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川是个没有浪漫细胞的人,他做过的最浪漫的一件事估计就是送了我一捧红玫瑰。
我当时开心了几天,但随着花不So控制地枯萎,我突然觉得,a,好像也就那样。
应该摘几片满意的花瓣做成标本书签才是。
而相框里的多数是我和宋西川的合照,有的是他的单人照。
因为他不喜欢照相,所以每次都是我拽着他一起拍的,或者是我偶时抓拍的。
我喜欢把那些特别的、承载许多回忆的照片洗下来,看着时间在相片纸上留下痕迹和味道,每每拿出来看时,就会知道它们陪了我多久。
但这种摆在面前的回忆,与电子相册不同,它们是真叫人难以割舍和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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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东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士,有一儿一女,家庭美满,当年准备搬去和儿子一起住,就想把房子往外租,正巧,这一租就租到我和宋西川手里。
房东收取的月租并不是很贵,属于正常的范畴,看我们是学生,甚至给我们打了点小折k。后来宋西川搬走了,我一个人接着续租,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好些年了,所以我和房东算是老朋友。
她年前回来了一趟,电话联系我说要过来看看我,我给她开门,她一进来瞥了我好几眼,就问我怎么还单着,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小何a,都快三十了吧?不找个女朋友吗?”
我端坐着喝了ko水,“姨,我今年27。”
“四舍五入也差不多了,”房东笑了笑,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你看,这是我女儿,你们年纪差不多big,她也在本市,姨认识你这么久了,觉得你是个乖孩子,有没有兴趣jao流一下?”
“不是,我,”我差点呛了ko水,“我不喜欢女孩儿,姨你还记得当初和我一起合租的男生吗?他是我前男友。”
“哦,怪不得说看你们那么亲密呢,我当时就以为是好兄弟,”房东有些可惜地收回手机,“那小何你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你找个伴呀,我每次年前回来看你都是一个人,怎么,还在忙事业呀?”
我摆摆手说:“没有没有,工作蛮稳定的。”
找个伴?我也想找个伴。
但我平时又不参加什么jao友聚会,不去什么酒吧,朋友圈不big,根本认识不了几个人,更何况我还是个相信缘分的,这缘分没到,万事都别强求。
像那种发帖子同城找1找0的,我看着就有些排斥,这种找对象的方式在我这儿总归是行不通的。
我思绪一飘,就飘得有些远。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从先前就眉头紧锁,看上去陷入沉思,心q不悦。
而房东已经问出了这样的话:“小何a,你这么多年都不找对象,不会是旧q难忘吧?”
我对上房东关怀又紧张的眼神,下意识就否认了。
“那就好,姨也是过来人了,就是当朋友一样和你聊几句,”房东女士眉眼温和,“这人,得向前看,r子是一年一年过去了,总不能一直把回忆挂在眼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谁也不知道最好的最合适的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试图去接So新的,因为过去不可更改。”
她眨眨眼,这样对我说。
我感觉我透过她此时的皮囊,看见了一个年轻俏皮的女人——她或许过去也有这般让人难忘的爱q,不舍的分离,漩涡般的回忆,但她没有想和我分享那些陈年旧事的意思。
就像她所说的,过去的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
在房东说话的期间,我用拇指摩挲着水杯的杯壁,一些先前沾染上的水也接触到我的皮肤,让我的指尖变得和它们一样湿润。
当然,道理big家都懂。
我很明白。
但宋西川一喊我名字,我就变得不明白了。
“何知。”
“何知。”
他如是说。
动q的、冷淡的、夹杂笑意的,包括带着哭腔的,总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第08章 自设的陷阱
“何知。”
“......?”
我转过身,身体带动左腿,左脚猛地向外撇,差点把放在脚边的剪刀踢飞。
人只有两只手,都需要忙活。所以宋西川叫我时,我正用嘴叼着透明胶。
此时眼睛是表达q绪的唯一窗ko,但错愕很快被我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无奈。
我把透明胶翘起的边角抚平,抬手抓住悬在半空的透明胶,觉得嘴里涩,呸了两声,才开ko问:“有事吗?”
“没事,”宋西川说,“顺道过来看看你。”
真是毫无新意的回答。我又不是他寄Yang在外面的猫,哪需要他看什么。
我哦了声:“那你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话说完,没再理会他,重新转回去贴家门ko的cun联。
说实话,一个人贴cun联确实有点费劲,又要单手固定,又要贴好胶带,保证它们不会歪。
宋西川来时我刚贴完门正中间的福字,其余的横联纵联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