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说不好。
不管怎么样,张晏生也只能安we安we,顺毛开导一下沈寒轻,没有办法将南荼从仙界带回来。
沈寒轻心里也清楚这点,只是还抱着一丝幻想罢了。
又是一夜。
沈寒轻独自睡在已经换过了被褥的bigcuang上,失眠了。
习惯了怀里抱着软软乎乎的小兔子,他躺下已是过了许久,也没能成功入睡。
他躺在cuang上,完全没有丝毫困意,异常清醒,整整一夜,不断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全部都是和小兔子有关的回忆。
也不知道多了多长时间,他余光好像瞥见天边泛起了些许微光,睁了一晚的眼睛才缓缓合上,被突如其来的倦意带着,卷入了梦境之中。
梦里的景象,是在某处山林之中。
那里的环境比避暑山庄更为清幽,巨树遮天蔽r,但却并不会让人感到ya抑,四处都是淡淡的花香,看起来就像是处专门用来隐居的地方似的。
他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竹林。
竹林之中有着一座全都用竹子搭建而成的院落。
院子不big,仅有三四间屋子,屋外摆放着木柴、水桶等物,还有一片种着菜的田地,菜地边上是一ko井,处处都充满着温馨的生活气息。
小小的菜园子里蹲着个背对着他的白s人影,乌发间的兔耳着急地竖着。
是他的小兔子。
沈寒轻不j走近了些,刚走到院门边上,便听见小兔子嘟嘟囔囔地抱怨道,“a!怎么又被虫子咬了呀。”
原来是种菜失败了。
竹屋的门吱呀一声,从中走出了一个与沈寒轻长着相同的容貌的男人。
是他自己?另一个自己?怎么可能?
沈寒轻一怔,往院子里走去的脚步顿了顿。
难道是因为他太想小兔子了吗?
男人穿着与南荼同款的白衣,闻言笑着走过去,先是俯下身me了me软乎的兔耳,再顺着小兔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叶子怎么被咬成这样了,没事,看看下一颗吧。”
“可是我都已经种了很多次了……”
小兔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细白的指尖拨弄着被虫子咬得坑坑洼洼的菜叶子,小声道,“种菜好难a,我不想种了。”
男人轻笑着将蹲在地上生闷气的小兔子抱起来,“无妨,本就是让你种着玩玩的,不想种就不种了吧。”
两人这时才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沈寒轻了。
不过,在梦里,他们好像意识不到沈寒轻的存在,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就连他想伸过去触碰南荼的手,也如同幻影一般,被两人的身影zuang散。
南荼的年纪瞧着比现实里更小一些,脸蛋更为稚neng,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窝在男人怀里,纤细的腰肢被男人一手圈住,扶稳了。
“前几r你不是说想吃新鲜的cun笋?我去买了一些。”
因为菜叶子而难过的小兔子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毛茸茸的兔耳竖起,杏眼WanWan,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真的呀?那我午膳的时候就要吃到!”
沈寒轻看见男人伸出手,戳了戳小兔子白净的颊ro,声音中有化不开的宠溺,“好。”
……明明是他的小兔子。
他的。
就算长着一样的脸又如何,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见到小兔子的沈寒轻,还是控制不了地去嫉妒着能将南荼抱在怀里的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周围的空气都快要酸得冒泡,沈寒轻忍了又忍,即使心里清楚自己即将要触碰到南荼一直隐瞒着的真相,却还是没有忍住,跟了上去,想看看另一个自己是怎么和小兔子相处的。
他刚踏进院门,周遭的场景倏然一换,变成了一处山谷。
山谷里四处都弥漫着冰寒的冷意,沈寒轻抬眸,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坠下,地上也出现了两串脚印。
他想伸手去接住飘落的雪,然而如同之前一样,鹅毛般的雪穿过他的掌心,落在了地上。
果然还是无法触碰到梦境里的任何东西。
沈寒轻并不惊讶,顺着那两串脚印,走进山谷深处。
jdang的灵力如飓风般扬起地上的碎雪,霎时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随后,一身莹白冬装的南荼破雪而出,手中长剑闪着凛凛寒芒,直冲负手站在一旁的男人而去。
凌厉的剑招被轻易化解,白皙的手腕也被男人拉过去,轻易地被他圈在了怀里。
南荼颈间围着的一圈雪白兔毛,将他的脸衬得更小了,在漫天的飞雪之中,如玉般j致可人。
偷袭失败的小兔子连耳尖上都沾着一层雪粒,腮ro鼓起,趁着男人不注意的时候,眨眼间便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打不过打不过!不练了!”
南荼像是已经在山谷中练了许久,握着剑的手都有些泛红。
长剑化作星芒消失在他手中,下一瞬,雪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bigbig的,差不多与人一般高的雪人。
“不练剑,想要玩雪了?”男人语气温柔,没有因为小兔子的半途而废而感到不愉,走过去牵住小兔子,捧着他的手瞧了瞧,“红了,要玩雪,就先将手T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