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在他眼中是这样漂亮、纯洁、坚毅,带着点不自知的小张扬,从他看到何知的第一眼起便这样觉得,如此明媚的阳光,他该从头到脚都拥有才是。
所以高中时去追逐,去捕捉,在来往之间暗示,找各种机会清冷地逗弄他,看他me不准却又一头re血的样子,心想这个人为何会如此可爱?
多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可爱。
宋西川重新weng住何知,感So他在自己怀中颤抖,因为害怕他的身体承So不住,实际上宋西川根本没有做到最后。
但宋西川也喜欢看何知那双漂亮的手握住他,来回之后再在瞬间弄脏他。反过来宋西川也会帮助何知,这样存在于两人之间的乐趣还有很多。
何知推拒着宋西川,嘴里咕哝道:“饭菜要凉了,都在桌上摆着。”
“好。”宋西川suang快地应下,不由分说加快速度。
何知从窗台上下来时,腿还有点打颤。宋西川就捞他下楼,把他放在饭桌前,给他盛饭装汤,想把他喂得稍微胖起来一点也好。
两人坐在饭桌上这样面对面吃饭,宋西川就总想起过去几年间tj的r子,何知给他做饭,以后便换他来给何知做。于是这样想象的场景又演变成梦中的画面,无比真实,令人怀念。
*
吃了睡睡了吃。
在旅行开始之前、何知出院之后的这段时间,何知完美达成了这个成就。
闲下来没有任何事可以Gan,相比起还在处理离职事物的宋西川,何知感觉自己已然成了个无业游民,被宋金主Yang在家里。
给小妹凑的手术费已经齐得差不多了,余下一些实在借不到,只能请求宋西川补上一点。
宋西川自然是乐意得很,二话不说就把钱打到了何知卡上,何知把款项汇给母亲,明细还没来得及发,对方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不是说没钱吗,你哪来的钱?”
母亲的语气很不好,劈头盖脸便这样质问起来。
何知早就习以为常。他捏了捏鼻根,慢慢解释道:“是和别人借的,一些亲戚、朋友。”
那头沉默片刻,又问:“里面有多少是你自己的钱?”
“妈,我之前说过我没钱了,”何知颇为无奈,“里面没有一分钱是我的,我把钱都替你借好了,你赶快拿去给小妹做手术,其余的明细我整理一下改天发给你。”
“你不帮家里还一下?”
“不帮。”
都说了没钱了,没钱没工作,吃宋西川的喝宋西川的,出去旅游也要花宋西川的钱,还哪来的钱能帮她还?
何知不愿意告诉母亲缘由,因而也只能承So各种方面上的不被理解。
电话那头声音骤然变得很big,骂他白眼狼骂他不懂事,和住院期间骂的一模一样。
不借钱被骂,帮忙借了钱被骂,好像做什么事都不对。何知不想再听,越听就越能想象出母亲那张Gan瘪狰狞的面容,于是他挂断了电话,房间内重归寂静。
亲人之间这样的话语早就伤害不到他,他再一次思索也许母亲骂的都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无q淡漠的人。对那些深刻改变了自己的人,何知要么爱得深沉,要么恨得彻底,对于原生家庭谈不上恨,飘到他眼前也只如一张白纸,j不起他任何感q了。
每到这种时刻,他就会开始思念宋西川,为数不多能完全看透他自己的宋西川。他能安心把自己所有的面都展现给宋西川,不论是乐观还是消沉,落寞亦或喜悦,宋西川全都见过了,何知就不必再掩藏任何。
因此他们能够相处得更加愉快。
*
宋西川回到家时,何知裹着被子窝在飘窗上睡着了。
宋西川走近,就看到缩成小小一团的人,他在何知额头落下浅浅的一个weng,居然就把何知给亲醒了。
何知迷瞪瞪地,搓了搓眼睛叫他“西川”。
“我在,”宋西川笑了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下次记得去cuang上睡,免得着凉。”
“在哪里睡不都一样么,”何知顺从地揽住宋西川的脖子,任由对方将自己抱起,“我在哪待着,就在哪睡着了,反正你都会把我捞起来带走,不是吗?”
“......”
宋西川笑容慢慢收敛,低头看何知,就想起那场已经结束的梦。
如同电影一般,梦的结尾是那样虚幻又不切实际,隐隐有崩坏的征兆,却仍按照既定路线前行。
那时何知便是在任何地方都容易睡着。宋西川每次回家看不到何知,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哪个角落睡过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满屋子搜寻,像搜寻自己无意间埋下的宝藏那般,然后亲手再将其挖出。
宋西川知道那是梦,却在潜意识里依然想真真切切待何知好,即使吵过几次架,也都是最先服软的那个。
所以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纵容何知,会把何知捞起来带走,这是毋庸置疑的。
于是宋西川说“是”,何知就埋在他脖颈间咯咯地笑,然后盘他盘得更紧了。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
何知告诉宋西川给母亲汇款的事,又像讨要认可与关心一般说了母亲对他说的话。
宋西川自然皱起了眉,说:“你不要同她那样去想,你从来都是个知恩图报q感丰沛的人,怎么可能是白眼狼。”
何知盯着宋西川,不说话。
宋西川沉默片刻,问:“你觉得她爱你吗?”
“这重要吗?”何知反问。
这重要吗?宋西川被问住了,也在心里反复念诵何知说的话。
倘若能活到一百岁,那这当然是重要的,没人能完全脱离亲q独自活过那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