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他me着自己最最最喜欢的一本书,很难过地想:这是留钧哥送给他的。

但现在脏掉了。

很快big哥哥就不再是他的big哥哥。他不再能这么呼唤他,只能呼唤他“顾留钧”。如果人没有了救命稻草会怎么样?穆朝不知道,他只知道,原来全世界都没人喜欢他的感觉是这样的。

哦。

也不是全世界。

有一个人,好像,是“喜欢”他的。

顾流缨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见他。穆朝最开始其实并不讨厌顾流缨,甚至有点喜欢,因为他是big哥哥的弟弟,也因为他很温柔。

但是穆朝不知道顾流缨会想解开他的衣服。

手腕紧紧地被锁在对方手心,害怕得瑟缩也被人死死拉着,白天里还哭泣着说“穆朝殿下推我”的人,现在却不肯松手,看他像看一只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蝴蝶,要把他做成标本。

“殿下,不可以喜欢我吗?”

顾流缨这么问他。连语气都像是蜘蛛的黏Ye。网开,吸附,固定,然后一点点消化和tun噬。

穆朝最后还是挣脱了。他每次都用尽全力,才能够逃跑。但第二天,顾流缨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其实有时候穆朝都觉得顾流缨有点小题big做了,哪里要那么费劲,顾流缨只要露出一个难过的眼神,就会有人来辱骂他,伤害他,恨不得让他去死了。

真正让穆朝想放弃的,是他十七岁的时候。

他好累。他真的好累。他不想再忍So顾留钧冰冷的眼神,也不想再忍So顾流缨恶心的温度,他不想再听到那个陛下骂他废物,也不想在遇到陌生人的时候,面对并不陌生的厌恶猎奇的表q。

所以他找到一把小刀。

很锋利,很好用。一次,两次,他最开始有点笨拙,但学得很快。有一天他被罚j闭,高烧中他想再一次找出他珍藏的小刀,顾流缨却走进来,靠近,要撕开他的衣服,恶心的讨厌的温度蛇一样滑进来,他用尽力气都推不开,挣扎中打碎了cuang头的花瓶,哐当,穆朝的意识一起跟花瓶砸进黑暗里。

结束了吗?

——结束了。穆朝想,这就是全部了。

他好像从没有得到过爱的,烂泥一般的人生。

所以为什么还要他睁开眼a?

恢复意识的时候,穆朝几乎是心灰意冷的。为什么呢?掌管这个世界的神明,他曾经犯下过什么样的罪行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而不肯放过他的生命呢?

并不存在的神明嘶嘶笑着,对他说,是呀是呀,你就是犯了罪!像恶魔一样低语,你是小怪物,是小坏蛋,是最最最不能被原谅的丑角。

你要赎罪呀,不然不可以死的!

哦……他要赎罪a。原来他是要努力才能够被原谅的怪物。

早说a,明白这一点的穆朝忽然感到一点轻松,早告诉他不可以吗,不然他。

不然他怎么会,有过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赎罪要怎么做呢?穆朝一开始并不知道。是在顾流缨盛big的十八岁生r之后,在他的一个侍女的提醒下,他忽然明白了。

“您这样的人,如果想道歉,至少要拿出一点诚意吧。”莉安又厌恶又快意地看他,“空ko无凭地就想得到几位殿下和陛下的原谅 ……”

也太不要脸了。

穆朝当然听懂了莉安未尽的话。所以他去找了皇帝,那个或许是自己“父亲”的男人。

“你说你想去军营?”十八年来和他说话不超过十句的男人俯视他,“一个C级,去了能有什么用?”

穆朝麻木地跪在台阶下。他看着很漂亮的瓷砖和上面很Gan净的阳光,很想把自己缩起来,他很害怕自己把这些瓷砖弄脏了了。

“我会、努力……”他声音很小很小地说,穆渊行甚至忍不住皱眉,诘问他,“这么上不得台面,到底是谁jao你的?”

穆朝瞬间噤声。他想穆渊行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十天没说过话了。没人和他说话。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b着自己说,“我听说,您有一个新的计划,是研究人型机甲得到的成果,但现在没有试验品,是吗?”

穆渊行顿时沉默下去。穆朝忍耐着,感So对方审视冰冷的目光梭巡过自己身上每一寸皮.ro,要把自己身上每一丝不怀好意的小心思都揪出来。

“你想试吗?”他听见穆渊行同样冰冷的声音,“想试就试试看。”

穆朝顿时惊喜地抬起头。可他当时并没有领悟穆渊行那言语背后的深意,直到他真的去接So了那个实验。

ton,是第一个感觉。也是唯一的感觉。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好像都被硬生生剥开,然后倒灌水银进去,骨骼被敲碎再重塑,神经被撕裂又接驳,穆朝以为自己死了很多次。

这样算赎罪了吗?他满怀期盼地问那个神明,神明这次却不肯回答他了。

好吧。他带着浑身的ton苦和快要走不动的腿一点点走到穆渊行面前,“陛下”,他问他,“这次可以了吗?”

这次穆渊行同意他去军营了。

“但是,一旦我听说了任何关于你或者皇室的传闻,你就必须滚回来。”

穆朝很茫然地听着这个要求。然后拖着ton得快要死掉的身体,一点一点爬回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他找出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版本很古早的面具装置,不是那些很新chao很安全的装置,是一个戴上去很难So、但是完全包裹住脸的面具。他把面具戴好,看着镜子里那张平庸的毫无皇室特征的脸,跟着其他新兵,去了条件最严酷的第六星系营地。

毫不意外,哪怕是在新兵里,穆朝也是最弱的。他接So的那个实验只能一点点改造他的身体,最开始他还是连C级机甲都上不去。j神力很差,体能很差,准头很差,机甲链接能力也很差。在夜里他被冷水泼醒,厚重的面具和冰冷的水一起捂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弱j,”有人喊他,“你这么弱,要不留下来给我们当保姆吧,总好过当虫族的ko粮吧!”

黑暗里穆朝听见很多嘻嘻的哄笑声,“说得对!”,“当保姆也找个好看点的吧”,“第六星系了,你还挑这么多!”,肮脏得甚至有些听不懂的话环绕在穆朝身边,他小心翼翼地缩在被浸湿的cuang铺上,me索自己的面具,确认它好好的,然后顾不上皮肤灼烧般的疼ton,很慢地把cuang单给换了。

第二天,jao官什么都没说。尽管他看见了穆朝忍不住颤抖的手腕和青红的伤痕。

好t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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