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小顾一起上战场,第一次见到虫族,小顾就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殿下,”顾留钧声音低沉:“如果没什么事,您还是不要见阿流了。”
“哥哥,我只是来看望……”
“那也不行。”
穆朝me到一个茶杯,里面是刚刚泡好的re茶。他将手指紧紧挂在上面。
好冷。明明才刚入秋,为什么这么冷呢?
“你刚刚说什么?”穆朝轻轻偏过头,问顾流缨,“你说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所有人都望过来,顾流缨眼睛闪了闪,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
“也不是什么big事,我只是想问问殿下。马上就是我的十八岁生r,您可以来参加我的生r会么?”
听到这句话,首先有反应的并不是穆朝,反而是顾留钧。
他脸s顿时阴沉,“什么?阿流,我们不是说好了……”
“如果没时间的话也没有关系,”顾流缨神s认真地看着穆朝:“也不是多重要的宴会。”
房间陷入了沉默。
身后的佣人们动都不敢动,只敢用眼神偷偷jao流,一个比一个惊讶。
在此之前,穆朝从没有参加过顾流缨的生r。
最开始是穆朝不想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的穆朝只喜欢与顾留钧说话,对顾流缨态度极恶劣,好几次都到了要动手的地步。每每顾流缨送来请柬,穆朝都会将它随手丢弃。
后来顾流缨学乖了,他再也不去问了。
顾留钧眉心皱得很紧。
他听出来顾流缨是真心邀请穆朝,一时间难以理解,只觉得他的阿流这么好,而穆朝根本不配这一番真q。
“殿下,阿流心地纯善,待您一片真心,”他说,“如果您还有心……”
潜台词这么明显,说穆朝没心没肺,说穆朝不识好歹。
连眉眼间的神q,都冷漠而警惕,好像穆朝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对他心爱的弟弟做什么一样。
可穆朝没有。
他只是想起他之前查到的资料。
在这个世界,顾留钧和顾流缨是已逝顾家big公夫妇的孩子,皇帝感念前任big公的功绩和对其年幼时的照顾,留顾家两兄弟在宫里抚育。
哥哥顾留钧20岁,在军校上三年级。而弟弟顾流缨与穆朝同龄,准备18岁成年,将在来年cun季入学军校。他们三人从小相识,若是不知道的人来看,或许会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会有人这么对青梅竹马么?穆朝觉得不会。
所以他粗zao地、简单地,给他和顾留钧现在的关系下了一个定义。
不是朋友,太美好了。不是陌生人,太浅薄了。也说不上仇人,他big概不配做顾留钧的仇人。
一个恨不得从没认识过的人。
这个big概就恰当了。
顾留钧锁紧眉头,已经在思考等会穆朝拒绝,他该怎么安we他的阿流——
“好。”穆朝应答。
没人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顾留钧的脸s变了。
这还不算完,在房间里落针可闻的寂静中,穆朝若无其事一样,又问:“什么时候?”
顾流缨的眼睛略略睁big。
一抹微妙的诧异在他眼里闪过,又迅速变成欣喜:“就在一周之后,星历9月24r——您可以来吗?”
星历9月24r。
穆朝先是僵了一瞬,然后咬住了自己半边齿列,像在忍耐什么。
手也在抖,再握不住方才那茶杯,用尽千番力气,也只能堪堪将杯子放到桌上。
他的睫毛垂下去,被旁边的顾留钧看见。
顾留钧第一次发现穆朝有这样浓的眼睫,能将那双平r里阴沉无礼的金瞳遮个七七八八,竟让人感觉,他很脆弱。
脆弱得整个人都缩在沙发里,方才那点强撑出来的平静不得不消褪了。头也抬不起来,没人看得清他表q。
就连肩膀都很瘦,瘦到有些伶仃,骨骼也细,me上去恐怕都嫌硌手。
“我可以去。”许久,才听到穆朝很低地说话了:“那……我的生r,是哪一天?”
在场的人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顾流缨说不出话,顾留钧仍皱眉,片刻后是顾流缨身边一个侍女站了出来。
她说:“穆朝殿下,您的生r被陛下列为最高机密,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时间。”
最高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