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文对于自家儿子这位好朋友还算了解。
以往长假,纪丹扬都会第一时间把人逮去当苦力。分明是个还在接So义务jao育的学生,却能针对不同的研究项目提出极具建设xin的意见,不少周温文接触过的实验员,对纪寒赞不绝ko。
虽然他这舍近逐远的行为动机很值得考究,但白捡的便宜没有不拿的道理,从一个项目负责人的角度,周温文没有不应允的理由。
得到肯定的答复,付浩然脸上立即挂出灿烂的笑意,忙给纪寒发了消息,握着手机顿了好一会,才又斟酌着朝周温文问道:“爹爹,我可以一起去吗?”
“我……我不会添麻烦的!”
以前付浩然做社会实践,都是听付熙安排的。一般是去社区的敬老院或;或者如果碰上付熙底下有公益展,就挂起牌子,哼哧哼哧地去忙活一通,让付熙给他在实践证明上盖上章子。
“没什么不可以的。”周温文笑道。
他私下里与付熙商讨过宝贝儿子的前路问题,他们是乐意付浩然付出时间与j力去成为一位出s的武术运动员的,在这一条路上缔造专属于付浩然的传奇。
毕竟付浩然很具备潜质,且是发自真心地喜欢用剑。
而在这之余,付浩然愿意开拓一下其他的“副业”技能,也是周温文所喜闻乐见的。
“不过一开始的话,big概只会是些复印文件或者跑腿送资料的简单工作,没关系吧?”说着,周温文已经开始思忖着安排自己的秘书cou空去指导。
可真的等到开工的那一天,周温文发现自己的悉心安排都是多余的。
他第一次在办公室里坐不住,鬼鬼祟祟地逛到jao代给付浩然的文书岗位上。
就发现,即使是面对一体式j光复印机,付浩然chao作起来依旧麻利得不行,完全不像他平时使其他的电子设备那般笨拙。
第二次坐不住走出来,就看见付浩然已经趴在桌上,认真地在比对数据,虽说速度很是缓慢,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
身边还有个不知怎么窜到这头的家伙,完全不尊重客观事实地夸道:“浩然哥好厉害,什么都一学就会。”
让不经夸的付big侠在一分钟内接连写错了三个数。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茶水间,还有因提前安排要去带付浩然,所以排开了其他工作的李秘书,颇为悠闲地捧着杯冰美式,喝了ko:“我发现,人类在对着可爱的小朋友和小动物时,声音就会忍不住凹得贼温柔。”
“这也不是小朋友和小动物吧。”李秘书旁边是reqme鱼的一位实验员。
“对着喜欢的人也会,你入职晚不知道,当年周总和付总刚一起的时候,周总十句话里九句带水,气泡音、夹子音混合双打,后来是付总嫌他这样太黏糊了,他才恢复了正常。”
“还有这种事?”周温文问道。
完全没发现自己死到临头的李秘书继续感叹:“有a,我都跟了周总快二十年了,能不清楚……周总好!”
他果断Gan脆的一个90度鞠躬:“对不起,下次一定不当面说您坏话。”
他们说话间,付浩然已经把写错的数给仔细地纠正了回来。
“小纪你是都已经做完了吗,好快呀。”他鼓着腮帮子偏头一看,才发现纪寒今天戴了副银边眼镜。
“做完了。”纪寒并未觉得自己的打扮有什么问题。
眼镜这玩意付浩然见过很多次,不仅班上有许多同学会戴,周温文在处理工作时也离不开。但他还是头一回见纪寒戴上,一时觉得极为新鲜。
他放下手中的纸笔,凑到人跟前,伸手将那挂在纪寒耳上的眼镜摘下,又戴上,再摘下,继续戴上。
纪寒并没有近视,所以戴的仅是平面减蓝光的。
他一把握住付浩然那不安份的手腕,止住对方的动作,又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即刻松开,悬在那白皙的肤上:“浩然哥,很喜欢?”
“en!”付浩然毫不犹豫地应道,“眼镜很好看,小纪什么样子都好看!”
纪寒眼微眯,心中旋过一个念头,拖长了尾音问道:“唔……浩然哥是只因觉得我样子好看,才和我亲近的吗?”
“没有哦,我是觉得小纪你好温柔。”
会主动安we他、帮助他,付浩然回忆着,突然反应过来:“不过这些好像都是我后来才发现的,一开始会想跟小纪做朋友……”
“好像确实是因为觉得小纪你好看,还被‘欺负’了诶。”付浩然无比坦诚地说道。
并且一直到现在,他依旧非常想要好好地保护这位“脆弱而又美丽的j灵”。
“那浩然哥会一直觉得我好看吗?”纪寒向前一步,立在两人社jao距离的边缘。
他语调放得极慢:“这样……也能算是我的优势了。”
他稍稍垂了下头,让自己的双眸不偏不倚地对上面前的人,镜框随他的动作往下掉了几分,被挺翘的鼻尖go住,摇摇yu坠中显现慵懒意。
这副模样令人不由想起那只与他在校草比拼上对垒的缅因猫。
充满Gon击xin,又带有显著的贵气,爪子挠在人的心尖上,既go人心魄,又步步紧b,像那一块付浩然不舍得也不敢咬下的巧克力,让他的心底升起一丝难以捉me的慌张。
付浩然猛地闭起眼,语速飞快道:“会一直觉得小纪好看的!”
“我……我去问李叔叔有没有别的事吩咐!”一个big转身,才敢睁开眼,落荒而逃。
不知道为什么,付浩然总觉得纪寒越来越可怕了,总是让他想逃。
眼见着人动作灵敏地跑远,纪寒才将眼镜go下,叠进衣服ko袋。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处于互相陪伴的“惯xin”并不是绝对安全的状态,他就会去思考如何突破这一“惯xin”。
可是他从前一直忙碌于往上爬,帝国的公务和频繁的战事占据了所有的时间,从未cou出过哪怕一丝心力去与谁结良缘,并总是下意识地对周遭的诸多示好视而不见。
培Yang公务以外的积极关系,对于他而言,就像是铁板上的螺丝衔接处,是弱点,是缺陷。
好在他同样不是一个吝于求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