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气里没有另一个回应的声音。
摄政王回来了?
声音又近了些,“您如今已经big权在握,又何必在忌惮太后?每月初一十五还要去慈宁宫给她请安问好,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放肆!”
“王爷怪罪,子乌也要说,太后就是故意要让您背上这样不忠不节的名声,什么话儿不能当着人的面说?每次您去请安,太后就让阖宫里的人都退出去,这等闲话传的比风儿还快,您说太后她安的什么心思?”
那边立刻传来萧辞的呵斥:“够了。”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活不过明天的那种。
宋行舟怔了怔,眼前浮现出萧辞那张生人勿近的脸,轻轻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咯叽咯叽”轮椅滚过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宋行舟不敢言语暗自捏了把冷汗。就像tun了虫子似的,小心翼翼的虾着腰,生怕一丁点的动响就被人发现了去,幸好那两个人似乎是没有发现他,很平静的推着轮椅走了过去。
宋行舟拍拍胸ko松了ko气,又伸着耳朵去听,直到没有任何声音他才蹑手蹑脚从垂柳下钻了出来。
刚到小路上,就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凉风,直奔他的脸面上,宋行舟不得不抬起袖子挡了下,哪知手中原本提着的小夜灯“哐当”声掉到了石子路上。
身后立即传来江空畔的呵斥,“是谁在哪里!?”
宋行舟抖抖索索的转了过去——
达咩!
寂静暗藏杀机的气氛凝在那里。
他看着萧辞眼眸深沉的坐在那里,宫灯照亮了他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阴晴难测。
江空畔讶然:“王妃?”
宋行舟怔怔的点点头,“王爷,我说我刚来,您能信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辞看着他。
“散步,晚餐吃多了。”
“回去。”
宋行舟在萧辞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仍有心悸,呼了ko气道:“妾身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
烟s的衣角被风轻轻吹起,衬的腰身更细瘦了。
两个人刚刚又往夕照堂走出几步,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萧辞停下转过头。
只见刚刚沿着小路的人半截身子掉进了路旁的树坑里,两只手正使劲的往土堆上扒拉。
萧辞:……
江空畔慌忙指着:“王妃!”
他又看看神s淡定的萧辞,讶然:“王爷,不去救一下吗?”
平地走着也能掉到坑里?
到底是无意还是别有用心?
到底是什么“心”?
“拉上来吧。”萧辞叹了ko气,指了指那双不停扒拉的手。
树坑是下午刚挖的,之前的垂柳死了,等着补新的进来,并不深,江空畔蹲在坑边上手忙脚乱的将浑身是土的宋行舟拉了上来。
宋行舟跌坐在地上,人都吓傻了。
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多了个坑,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王妃,可有哪里伤到了?”
江空畔刚要伸手去扶,却被萧辞摇着轮椅挡在了面前,他垂眼看了下地上狼狈的宋行舟,“段灼。”
只见段灼小跑着赶了过来,萧辞看了一眼,“送回秋林苑。”
“是,王爷。”段灼招呼了几个仆妇过来扶人。
经过萧辞面前的时候,一小截雪白的脚腕从裙角里露了出来,忽然摄政王开ko道:“等一下,还是送到寒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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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舟还是第一次来寒居。
简单的屋舍,Gan净整齐,松木桌案上燃着水沉香,有种似有若无的不真实感。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简陋不像是一个摄政王的居所。
匆匆而来的太医战战兢兢地替人查看了下伤处,又把了脉,所幸并无big碍。
“王爷,王妃并无碍,只是脚腕扭伤,微臣替他开些化瘀的擦剂,几r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