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齐低头朝他看来:“喷嚏打完了?”
黑狼:“……打、打完了。”
“en。”南荼满意点头,“打完了就走吧。”
白皙的指尖往前一指,在粗壮的树Gan上紧紧缠绕了一圈的麻绳随之松开,乖巧地将自己递到了南荼手上。
“走、走去哪儿a?”黑狼哆嗦了一下,但也不敢挣扎,老老实实地任由南荼牵着。
南荼选的麻绳很粗,快要有他两只手指并起来那么宽,还极为粗zao,随意一瞥便能瞧见不少断裂着支出来的粗劣纤维。
沈寒轻见状没忍住,伸手过去,将麻绳接过,“朕来拿着吧。”
“en?”南荼茫然地眨了眨眼。
仙君想遛狼?
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让沈寒轻将麻绳从他手里拿走了。
一会儿被迫走在右边,一会儿又随着沈寒轻的动作走去左边,还不敢走到他们前面的黑狼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真诚地开ko提议道:“big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自己牵着自己。”
脖子上的麻绳骤然一紧,勒得黑狼差点喘不过气来。
南荼:“……你还是闭嘴吧。”
“知、知道了!big哥!松松松、松一下!”
南荼:“?”
他疑惑地看了眼黑狼,这才发现他脖子上的绒毛被麻绳勒得有些紧了。
不知道黑狼信不信,总之这事儿真的不是他Gan的。
他抬眸,不着痕迹地瞅了眼走在身边的沈寒轻。
刚才……是仙君……?
这根麻绳其实是件法QI,在将人捆住的同时,还能限制修为,让人无法逃脱。
只是长得太过寻常,跟凡人搓出来的那些麻绳长得一模一样,毫不起眼,当年他从仙君留给他的储物袋里翻出来之后,曾将它当作普通的麻绳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普通,却也是法QI,凡人是用不了的。
看来天帝将仙君赶到凡间的时候,还是手下留q了呀。
他垂眸沉思时,沈寒轻也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眉间微蹙。
麻绳瞬间放松了不少,呼吸重新变得顺畅的黑狼咳嗽了两声,对这两人离谱的chao作敢怒不敢言,狼耳耷拉下来,慢tuntun地跟在沈寒轻身边。
……罢了,被勒下脖子算什么,走在皇帝身边,他还能趁机吸吸紫气呢。
黑狼见沈寒轻没有注意自己这边,目光一直落在南荼身上,悄悄张嘴,big吸特吸,脸都要吸红了——有着厚实的漆黑狼毛遮掩,不会被人发现,他吸得很是嚣张。
嗝。
打完嗝,黑狼闭上了嘴,疑惑地歪了歪头:咦?怎么没有传说中的那种暖暖的,从头顶暖到尾巴尖儿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他吸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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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就算沈寒轻不是很困,还有j力处理黑狼的事,他也不想让小兔子跟着一起熬夜。
反正这狼妖已经被小兔子打服了,还有这根奇怪的麻绳拴着,就一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将黑狼jao给了值班的盛九,让j卫们去将太后送回去,再叫了个太医跟着。
在林子里时,他担心小兔子的身份会在太后面前暴露,当即就将太后敲晕了,下手可能……有些重。
沈寒轻在吩咐着这些事q时,南荼站在他身旁,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天道最近都跟失踪了似的,没有人能在脑海中将他叫醒,他今晚还不敢睡,只能一直睁着眼。
没休息好,揍黑狼的时候又生气,再加上在仙君面前掉马,现在冷静下来,困意就不断涌上。
……想睡觉了。
走在回小楼的路上时,他的兔子耳朵和兔子尾巴就迟迟收不回去。
尝试了几次之后,他索xin放弃了,自暴自弃地从储物袋里掏出来一件带着帽子的披风,往脑袋上一罩,遮住了雪白的兔耳。
软乎乎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被宽big的兜帽遮住,乖顺地垂在耳边,只有凑近少年时,才能从帽间阴影的一角瞧见些许没有完全遮住的白s。
那些柔软的绒毛尖尖像是不慎沾染到他发间的落雪。
沈寒轻的心忽地一动。
他无声地使了个眼神,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房门被轻声掩上,第二个哈欠还没有打完,南荼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近。
在明亮的烛光中,他忽然被big片的阴影笼罩了起来。
眼尾还沾染着些许带着困意的水s,又泛着湿润的红晕,他迷糊着抬头,“……陛下?”
话语未落,他便感到沈寒轻抬起手,触碰上了宽big的帽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