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事,来,浩然,也喊声曾爷爷。”纪爷爷亲切道。
付浩然眨了眨,乖巧地喊道:“曾爷爷。”
因为这一声“曾爷爷”,付浩然成功在纪寒家的老宅里收获了贵宾级的礼遇。毕竟,相比起沉默寡言在一边自己看书的纪寒,付浩然这种总是乐呵呵的小孩,在老人家眼中必定是更讨喜的。
纪寒将手中的书合上,看向把纪爷爷逗得Wan了眼的付浩然,心下难得多出了几分惬意,玩笑道:“怎么感觉他们喜欢都你多过我呀。”
“我很喜欢小纪你呀。”付浩然不带片刻犹豫地开ko。
纪寒看着他这直愣愣的模样,一时逗弄心起,又问了一句:“付哥,你是对所有人都这么说的吗?”
付浩然被问了一怔,在脑海中一个个排除了起来。
他在幼儿园里认识过不少别的同学,见识了不少不懂礼貌,缺乏jaoYang,只会抢人toy或者与人打架,抢不过、打不过还只会哭闹的人类幼崽。作为年长他们许多的“big哥哥”的,他肯定是不会跟这些稚子一般见识,但要说得上喜欢的,自然是只有既好看又聪明的纪寒了。
于是,他老实回答。“只对小纪你说过哦。”
纪寒闻言眯了眯眼:“那是以后也只跟我说吗?”
付浩然揪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不等他沉思出来一个结果,纪丹扬特地约来给这他们拍儿童写真的摄影师就到了。
以前付熙也给付浩然用过这名为“相机”的机QI,可以在瞬间将发生的一切停留下来,也能保存人曾经的模样,看得他不由心想,若是从前也有这神奇工具,那些个传说中的江湖big盗必定不会如此嚣张猖狂。
等一通摄影过后,鉴于以往的乖巧、机灵的表现,他们通过了特别批准,被允许可以自个到周边玩一下,毕竟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也没办法总是把拘在屋子里。
当然,主要是付浩然在玩。
在此前,付熙没少对两个小崽子进行一通安全jao育,并反复嘱托说不要跑太远。
纪爷爷甚至怕付浩然在玩的时候会饿着,特地给他弄了一个黑s的小包袱,里头装了各种零嘴,让他累了就坐到石凳上咬两ko。
配上身上穿的月白长衫,乍一眼看上去,付浩然如同一只即将离家出走的小企鹅。
他们都小觑了付浩然的好奇心,穿街走巷地东望望西看看,左问问右戳戳,带着纪寒一个不留神就溜到离老宅少说有一里开外。
“这里好多big宅子呀!真好!”付浩然感叹道。
“是挺好的,好歹能看得见实物,以后想看,也就只能通过立体投影了。”纪寒漫不经心地应道。
付浩然惊道:“以后没有宅子了吗?”
“没有。”
付浩然的神s立即ro眼可见地多出了几分难过。
纪寒又补了半句:“big概。”
“为什么会big概没有?”付浩然问。
“因为这些古建筑的消失是趋势,你看我们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平地而起的高楼big厦,古建筑没办法容纳那么多人去居住,也难以抵抗r后出现许多天灾,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了。”
纪寒眸中映出这一片砖瓦,仿佛能预见其迅速被移为平地,而后又被快速地建起一座座j站的q景。
“这样哦,好吧。”付浩然兀自点点头,又认真地琢磨了一会,说道,“唔,好像好可惜,但又好像没有那么可惜。”
纪寒:“en?”
“演变也是历史嘛,留下来的坏与好都是我们在这里的印记,珍惜当下能保护的所有,记住过往一切的珍重,我觉得也挺好了呀。”
至少他从过去来到现今,见识到的许多,都是奇迹。
“当下么,真简单。”纪寒的眼眸微垂,自顾自地重复起付浩然先前的话。
一抬头,才猛地发现他们说话间,已行至一水渠旁的宅子,水藻zhi生的腐臭味让他不j皱起了眉头。
硕big的老树歪斜在荒废的老宅里,根枝几乎要与其融为一体,树上全是窟窿,偶尔会有一两条虫子从中探出脑袋,显得分外恶心恐怖。
“哟,城里来的?”
喊话那人皮肤黝黑,身量看着要比付浩然他们年长几岁,裤脚卷到将近膝盖的地方,流里流气的。
他身后还站着好几个同龄的男生,接着道:“这里可是出了名鬼宅,怎么?你们杵在这是要跟我们一块闯闯?”
纪寒对这些半路冒出来的人完全不想加予理会,低声对付浩然道:“我们回去吧,付叔叔他们该担心了。”
被纪寒这略显傲慢的态度刺到,那带头的男孩当即big声叫嚣道:“怎么?原来是胆小鬼a!”
“你们看他那脸s绿得跟菜一样,绝对是病拐子,说不定是怕自己一进去就被鬼给吓尿裤子了。”
“不对——”另一人凑上前,蹄子不安分地想在纪寒略显宽松的衣袖上扫了扫,被他不悦地避开,一时嘴上更没了把门,“他们穿得也像个鬼一样,说不定他就是这宅子里头的病死鬼!”
“这么说不太好吧……”只有其中一位缩在后头的男生怯怯地说,但他的声音太小,很快就被其他人给盖了过去。
一人直接对着纪寒扮起了鬼脸:“病死鬼!病死鬼!”
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这种来自小屁孩j将法,纪寒完全不So用,他拉了拉付浩然的袖ko,想要带他原路返回去。
“不许你们这么说小纪!”付浩然怒道。
但有人会轻轻松松地上当。
眼见着付浩然雄赳赳气昂昂地big迈步子向前,纪寒忍不住叹了一声气,将原来要脱ko而出的一句“回去吧”收了回去,跟上面前这只气乎乎的“小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