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过年,这个人贩子团伙的人员预备年后再把这些人脱手,倒是他们来得及时,否则还不知道二次倒手后,这些So害者要去哪儿找。
一个接一个的嫌疑人戴上了手铐。但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其中有个黑瘦的男人反抗的很厉害,被几个警察合力按在地上,还在挣扎着、理直气壮的嘶吼:“我们穷,娶不到媳妇儿,不买能怎么办!”
这话实在让人火big。
明余渡蹲下来,故意用目光扫了下这人的身体,再冷冷地和他对视:“说得好。希望你进了监狱,被两米高的壮汉按在身下的时候,也能用这个理由替他辩解。”那人当即脸s铁青。
领头的警察咳了两声,拍了下明余渡的肩。见人起身,递了根烟过去:“好了,少说两句,免不得后面叽叽歪歪地说你恐吓。”
明余渡接了。
很久没cou过烟,火星明灭,烟草味在舌尖略带苦涩。薄薄的烟雾弥漫在两人中间,又被山风吹散。警察的声音也像是这烟雾一样,淡薄,悠远:“哎,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真的愚昧无知,还是假的。”
无视律法,顶风作案。
《昏君游戏》里,张凡眼看着迅速涨高的粮价,和衣不蔽体的百姓,同样对摄政王傅百川说:“有时候,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真的愚昧无知,还是假的。”
罂粟是害人的东西,张凡回到沄国的阵营,把这个东西的危害掰开了揉碎了和big家说。摄政王当即下令将罂粟列为违j品,不许任何百姓种植。为了让不识字的百姓不对着告示猜,还让官兵去街头巷尾敲一声锣,嚎一嗓子话,隔几个时辰一次,将这事宣传开来。
张凡又回去看了眼国库,算了cun耕的时间,要摄政王削减宫中用度,遣散big半宫中侍从,希望可以凑凑钱,给So到损失的百姓发点粮种。
但罂粟的j令一下,很多的豪绅、商人,嗅到了其中的商机,明面上big家都将其进行拔除,实际暗地里的身价却在水涨船高。百姓们又不懂,他们连识字都有限,于是个个都拍着big腿,遗憾自己太听话,把罂粟的苗拔掉,家里没了进项。
他们不知道什么危害不危害,他们只知道算账:一亩粮食种出来,还要jao税,够用多久?一亩罂粟种出来,又用多久?
财帛动人心。官兵们得到命令严查,挨家挨户地搜,搜出相关的花种要拿走,看起来简直像是要拿走了他们的命。很多人甚至故意空着些土地,想看看后面能不能再偷偷种罂粟。
今年cun耕,撒下粮种的土地更少了。
这个q况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今年的粮食数量会更少。那些豪绅富商赶紧big量收粮,同时也让现在粮食的价格水涨船高。同样的价钱,原来可以买一斗米,现在只能买半斗。
这让张凡既气愤,又无力。
国将不国,沄国内忧外患,他们竟然还是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粮价飞涨,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
更让张凡绝望的是,这还仅仅只是沄国需要忧虑的一部分。饥荒,水患,战争。他看着摄政王的烛火燃至深夜,又看向自己从未努力,但依旧稳步上涨的昏君任务进度条。
这个国家,像是堕入泥潭的big型动物,挣扎不起,正在被蚁so当做猎物分食。
他还要继续救下去吗?他做的一切,有用吗?
宫里削减用度之后,不再处处灯火通明。张凡坐在石阶上,身边放着一坛酒,侍从给他倒一碗,他就喝一碗。在月s和橘s的烛火下,姿态豪迈的像是一位侠客,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什么,眼神有些迷茫。
“陛下还不睡,明天早朝该瞌睡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凡头也不回,眼睛放在碗中的酒水上:“你也叫我陛下。”
傅百川轻叹了ko气:“张凡。”
两人坐到了一处。张凡给摄政王倒酒,笑着吐槽说这里的酒没多少度数,应该蒸馏一下,说不定可以弄出些高浓度酒j,这东西可以杀菌,也能让前线的将士多点存活率。
傅百川说记下了,之后让人去做。
这段时间张凡说了很多属于穿越者的奇思妙想,比如杂jao水稻,甄选育种,比如红薯和玉米,比如棉花的种植等等。虽然实际运作下去,要收到效果的时间还要好几年,但多少给沄国带来了一些改变。
两人在月下碰碗,酒水溅起,像是朋友一样随xin的聊天。
张凡bigko喝下碗里的酒,面上有些醉了。“之前就很想问你,像我这样的穿越者,你杀了多少个了?”他单手支着头,脸上有酒意熏出来的一点红:“三个?还是四个?”
“很多。”
张凡笑:“很多是多少?”
金黄的月挂在天空,连同周围稀疏的星子一起,成为傅百川的背景。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十三个。”
这话让张凡脸上散漫的笑意一下收拢:“怎么可能?!”看陈胜的态度就知道了,穿越者们想回家时,会有各种过j行为,那绝对不止罂粟这一种。假如真的有这么多人过来,这个世界早就千疮百孔,沄国也早该灭亡了才对!
傅百川没有直接回话,而是伸出手,在月下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它碎过,又好了。”
他将扳指取下来,放到张凡的手心,脸上的笑意有些令人捉me不透:“你能看出它上面的痕迹吗?”
扳指是白脂玉,质地温润,s调带点奶白。张凡对着月光看去,没看到一丝一毫的裂纹。他拿着扳指,又看向傅百川,脸上慢慢露出了震惊:“你……”
“没错,我重来了很多次。”傅百川将扳指再度拿回,T到了拇指上:“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说,big家都是假的,这只是一场游戏。所有人,都是数据。”
“我不知道什么是数据。”
“我只知道,我的君主本来勤政爱民,心有沟壑。我是他亲手立下的摄政王,我们立志一起挽救江山于危难之中。”
“他不在了,但还有我。我会纠正这一切。”
听到这话,张凡简直毛骨悚然。他突然又想到什么,踉跄着往屋里走:“来人,给我翻前几位皇帝的起居注!”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凡站在凌乱的纸张中间,烛火下,他的表q已经震惊到近乎麻木。
翻阅过去几代君王的史书,在他前三位的昏君,每个史官的记录中都有一条:某r醒来,神qbig变。
张凡看向傅百川。
跃动的烛火中,年轻的、身上带着和自身格格不入般深沉阅历的摄政王就那么定定立着。
他是这场昏君游戏中唯一的变数。
*** ***
明余渡这里忙到了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