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悠闲地用着早膳,影卫们却是熬了个big夜,查了一晚上南荼的身份。
然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就好像南荼是凭空出现在东都似的。
若想要进入东都,是要有身份文书,守卫才会放行的。然而,南荼不仅是个没有身份的黑户,连他在东都之中下榻的客栈,还是暂住的房舍,通通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影卫们还是第一次感So到了挫败之感。
整个东都,不可能有他们查不出来的事儿,陛下登j的这三年,连朝臣们的底裤都快要被他们扒拉Gan净了,他们总不可能连位小郎君都查不出来吧?
结果……
影卫蹲在房顶上苦恼挠头,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和陛下jao代。
什么都查不出来——这话在自个儿舌尖打转都觉得烫嘴。
影卫蹲着蹲着,南荼就吃完了饭,沈寒轻也在这时往上方看了一眼,看得影卫头皮一紧。
沈寒轻这么早将南荼叫过来,是想让他一整r都待在自己身边,方便观察的。
只不过,这一顿早膳观察下来,观察得他真是……一言难尽。
沈寒轻放下筷子,打算先看看影卫那儿查的如何了。
他正准备随意找个借ko让南荼出去,好让蹲在房梁上的影卫下来汇报q况,谁知南荼才吃完甜羹就放下了碗。
“殿下,您这花瓶……”
细白的手指抬起,指向不远处的青s花瓶。
花瓶上绘着一株盛开的桃花,淡粉s的花瓣和青s渐变的花瓶搭配得宜,尽显人间cuns。
一眼看过去,这只是个普通的花瓶罢了,但实际上,这平平无奇,甚至算不上是名家之作的花瓶,却是通往密道的机关。
沈寒轻登j之后,big部分时间都住在明光殿。原因有三:明光殿清净,住先帝的寝殿觉得晦气,以及……明光殿下方,有一处只有他和影卫知晓的密道。
沈寒轻垂下眸子,目光沉了下来,如冷冽的寒芒掠过南荼。
房梁上的影卫也握紧了腰间的刀。
下一秒,南荼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带着些柔软的尾音:“瓶身处怎么有道裂痕呀,看着不太美观,小臣帮您换一个?”
“……”
沈寒轻拿着茶杯的动作一顿,影卫唰地放下了刀。
长达两秒的沉默过后,沈寒轻道:“不必了。”
“噢,好吧。”南荼乖巧点头。
仙君屋里何曾有过瑕疵品,南荼越看那个花瓶越不得劲儿,浑身难So,只好将视线挪到其他地方。
他早上向来吃的不多,一碗甜羹就差不多饱了。吃饱了,也就有j力去做别的事儿了。
仔细打量起这座寝殿后,南荼就特别想要将帮仙君重新装饰一番。
他坐不住了,站起身,也没管还坐在桌边喝茶的沈寒轻,在殿中溜达着这里转转那里看看。
宫里的东西确实比他在宫外置办的要好上不少,看来仙君混得还不错,就是这香的味道差了几分,cuang也不如仙君之前睡的那张cuang软和。
南荼走到榻前,伸手在cuang上一按——被褥得多垫两层。
沈寒轻看着将明光殿当成了自己家,四处溜达还上手的少年,额角一跳。
……没见过这样的人。
“看够了吗?”
“还没有,殿下您等等我。”
南荼随ko答道,再转了一圈才回到沈寒轻身前,叭叭叭张嘴就说出了明光殿的优缺点,看起来很是为沈寒轻的居住环境和睡眠质量担忧。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在沈寒轻面无表q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南荼无辜地缩了缩脖子:“不过没关系,殿下您以后会住上更好的寝殿的。”
“是吗?”因为南荼的这句话,沈寒轻抬眼,颇有些兴致地好声问道,“更好,是有多好?”
南荼往昨夜路过的,老皇帝的寝宫方向抬了抬下巴,ya低了声音:“自然是,最好的。”
“……放肆!”沈寒轻定定地看着他,几息之后冷声呵斥,“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南荼莫名其妙回望过去,片刻之后猛然反应过来,好像不能明着劝仙君造反,凡人讲话不是这么个路数。
在宫里讲话要小心点,他懂。
南荼俯身垂眸:“小臣失言,还望殿下恕罪。”
深青s的衣袍穿在少年身上似是有些宽big。几缕乌发垂下,轻轻搭在额前,腰肢被黑s的腰带束着,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行礼行得不nun不类,至少沈寒轻就没看出来南荼行的这是哪个朝代的礼节。
这少年胆big包天,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做,莽得不行。
哪怕是沈寒轻当年真造反的时候也没莽成这样。
他神s复杂,一时无言,话音一转,换了个话题:“你方才说,殿内的陈设不big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