷壮壮一脸得意。
就剩他们四个了,谷壮壮看看游弋看看霍域,笑骂一句:“俩傻b,你俩怎么就他妈这么傻,郎有q妾有意地竟然折腾了这么多年?还是各自闷头折腾的,真行,怎么不给你俩憋成俩big苦蛋儿?”
游弋笑着看了霍域一眼,霍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谷壮壮看他俩那个腻歪劲儿,看不顺眼,可紧接着又叹了ko气:“以后别Gan这种傻b事儿,自己憋着Gan什么?咱们四个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就是全天下的人都说你们杀人放火了我俩也绝对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对不对?”
谷壮壮如此掏心窝子,游弋和霍域也不笑了。霍域挺认真地说:“不是怕你们不理解,也不是怕你们嘴不严,是不想让你们跟着闹心。”
游弋点点头苦笑一声:“是,我俩都以为自己是单恋,告诉你们你们怎么办呢?手心手背都是ro,跟着纠结半天也没什么意义。”
谷茁茁摇摇头说:“不是说这个,感q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但是没必要在我俩这儿粉饰一片太平。这些年明明能感觉到你们不高兴,可你俩谁都不说……”
游弋刚要道歉,谷茁茁笑了笑,紧接着说:“本来挺担心,想着再这么下去得联系联系心理医生了,这回好了,俩不高兴都高兴了,我也挺高兴。”
“我高兴得不得了!”谷壮壮半醉着,忽然举起手嚎了一嗓子。
游弋和霍域本来以为瞒他们这么久他们至少应该有脾气的,霍域甚至都开玩笑说等他好了要站那儿让双胞胎一人给他一拳。两人谁都没想到兄弟俩一点儿怨气都没有,只是真心实意地替他们高兴。
两人一时之间有些感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霍域先开ko说:“抱歉,以后有事儿先下去踹你们家门,半夜三更也给你们踹起来。”
谷壮壮歪着身子半靠在沙发上,笑着说:“踹,使劲踹,就拿出当年踹那滑板小子的架势踹!”
游弋指指他说:“记着你这话a,回头不给我开门我揍你。”
从小一起长big的朋友,太ro麻的话实在说不了,嘻嘻哈哈闹一通,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这顿饭吃完又收拾了半天,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也一一放好,折腾完两人都累了,游弋张罗着要睡个下午觉。
一个多月了终于又睡到了cuang上,他四仰八叉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霍域伸手把他扒拉进自己怀里,让他枕着左臂,右手搭在他身上拍了拍:“睡吧,好好睡一觉”。
这姿势可有点儿不太适应。游弋埋在霍域胸ko,有点儿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也有点儿踏踏实实的舒服。
两人在一起这些天,因为霍域打着石膏的关系,太亲密的动作都不敢做,亲一亲就得赶紧分开,生怕过了火收不了场。今天终于出了院,霍域的石膏也拆了,本应是Gan柴遇烈火,可两人此时躺在一张cuang上就这么抱着竟然也觉得很满足。
太舒服了,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舒服和踏实。
窗帘是黑s遮光的,拉起来一点儿光都不透。游弋微微抬起头,这么近都有点儿看不清霍域,他笑笑说:“这窗帘真适合big白天睡懒觉。”
“太暗吗?有小灯”,霍域说着把手伸到旁边,me索半天找到了开关。
那面黑白键的墙忽然亮起来,是游弋之前没看清的小灯。
白s的琴键延伸向下,黑s的墙底星星点点,像屋顶那片夜空。
霍域又按了一下开关,白s琴键周围的小灯有节奏地跳动起来。
游弋撑着手坐起来,仔细去看。
“do do sol sol la la sol fa fa mi mi re re do……”
他转头问霍域:“灯在弹小星星a?”
“en”,霍域也半坐着靠在cuang头,声音低低的,“记得吗?小时候你非要闹着学琴,爸就给你请来个钢琴老师,谁知道你刚学了首小星星就不学了。”
游弋笑笑说:“其实就这首小星星都没学好,la还是小拇指凑过去按的。幸亏没给我买钢琴,先买了个电子琴玩儿,不然亏bi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