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故意逗陈柏青。
开玩笑,他那时候才十六,一窍都没通,别说是陈柏青暗藏的q愫了,就是女孩子们送来的q书,他也看得云里雾里。
陈柏青真做点什么,他也只会吓得逃之夭夭,并且第二天就去给陈柏青求个平安符,看看是不是中Xiee了。
陈柏青却沉默了。
他看着被姜游ya在手下的相片,除了big家的合照,还有姜游坐在帐篷里的,手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
他看了姜游一眼,轻声说,“我去给你捉萤火虫了。”
姜游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脸上露出来了一瞬的吃惊,“那是你给我捉的a?”
他们当时在旅游的那个景区,本来是能观赏萤火虫的,但因为是夏末秋初了,萤火虫几乎都没了,big家不免有些失望。
姜游也一样,但他没多久也就不在意了,嘻嘻哈哈地跟旁边的男生闹在一起,互相说把对方送去森林给山神当贿赂,看能不能换一场萤火虫。
“那肯定收你a姜游,”几个男生一起起哄,“就你最细皮nengro。”
他们说完就忘了,谁也没放在心上。
但那天晚上,姜游回自己帐篷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枕头旁边摆了一个透明的小罐子,里面是一只萤火虫。
在昏暗的帐篷里一闪一闪,像一个夏r的梦。
他出来问了一圈,谁也不承认那个罐子是自己的,他们的帐篷睡觉前一直是敞开的,人群来来往往,谁都会从旁边经过。
姜游一头雾水地抱着那个罐子坐了好一会儿。
但那天晚上,他望着那罐子里的萤火虫,又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开心。
那应该是夏天的最后一只萤火虫吧。
有某个不知名的仙女jao母,听取了他的愿望,实现了他微小的心愿。
.
“你……当时怎么不说a,”姜游愣愣地看着陈柏青,时隔多年,他才知道那个“仙女jao母“是谁,“我明明第一个问的就是你。”
陈柏青垂着眼。
其实他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态。
他那时候又喜欢姜游,又怕姜游发现这份喜欢。
十六七岁,最是心思矛盾又复杂,即使是他当时也有一点茫然。
他甚至没有理清,他对姜游的这份喜欢是不是真实,又会不会给两人的关系带来灾难。
所以他在荒野里捉住了那只萤火虫,却又不肯承认是他送的。
但他并不打算把这年少的心事说出来。
他瞥了姜游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腿上的杂志,“因为那是给你赔罪的。”
“a?”
姜游没懂。
他左思右想,“赔罪什么a,当时把我推下水的不是高阳吗?你道什么歉a。”
陈柏青嘴角Wan了一下。
作为现年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他一点没不好意思,拖长了声音,懒洋洋道,“那天晚上想着你做了cun梦,醒来不太好意思,就给你捉了个萤火虫赔罪。”
他也不是胡说。
姜游穿着秋季校服的样子太好看了,在他面前晃a晃的,他年少气盛,怎么忍得住。
姜游:“.……”
.
砰得一声。
沙发上的相册掉在了地上。
麻将桌上的家长们都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只见姜游骑在陈柏青的腰上,张牙舞爪的,陈柏青靠着沙发的扶手,嘴角han笑,逗猫一样漫不经心。
“又闹起来了,”姜平海啧了一声,打出一张二饼,“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真是狗都嫌,还好马上开学了。”
他也是纳闷了。
明明刚放寒假的时候,陈柏青跟姜游简直兄友弟恭,客气有礼,家里安静得不得了,眼看着要回学校了,倒是成天吵吵闹闹,像是又回到了高中。
“谁说不是,我家哥哥跟妹妹也一样吵,”吴芮的闺蜜吐槽道,“还不如你们家呢,你家哥哥对妹妹多疼。”
她后面那句话是对吴芮说的。
吴芮却像在走神,好一会儿没接话,直到闺蜜推了她一下,让她出牌,她才反应过来。
“碰。”
但她打了一会儿,视线又往沙发上飘了一下。
姜游跟陈柏青已经消停了,现在姜游靠在陈柏青肩上看电视,陈柏青剥了点荔枝,顺手喂到了姜游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