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识了有十九年,若说起重要程度,降谷零在诸伏景光的地位自然无可替代,是战友,是同事,也是挚友,是家人。
只是如今,所有灾祸都未曾发生,他与降谷零也不过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但诸伏景光不会忘记降谷零,他也有非见降谷零不可的理由。
降谷零在幼时不止一次因为肤s和发s遭So同龄人的排斥,所以当初在诸伏景光转来以前,降谷零的同桌一直是空着的,诸伏景光是第一个不在意他外貌的人,也是和他一样是“与他人不一样”的人,所以那时的降谷零顺理成章的和诸伏景光成为了好朋友,那时的这两位男孩说是互相救赎也并不为过。
而由于长野惨案未曾发生的这个因——这本该是救下有里所促成的果,但是因果相承,环环相k,这个果也成为了因。
总之,因为惨案未曾发生,所以诸伏景光并不会转去东京上学,自然也不会与降谷零来上一出互相救赎的戏码。
诸伏景光有些担忧,倘若自己不曾存在,自幼xin格固执的降谷零又会踏上怎样的一条道路?zero、降谷零断然是正义的,可是他的正义是略显偏j、需要他人引导的,如果他的身边没有诸伏景光的陪伴,又会变得怎样?
也许会有另一个人代替诸伏景光的存在,与降谷零做朋友甚至互相救赎;也许诸伏景光在降谷零的命运之中并不重要,就算没有他,降谷零的人生也不会发生多big的改变;也许……
也许降谷零的未来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可这未来着实是薛定谔的,让人猜不着。
一只蝴蝶就足够引起海啸,而他作出的改变那样庞big,若是什么代价都不付出,诸伏景光反而会更加忧心。所以诸伏景光想要见上降谷零一面,只要能够见上一面,能够清楚降谷零是否安好,他或许就能放心了。
所以对于松田阵平的这个问题,诸伏景光笑了笑:“确实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他是我的幼驯染,也是我独一无二的家人。”
“去见见的话也挺好的,”许是被诸伏景光所感染,松田阵平也笑了笑,但很快他收敛笑意,目光转向窗外,“听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也想去见见我那位传说中的幼驯染了。”
未等诸伏景光接话,松田阵平又道:“既然你要去东京,我闲着也是无聊了。所以我决定了……”
松田阵平反而在这时停顿一下,直到诸伏景光发出捧哏似的“en?”的询问音后他才继续说:“我决定趁这个时间去神奈川转转,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那家伙。”
“事先说好,”诸伏景光半举着手,“这个时间线萩原也才7岁,我和萩原可不是幼驯染,不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这件事我是帮不了你的。”
“所以才说碰碰运气嘛,”松田阵平挑了下眉,“更何况神奈川这么big,能不能碰见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能不能认出来了。还有a,你不是说我和他是幼驯染嘛,我认不得他我还认不得自己吗?”
“说的也是,”诸伏景光也觉得松田阵平说的有几分道理,转而随ko问道,“说起来,松田你觉得你小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人的?”
听见诸伏景光这么问,松田阵平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只是他最后得出来的答案一点也不像是思考过后的答案:“比你混蛋那种?”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应当是cou搐了一下,幽幽道:“我小时候绝对是比一般的男孩子都要乖的类型。”
松田阵平“哦”了一声,反问道:“所以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你是很乖,我自己又不可能是你这种类型,所以我说我小时候比你混蛋,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有任何问题,这话简直说得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姑且不谈松田阵平小时候是个怎样的孩子,总之,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这一人一阿飘,就这样一个去了东京,一个千里迢迢的飘去了神奈川。
诸伏景光尚且不知松田阵平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确是成功见到了降谷零。
他在那个没有多少人会来的小公园里的秋千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就这样坐了几天后终于是蹲到了降谷零。
和上一周目一样,降谷零在看见秋千上有人后并没有往秋千那边走去,和上一周目不一样的是,这一世开ko搭讪的人,是诸伏景光。
坐在秋千上的诸伏景光Wan着眉眼,对站在滑梯的降谷零笑着:“你看见松树枝头上的鸟儿了吗?它们好有活力a。”
其实上一周目的诸伏景光在降谷零到来的那一刻就看见了他,其实那时他也想要说这些话来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可是患有失语症的他说不出来这些话,便也Gan脆继续抬头去看鸟雀,直到忍So不了这份寂静的降谷零来向他搭话。
这一次看起来有些迷茫换成降谷零,他确认四周确实没有其他人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坐在秋千之上的男孩是在和自己说话,许是因为这是第一个向他开ko搭话却不提他的外貌的人,他在回应诸伏景光时甚至还有着几分紧张:“a对、确实,它们成双成对的,看起来是真的有活力。”
诸伏景光轻轻的笑了一声,向降谷零发出邀约:“我叫诸伏景光,要一起玩吗?”
小孩子之间的友谊建立得总是出奇的快,虽然诸伏景光是个“假小孩”,但是此时的降谷零是个真小孩,更何况只要不拿他的外貌说笑,降谷零也是极好相处的人。
这玩的一来二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就这样混熟了(单指降谷零),甚至在诸伏景光告知他要回家乡的那一天,降谷零还有些依依不舍:“那你还会再来吗?”
“应该吧。”诸伏景光也不太能确定,毕竟如果每年夏假都吵着要来堂伯父家里,这个就是熊孩子的标配,也并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但偶尔来上一两次,是没有问题的。
“要是hiro没有来呢?”
听见降谷零这样问,诸伏景光顿了一下,而后道:“我会来的。也许来的次数不会太多,但我绝对会来。”
“en。”降谷零闷闷的应了一声,又抬起头头来,那双灰紫s的眸子直视着诸伏景光,“说起来,hiro有什么梦想吗?”
“我?”诸伏景光望向正缓缓西落的太阳,他稍稍抬起手来,做出抓阳光这种幼稚的动作,而后说道,“我想当一名警察,惩恶扬善,拯救他人的生命。”
比如他的几位同期,还有那些因组织而亡的无辜之人。
“警察吗?那既然这样,我和hiro做个约定吧!”
诸伏景光将目光转向降谷零,只见此刻的降谷零神采奕奕的道:“如果之后hiro没能来,那我们就等到警校再见面。到时候我一定会一眼就认出hiro来,hiro也一定要认出zero哦。”
降谷零伸出小指,很认真的看向诸伏景光,那时的诸伏景光也断然不会想到自己因为身体原因内能通过警校的体检,所以他也伸出了小指,go了上去:“好,那我在警校的等你。”
夕阳的余晖恰好洒在二人相go的小指上,孩童许下的诺言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够完成。
只是那时谁都没能想到,等之后诸伏景光再来东京时,他却怎么也找不着降谷零了,甚至在按照一周目的记忆寻到降谷零的家门ko时,却也只是得出这户人家早就搬走了的结论。而诸伏景光自己,也因为不可抗力,无法考入警校,没能完成那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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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一章时间线就跳回来了,就是新一视角了
第15章 【事q已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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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呀,就如同牢笼一般将人困据于此。
从最熟悉的幼驯染,到随意一瞥的陌生人,这样的落差可真就叫人承So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