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睡不着。
闭着眼睛,段小函嘴角微Wan的笑模样就直往脑子里钻,把宋庭烦个够呛,可怎么睁眼面前都是黑漆漆一片,厚实的窗帘把窗外的月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宋庭一路上也没留意过这晚上有没有月光。
迷迷糊糊的,宋庭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中间又醒了几次,只记得每次醒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眼睛睁久了也能看清头顶陌生的天花板,然后心里渐渐升腾起浓烈的不安。
这么翻来覆去不知道折腾到了几点,宋庭都以为自己没睡着,直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把他惊醒。
那动静来势汹汹,入室抢劫一样,宋庭甩甩头,j神了big半。因为这片地界宋庭一点儿不熟悉,生怕门外真是什么歹徒,连灯都没敢开,在屋里绕了一圈,没看到任何趁手的武QI,最后Gan脆抱个电re水壶,蹑手蹑脚站到门ko。
“……高诚?”
宋庭问了一声,虽然他下意识觉得门外的人不会是高诚。高诚那小子还比较有分寸,Gan不出big半夜来烦人这事儿。
“我。”外面回了一句。
听到这个声音,宋庭先是困惑了一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来想去,宋庭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样一来他还有些开心,觉得白天见不着,梦里过过瘾也行。
门一开,外头的人身形稍微一顿,走进来,还挺不紧不慢,完全没有敲门时的那股子凶劲儿。
这人反手关上了门。两个人在门ko瞪着眼睛对视,一句话没有。
虽说是对视,完全看不清对方,脸和衣服都是,光是能感觉到黑暗里一股外面带来的冷气和被窝捂来的re气猛得碰zuang,然后慢慢jao融。
很快re气占了上风,冷气渐渐消散。还没散完,这俩人也跟这两股温度一样狠狠zuang在一起。
看不清段小函的模样,也闻不到他的味道,但清清楚楚知道眼前这人就是他。一只手绕到宋庭后脑勺,把他的脑袋生摁到一个肩膀上,整个人被箍得紧紧实实,能感觉腰后面那条手臂越收越紧,让宋庭生出一种他俩已经融为一体的错觉来。
怀里的电re水壶砰得落地,因为门ko铺着地毯,所以动静不算big。不过里面还剩了半壶凉白开,一股脑摔出来,浇了宋庭一裤子。
宋庭迷迷糊糊,甚至没感觉到,只有被人紧抱的幸福感逐渐膨胀。他并没告诉段小函自己在哪里,所以这人不可能过来,当下的一切不过是做梦。想到这里,胸ko的幸福感逐渐挤入ton苦,宋庭回勒过去,可怎么用力也不够,身上的充实与心里的空虚矛盾地jao织在一起,即使挨得再近还是不够亲密。
怎么都不够,宋庭愈发焦躁。
到后面再一想反正都是梦了,还不如随心所yu一些。这样不够就想办法把它填满。
宋庭喘ko气:“段小函。”
“en。”
明明是在抱一个刚从外面进来的、浑身冷气的人,可这会儿掌心和脑门儿都冒了汗。
“你来了……”
即使是在梦里,宋庭还是不好意思起来。
身前的人还是“en”一声,也不说别的。
宋庭犹豫半天。心一横,牙一咬,还是叫他:“段小函。”
“en?”
虽然就一个字,能明显感觉到跟自己抱在一起的人心q好了不少。
这人声音稍微带上了笑意,宋庭猜想此刻他应该已经WanWan眼睛露出个笑模样,便撤开点距离想看清他的脸。
可是看不清,听说梦里的人是没办法看清楚面孔的。
空虚和ton苦满溢到无法忍耐。
“段小函!”
“en,”莫名其妙连着被叫了三遍名字,这人终于开始疑惑,“Gan什么?”
宋庭晕乎了,他头一低,声音捂在人肩膀上,又小又闷:“想跟你做/爱。”
这人显然没想到他会提这么个要求,顿时僵在了原地,一两秒,又反应过来,按在他后脑勺的手meme索索地顺着脖子过来,直到虎ko卡上他下巴,随后嘴cun便贴了过来。
起先脖子被掐的时候宋庭还没觉得不对劲,等下午喝粥被烫坏的地方被反复地碾磨时,他才觉出疼来。这道ton感闪电一样地在宋庭全身窜了一瞬,宋庭顿时也像被闪电轰过一样地愣在原地。
这不是梦!段小函真来了!
可不知什么时候后背已经抵到了墙上,前后都没有逃离的空间,宋庭犹豫了一秒,决定装傻到底。
人似乎总爱反复咬到自己的溃疡,宋庭头一次见识到,原来别人来咬也是,段小函简直揪着这块被烫到的ro不放,宋庭实在疼得So不了,双手扶上段小函卡他下巴的手,掰开了撤出一点距离。
“chao……疼死了,别咬了……换个地方……”
段小函没说话,抬手摁开了灯。
乍一下,宋庭被灯晃得眼前一黑,很快回过神来,就看到段小函正go个弧度不big的微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你嘴里怎么有个地方是甜的。”
“你妈的……”宋庭抬手给了段小函肩膀一下,“都流血了,能不甜么?”
“我咬的a?”
“不是……”
段小函伸手就往宋庭嘴里扒拉。
“那谁咬的?”他稍一顿,“你那个朋友?”
这个段小函实在是会,手指在宋庭嘴里一搅和,没几下宋庭就更迷瞪了。本来一开始还有点儿嫌弃来着,后面瞅人都模糊了,朦胧中还记得cou空回他句:“烫的。”但因为声音太han混,搞得段小函还以为宋庭是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