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j腱。
微微凸起的膑骨。
脑子里有根弦断掉。
一截白得晃眼的big腿,像一截莹莹的月光,砌在流水做的竹杯里。冰凉的指尖滑过膝盖,流进几乎没见过天r的皮肤里。
像陷进一团白腻腻的冷雾。
“殿下的腿好冰,”那个人用一股亲昵又轻佻的语气说:“我体温高一点,殿下感觉好点吗?”
手腕上那只手一瞬间加剧了气力,好像能把顾流缨捏碎!他不自觉松了手,白皙颜s转瞬被布料盖过,抬起脸,顾流缨看见穆朝爬满冷汗的脸庞。
真是张标致的脸,顾流缨满意地想,他很早就觉得他的殿下比自己好看得多,可惜识货的人少,才让他白白捡到。
“ton吗?”他轻言细语地问穆朝,看着他死死捂着So伤的肩膀,做作地皱起眉,好像一片好心被辜负似的:“不喜欢我碰,说一声就好了嘛。”
穆朝一言不发,只把腿收了回去。
“所以说呀,”
顾流缨Wan起狐狸一样漂亮的眉眼:“您又打不过我,伤不了我,就不要跟我闹脾气了嘛。”
凑近过去,b近他冷白的耳垂,在瑟缩的j肤边吐气。
“别看我这样,其实很没有耐心的。”
他说:“所以殿下,别挑战我的耐心。”
第八天,穆朝身上的伤终于j本好了。
但他并没有与顾流缨说,反而稍稍做了伪装,有几道伤看上去没好全,肩膀也似乎还不太灵活。
可穆朝一天都忍So不下去了。
而顾流缨似乎也差不多等够了。就在这样微妙而暗流涌动的气氛中,夜晚降临了。等到第二天太阳高升时,顾流缨想,或许就将有什么变动。
或者他顺利将穆朝带走,带到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或者有谁坏了他的好事,把穆朝抢走。
顾流缨有自信是前一种。
黑暗中,他闭着眼睛,眼珠在底下不安地扰动,鼻尖嗅着空气,凭借着翁动的气息,感So着穆朝的一举一动。
胸膛平稳,呼吸正常,jro很放松,手心微微摊开,后颈也柔软。
都很好,然后是心跳声……
顾流缨的眉稍稍皱起来。他睁开眼睛,转头看破重重黑暗,极其j准地锁定了穆朝的背影。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对。他猛地翻身坐起,看见穆朝微微颤抖的肩膀。几乎是扑过去一样,顾流缨紧紧握住穆朝细瘦的肩:“殿下?殿下!”
“出什么事了?你醒醒,殿下!”
看起来很ton苦。脸揉成一团,j致的五官锁在一起,混着汗水在夜s里模糊。顾流缨后背都湿透了,他急忙点起篝火,火光照亮穆朝瓷白的侧脸,顾流缨才发现自己的手也跟着在抖。
“17……”
“什么?”他俯身去听,焦急得要命:“殿下?”
“小顾、”
小顾?顾流缨没处理清楚这个模糊的呓语,又听见一声“父皇”。
“——我答应你,”最后顾流缨听见穆朝细碎的呼吸声:“一半的j神力,我给你。”
手下的身躯不抖了。顾流缨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眼睛。
金s的眼睛。在火光下,灿烂如鎏金。
他混乱的思绪一瞬间凝固了,在那双金眼睛的注视下凝固。方才穆朝的那些梦话都像水渗进纸里一样消失不见,唯一留下的,是穆朝此刻的眼神。
恍惚,怔然,big梦初醒,复杂难言——
最后沉淀成纯然的冷淡。
“顾流缨。”
“……殿下,您梦见什么了吗?”
穆朝静静看着他。那眼神混乱,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顾流缨砰砰乱跳的心也一点点平静下去,他又变成白天那自如的顾流缨:“做噩梦了?没事的,只是梦而已。”
“梦?”穆朝咀嚼着这个词眼,沉默下去。顾流缨忽地对这沉默感到无比的不安。
“的确只是梦而已,”穆朝抬起头,看着顾流缨:“我梦见我以前的事。”
顾流缨心跳漏了一拍:“以前?”
“所有的以前,我全部想起来了,小顾、父皇、17……我的以前,他的以前。”
他的以前?
什么意思?顾流缨把眉皱紧。冷静已经回到他身上,于是他的眼神变得审视而怀疑,不再永远是那副甜zhizhi的模样了。
他看着穆朝,看见穆朝忽然Wan了Wancun角。用一种神明俯瞰世人的态度,一种冷淡的目光,其间夹了点神xin的怜悯,还有复仇的快意。
我一直忘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