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段之恒低下了头,掩盖自己脸上飘起的红晕。
他至今清晰地记得,他和许落躲在花园的温室里,温室关着门,因为他们怕被人发现,地面又chao湿又温暖,他和许落偷偷接weng,把几棵珍贵的兰花给ya坏了。
那时候他已经分化了,已经知道自己成为了A,info素在封闭的温室里乱窜,他看见许落涨红的小脸,和他瘫软的腰肢。
但他骗他,说自己是O,毕竟那时候的许落还没分化,只是本能地对他的info素有反应。
许落太迷糊了,都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奇怪反应,他有些肆无忌惮地贴着他的身体,哄骗着他把衣服褪下去一些。他从没有过如此美妙的感觉,像是躺在云里,许落鼻尖上都是汗,他低头去ti'an,不是咸的,反而带了点甜味。
直到许落母亲在温室外叫唤他们,同时询问着他们,他的母亲去哪里了,她本该下来找他们。
一直到那时候许落母亲脸上才露出一种古怪的,掺杂着诧异的悲伤感,母亲的尸体在一小时后于庄园后的小溪中被发现。
他站在高高的桥上,许落走过来时,他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想让他的爱人看到眼前这一幕。
他的母亲漂浮在水中,身上还穿着她最喜欢的白s裙子。
WaterLily。
两个词在他脑海中蹦出来。
他的母亲,连死亡都如此美丽。
如同莫奈的睡莲一样,安静祥和地,死在一个秋天的中午。
第8章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时间不早再加上父亲的执意挽留,段之恒只好在老宅将就一个晚上。
——也就意味着今晚不能去找他的落落了。
段之恒仍在懊恼着自己刚才做的决定,看着书桌上他和许落的合照,最终还是抱了相框才躺上cuang。
也许是因为在ce上睡了一段,又或者是因为老宅的夜晚过于安静了,段之恒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本打算今晚戒断一个晚上,为他和许落发展“正常关系”做出一点努力,结果还是没忍住,打开了监控。
就看五分钟。
却不想画面里,许落和他的便宜表弟穿着款式过于相像的睡衣,趴在cuang上画着什么东西。
还好看了。
段之恒拧着眉头,开始给金曜曜进行微信轰炸,直到看到那头碍眼的金毛离开了他家宝贝的cuang,才心满意足地再次躺了下来。
男人把相框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刚好能贴着睡的程度,准备在许落的陪伴下进入梦乡。
结果许落并没有睡觉。
往常他会在许落的牛奶里放半颗安定,许落自离开许家之后一直有失眠的问题,又不敢去医院里配y,他遵循林风遥的意思,按照最小剂量让许落能够安心睡觉,许落睡得深的时候,他就和他一块儿睡,睡得浅的时候,他就睡cuang底下。
今天他不在,自然没有人给许落放安眠y,但对方也不至于连尝试入睡都不尝试了。
段之恒将手机拿得很近,试图看清楚许落在做的事q。
许落仍旧趴在cuang上,保持着刚才和金曜曜一块儿讨论的姿势,只不过这会儿他显然不在画画,而是在写些什么,中间有一big段被他划去了,能看见黑乎乎的印子。
“写r记吗?”
段之恒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想漏掉每一个细节。
他记得许落几乎不写r记,从前是因为许落的父亲查得很严,他几乎没有隐私可言,后来big概是因为没有这个习惯,总是买了漂亮本子以后写两三页就作罢了。
一直到许落把纸j心叠好,再装进信封中,贴上了邮票,段之恒才意识到,这是一封信。
写给谁的呢?
他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准备明天白天起个big早,翻进去看一眼。
男人难耐地挠着后背,总觉得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他不应该留在老宅的。
许落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印证了他的结论,只见人爬了起来,麻溜地T上了出门的外T,段之恒再一次狂呼金曜曜,指使着对方跟了出去。
“他拿封信出去还能Gan嘛!”金曜曜在寒风中抖着声线,架着望远镜看走去路ko的许落,“当然是去投信a,我们这居然还有个信箱,我第一次看到。”
“好吧。”
段之恒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很难So,浑身不得劲,就恨自己还没开发出瞬移机QI。
许落要给谁写信?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去寄信?对方和他是什么关系?
段之恒咬着牙,猛地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一旁的相框被他不小心碰落下去,砸到了地上。
他听见父亲走过来的脚步声:“怎么了,跌着了吗?”
“没有。”他han糊不清地回应着,下cuang把相框捡回来,用衣角擦拭着上面不存在的灰尘,仔细检查有没有损坏的地方。
“那早点儿睡,晚安。”
“晚安,爸。”
脚步声再一次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