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绳子束缚着,刘成光挣扎了一段时间就不再挣扎了而是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他眼神很清醒似乎是在思考。
林凌已经走了,医生也离开了,只剩刘年在他身边守着,本来一直不配合地仰着脖子四处乱看企图随时逃跑的刘成光,在看到一直默默守在身边的刘年后,忽然不再躁动,而是慢慢地低下头看着刘年,目光从陌生地打量到静静地注视,他眼珠子缓慢地转动着,过了好久突然开ko问:“刘年,是你吗?”
“爸。”刘年坐过去握住刘成光的手:“是我,你认得出我了?”
刘成光费力地挣扎着me了一把刘年的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我自己生的儿子,怎么认不出。”
对于不清醒时发生过的那些事,刘成光好像都不记得了,记忆还停留在他摔到了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来的,学校放假了?”
刘成光神智不清的话让刘年一怔,意识到他是摔到头因此记忆错乱以后,刘年眼眸轻颤后才缓缓开ko:“没放假,来照顾你。”
“又不是什么big事。”刘成光说着就要起来,动不了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了病cuang上:“绑我Gan什么?”
刘年垂眸沉默地替刘成光解开绳子,端来刚买的粥:“爸,吃点。”
“正好有点饿了。”刘成光没再追问,端着粥想喝,才发现手都抬不起来,刘年拿过粥碗,一ko一ko地喂给他喝。
吃了饭躺着休息,刘成光忽然me着衣服ko袋问:“我那件灰s衣服衣服换哪儿去了?”
刘年只以为他想换衣服,指着cuang底的盆说:“盆里,还没洗。”
“拿给我。”
刘年把盆往cuang底挪了一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洗Gan净的外T:“那件还没洗,这件洗过了先穿这个。”
“里面有东西。”他执意要拿,见刘年没行动说着就要自己下cuang亲自拿,刘年只好把衣服递给他,是发生意外时穿的那件,上面都是泥会和Gan涸的血迹。
衣服ko袋刮蹭得皱巴巴的,刘成光探头小心地从最里面的ko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长条形的小盒子被ya得变了形,盒面上还带着泥土。
“这是什么?”刘年说着拿来一张湿纸巾,替刘成光把盒子上的泥灰和血渍擦Gan净:“很重要的东西吗?”
“也不是。”刘成光不自在地笑笑:“一个小东西。”说着他歪头把盒子递给刘年:“你打开看看。”
刘年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支钢笔,不过因为摔到了钢笔的笔身磕掉了漆,并且已经严重变形。
默默地看着,me着笔身已经凹陷得不成样的钢笔,刘年心底泛起一丝酸涩,面对刘成光期待的眼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看到刘年这样的神态,刘成光以为他不喜欢,随即有点紧张地说:“你不是又考了第一名吗,爸爸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听工友说他给他女儿买的就是钢笔,可好用了,你看看喜欢不?”
“喜欢。”刘年垂头用湿纸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钢笔,不敢抬头面对刘成光,不善于表达q感的他只能小心地把笔放回盒子里放到了书包的最里层。
刘成光这才松了ko气:“喜欢就好,还怕你不喜欢这个款式。”
“爸,我去给你打点水,给你擦擦身体。”说完,刘年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水房里没什么人,塑料盆接了满满的一盆水刘年都毫无知觉,他目光失焦地看着流动的水,生硬地将那股酸涩感憋回去,却j不住憋红了眼眶。他神志不清的爸爸,给他的爱从来都不小声。
破碎的钢笔喧嚣着支离破碎的父爱,他的爸爸不再伟岸,但他的爱还是和从前一样雄伟。
刘年端着水回到病房时,刘成光已经从病cuang上起来,因为身体还没好彻底,他只能扶着墙缓慢地走动。
走了不到三分钟又站不住了,长时间躺在cuang上,腿上的jro已经有点退化,本来就跛脚现在q况更恶劣,已经没法正常走路。看到刘年进来,刘成光马上坐回cuang上皱眉开ko:“刘年,我要出院。”
刚才护士又来催jao费刘年不在,刘成光问了还要支付多少费用后,发现数额巨big,毫不犹豫地就提出要出院。
“你现在q况不是很好,不建议出院,和家人商量一下再说吧。”当时护士只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刘年回来之前,刘成光的脑子里一直在想那笔巨额的医y费,只要他证明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快点出院了。
“我问过医生了。”刘年揉着毛巾,给刘成光擦去腿上残留的血渍:“他说你现在的q况,建议还是要再住院一段时间。”
刘成光脸s一变马上开始反驳:“我好得很,不用再住院了,医院就是个坑钱的地方,病好了还硬让你住。”
“爸。”刘年无奈按住有点j动的刘成光,尽力安抚:“好点再出院。”
“不要浪费钱。”刘成光说着赌气地躺下推开刘年,拒绝刘年给他擦身体:“去和医生说,我们今天出院。”
刘年没应下,把盆端了出去后,回来给刘成光换完衣服后,拿出了张宣带来的作业做起来。
期间刘成光的j神状态再次变得不稳定,没能如愿出院就一直在闹,不管刘年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挣扎着在病房里扶着墙乱走,摔倒一次后被刘年按回了cuang上。
“我要出院。”
刘年无奈地按住他乱挥舞的手和腿:“爸,等恢复好,恢复好马上回去。”
刘成光立刻反驳,虽然脑子不清醒,但一提起家人,他头脑比谁都清晰:“住一天就要几千块,哪里来那么多钱?你妈治病要钱,你上学要钱,都给我花在医院里了你们怎么办?”
“晚上想吃什么。”刘年安抚着他,转移话题说:“医生说你今天可以不吃流食,吃点别的。”
这次刘成光没继续反驳,而是突然话题一转说:“王老二还欠我200块,我要找他还回来。”
刘年讶然,凑近刘成光问:“什么?”
“我晾在门ko的衣服还没收,要下雨了,今天Gan不了活。”刘成光嘴里不停地念叨,但眼神却很飘忽就像在梦游:“你妈说我老踢被子,今天我和你睡一屋吧。”
刘年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惊到了,轻晃了一下他的肩膀试探地开ko:“爸?”
刘成光没回应,呆愣地坐着目视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刘年心道big事不好叫了医生来,医生检查完后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并告知刘年,刘成光现在的q况不是很好,本来酒j中毒就伤到了big脑,现在一摔更是雪上加霜,类似于现在这种脑子不清醒这种状态以后也会是变成常态。
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刘成光的状态好了不少,但还是不能稳当地行走,本来还想再多住一段时间加强治疗,但东拼西凑的钱根本不够,该借的也都借遍了,刘年跟沈娟商量过后,只能带着刘成光出院。
至于刘成光的腿还能不能完全恢复到能独立行走的状态,医生也没办法下定论,只是让刘年回家以后尽量多牵着他走走,多让jro活动活动有助于康复。
回到家后,刘成光的状态比在医院里平静了很多,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他会经常一个人安静地站在窗户边往外看,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q,一看就是好久。
作者有话说:
假期最后一天,呜呜呜,明天又要打工了(悲),猫猫头满地打滚,随机滚到一个宝包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