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有种奇异的,无法描述的感So,利宁仍然在他心里占据着无比重要的位置,可是他觉得那些时r都在远去,他第一次感So到了时间的“流逝”,那些画面在眼前呼啦啦翻过,利宁的身影像风吹过一样后退,他记起那段恋q,有遗憾,却没有了执着。
让一切随风,随波逐流,让所有的感q去往它该去的地方,去怀念该怀念的,去前往该前往的。
温遇河突然在此刻明白了“放下”的意思。
手机震动,是秋焰打来的电话,问他在哪里,说他那边结束了,想过来接他。
温遇河说在医科big的球场,跟季颜在散步聊天。
秋焰让他们等他。
挂掉电话,温遇河跟季颜说:“小秋一会过来。”
季颜点头:“好,我正好也想见见他。”
不到二十分钟秋焰就到了,他从通道走进球场,温遇河站在看台第三层朝他挥手,秋焰朝他跑过来的时候,温遇河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周围人那么多,老师也在,他竟就这么跑过去一把抱住了秋焰。
喘着气,抱得那么紧。
秋焰怔住,然后也回抱住他,轻声问:“怎么了?”
温遇河摇头,说不出话来,好像才一会不见,此刻就已经忍So不了分离。
好一会,温遇河才松开手,两人一起走到季颜面前,双双都面s微赧,秋焰看了眼温遇河,满眼都是笑,然后才对季颜叫了声:“季老师,好久不见。”
季颜对秋焰最初的印象,来自他作为温遇河的社矫官,来学校跑了无数趟,帮温遇河申请了一个成人jao育和正常课程的旁听名额,她知道这不是社矫官的分内之事,她自己相信温遇河,便自然而然对另一个也帮助温遇河的人,十分有好感。
季颜说:“你们都一起回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三人又一起聊了会天,直到球场上的人都散去了,温遇河和秋焰一起送季颜到家楼下,然后才离开。
这里离cun风苑很近,温遇河突然说:“如果我们这会过去找程哥和一枝姐,会不会吓他们一跳?”
秋焰想想就忍不住笑了,“那现在去?”
温遇河也笑了,看了看时间说:“不过太晚了,我还是明天再约他们,横竖都会吓他们一跳。”
“也行。”秋焰开ce回公寓,他已经忍不住要分享那个消息,脸上一直忍不住的笑意,温遇河问:“你这是怎么了?”
秋焰说:“我爸妈都同意了,他们都很喜欢你,还说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温遇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哦”了声,虽然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却是第一次要“上门”,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他的认知里,tx恋是无法见光的,更不要说得到家人的支持,这些支持,秋焰家里也好,季颜也好,来得这么顺利这么快,反而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秋焰看他的样子,说:“当然,在你觉得可以,准备好的时候我们再过去,不急的。”
又笑说:“我爸竟然还说,让我们也不要租房子了,有空去看楼,看中哪T他可以出首付,我们自己还贷款。”
温遇河有些震惊,怎么一顿饭就聊到这么远?买房子是这么容易的吗……他有些说不清的,觉得好像这的确是应该去做的事,但是不应该是秋焰家里来做,而应该是他自己,但是,很显然,他并没这么有钱。
从来不觉得钱和物质有什么重要的温医生,突然在此刻感到了物质上的窘迫。
他试探问秋焰:“你答应了?”
等红灯的当ko,秋焰扭头看自己男朋友,温遇河的脸上并没显出高兴的神s,倒是有不少忧虑,秋焰原本想逗逗他的,突然意识到温遇河在对感q的所有事上都异常认真,完全不经逗,便准备说实话,捏了捏温遇河的手说:“没有,我说这件事我要跟你商量,跟他们说,我们现在能在一起最重要,其他都可以慢慢来。”
温遇河松出一ko气,他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只是如果秋焰家里给他们送出这么一份big礼,他觉得自己实在无以为报,并且有一种自己根本没能力照顾好男朋友的挫败感。
他说:“秋焰,我以后会努力赚钱的,现在……买房子我还做不到,但租一T好一点的应该是可以的。”
秋焰突然记起温遇河拼命“赚钱”的那段r子,做厨师,做夜市,每天疲于奔命,他说:“不,不要那么拼命去赚钱,我们不是一定要买房,甚至不是一定要租big房子,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你去做你喜欢的事,我也去做我想做的,我们能赚多少钱,就用多少钱生活,不管多少钱我们都可以过下去的,不是么。”
温遇河这时才说出跟季颜聊过的工作上的事:“还没跟你说,刚刚跟季老师聊过,她那边的实验室现在正从学院分离出来,以后是个商业xin质的实验室,问我愿不愿意回去工作。”
“那太好了!”秋焰看起来比温遇河还高兴:“你就应该做这个!”
温遇河点头,神s异常认真:“我会多接项目,一定会赚到钱的。”
第二天是周r,虽然不用上班,但上午秋焰仍然回了趟学校,跟杨絮联系了下,他回来前已经提jao了梨川的调研报告,杨絮看完后觉得有些可惜,原本应该是一个十分有说服力的案例样本,却因为吴方林悄无声息地死去,而掩盖了原本可以揭开的,更有力的犯罪事实。
但是报告里提到的叶玲的案例倒是一个很有力的佐证,一个j烈反抗过Q犯的So害人,最后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法律并没有给到她应有的保护。
事已至此,也只能在现有案例样本的q况下,开始着手正式的研究报告,怎样在法律层面上给出更完善的建议。
秋焰想,他和林江涯其实算是殊途同归,他研究法律之内如何保护So害人,林江涯奋力于法律之外如何通过NGO组织帮助和jao育So害者,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过程其实也一样,都道阻且长。
中午杨絮要留他一起吃饭,温遇河发来消息:中午回来吗?我刚在附近找到个菜场,买了些菜。
还附了张照片,一袋子活蹦乱跳的鱼虾,秋焰看一眼就笑了,跟杨絮说要回去吃饭,说“我家那位在家做饭呢”。
杨絮一脸震惊:“你谈对象了?什么时候的事?”
秋焰现在对出柜简直毫无负担,甚至逢人就想出,于是简短地跟导师讲了跟温遇河的前因后果,杨絮保持着震惊脸听完,还没反应过来秋焰就已经挥手开ce走了。
这间公寓还是头回开火,秋焰到家的时候正赶上最后一个小炒上海青,温遇河这一上午没闲着,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是新买的,还包括他身上的碎花围裙。
这个一直被当做酒店一样的公寓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其实秋焰也很怀念cun雾诊所的阁楼,低矮的屋檐,cuang垫旁一扇小窗,可以在清晨做的时候看到对岸山峦的薄雾,也可以在夜里亲weng的时候看到漫天的繁星。
只要跟温遇河相关的地方,秋焰都可以毫无负担地把它当做
所以其实,一间那么破旧的小阁楼就可以满足他全部的需求,是不是有big房子,真的没什么所谓。
吃完饭温遇河收拾碗筷,跟秋焰说:“下午我想去看小宁。”
秋焰点头:“好。”又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吗?还是你想单独跟他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