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南吉川乐队一共就四个人,都是这片big学城的学生。
姜游到琴房的时候,另外几个人已经来了,都坐在窗台下面的软垫上,推搡着聊天。
鼓手最小,才big二,叫郁辰,挑染着一头银白s的头发,平时也总喜欢摆着一副酷酷的样子,脸却只有巴掌big,长得也白白净净,清秀乖巧,主打一个反差萌。
主唱和贝斯手都big四了,主唱叫左海洋,还负责词曲的创作,是隔壁寰big的高材生,长了一张斯文败类的脸,学的还是姜游听都听不懂的金融,贝斯手叫赵禹,是姜游的师兄,他女朋友小梁算是乐队的野生经纪人,经常帮忙对接一些演出,现在也坐在他旁边的软垫上。
姜游一过来,几个人纷纷跟他打招呼。
郁辰扔给他一瓶冰冻的苏打水,笑着道,“就你最慢了,我刚刚都打了一会儿架子鼓了。”
姜游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倒在椅子上,“我还是一路赶来的,上了一天课,我脑子都锈住了。”
他轻手轻脚,把背上的吉他先放了下来。
赵禹本来还在啃蛋糕,却一眼发现姜游换琴了,“卧槽,bigG的限量款。”
他嘴里塞着蛋糕,说话呜呜咽咽的,震惊道,“姜游你是中彩票了a,这琴可贵了。”
姜游本来是没想嘚瑟的,但赵禹一问,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对象送的,”他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还有点腼腆,“是给我的q人节礼物。”
“喔~”
赵禹顿时露出了暧昧揶揄的笑容。
他们乐队寒假的时候就知道姜游复合了。
但他们几个关系虽然好,却都很有分寸感,秉持着不能过多Gan涉队友私生活的原则,谁也没瞎问。
只有郁辰在背后嘀咕了几句,很是怀疑姜游的品位。
现在听姜游这么说,big家也只是开了几句玩笑就散了,只有左海洋多看了那把琴几眼。
他注意到姜游的琴头上刻着字,几个金s的字母,低调优雅,像一枚han蓄的落款,无声地宣誓主权。
QING。
他笑着问姜游,“这是什么?”
姜游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是我对象的名字,青s的青。”
左海洋便也笑笑,没有再问。
他们今天就是单纯来排练的。
半个月以后,他们有一场音乐节的演出,这个音乐节规模颇big,来演出的乐队也都挺有人气,谁也不想被比下去。
但一整个寒假没见面,big家默契度都下降了,现在抓紧来磨合一下。
休息的间隙里。
赵禹嘎巴一下按了按手指,给女朋友剥了个荔枝,感叹道,“一个寒假没好好练习,手都生了。本来寒假说好是去山海音乐节的,都跟主办方谈好了,可惜我跟左海洋都被家里ya着去实习了。尤其是海洋,家里给他塞进了一个什么证券公司,天天人模狗样打着领带去上班。真不想毕业,也不知道工作落实后,咱们还能演出几场。”
这话一出,室内气氛都沉默了一秒。
郁辰撇撇嘴,一脸的苦big仇深,不高兴地往赵禹头上扔了个垫子。
姜游也怔了一下。
这两年他们乐队发展不错,在小圈子内也闯出了一些名堂,去音乐节的舞台上演出时,台下也会有专门冲他们来的粉丝,摇着手里的荧光ban,big声叫着他们乐队的名字。
可是还有半年,左海洋和赵禹就要毕业了。
他们谁都不是专业的音乐选手出身,四处演出的这几年,他们也见过不少bigbig小小的组合解散,理由无非是支撑不动了,要回老家工作了,j力跟不上了等等。
曾经姜游只是唏嘘,并不觉得解散离自己很近,可现在他们也面临了这一问题。
赵禹和左海洋家都不在本地,毕业后很难说会漂去哪里,工作之余又还能不能cou出时间与他们天涯海角地跑。
姜游想到这儿,心ko也闷闷的。
其实上个学期他们就对这个问题心有戚戚,只是big家刚刚参加完一次big型演出,还沉浸在ton快和喜悦里,而姜游又因为跟陈柏青分手而失魂落魄,谁也没有去提起这件事。
看队友陡然沉默了。
赵禹也自知失言,“嗐,我就是随便吐槽,我跟老左还能再浪半年多呢,工作也没这么好找,还不如演出呢。是吧,海洋?”
左海洋笑了笑,“是,还是先把下个月演出过了吧,看看一群人刚刚都弹的什么东西,我都怕主办方把我们退货了。尤其你郁尘,你寒假是不是一次架子鼓没碰,刚刚敲的简直是噪音。”
郁辰愤怒地唔唔了一声。
他嘴里还塞着果冻,反驳都没法高声,“都说我寒假被我妈拉去国外了,白天陪她看卢浮宫,晚上陪她逛街,练架子鼓都是半夜偷me去的。”
几个人全都笑起来。
姜游把郁辰往怀里按了按,揉乱了他那一头j心呵护的白毛,“你还挺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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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十一点,姜游才从琴房回来。
赵禹和女朋友走了,郁尘去朋友家借宿,而左海洋回自己的学校,他一个人骑着摩托ce,晃晃悠悠又去吃夜宵。
夜宵摊子支在学校后门的街上,这个点顾客已经很少了,棚子下只有两个座位,一条窄窄的长桌,上面钓着一顶暖黄s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