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年没想到邱楠还醒着,他到底是行事老到,一瞬间的尴尬后,立刻恢复如常,就像来探望病人一样,bigbig方方走进病房门,又回手轻轻合拢门。
“你怎么还不睡?”虽然表面淡定,但还是把声音ya得很低,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主要是怕惊动护士,那可是会被遣送回特护病房的!
邱楠扑腾着从cuang上坐起来,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的自我批判里,脸还是红的。
“局长,你怎么来了?”他下意识看向谢韫年缠着纱布的脖子,突然big惊失s,“你伤ko下午才崩开,你……你走过来的吗?”
谢韫年姿势别扭地梗着脖子:“经过很多次测试,我确定只要保持这个角度就不会扯到伤ko,没问题,放心!”
邱楠:“……你脑子是不是真坏了?”
他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谢韫年嘴角cou了cou,假装他说的是“我好感动”,扶住他的cuang边:“邱队,我好不容易走过来的,他们把我轮椅给没收了!”
邱楠有点懵:“那你……我送你回去a?”
谢韫年盯着他有点凌乱的眼睛,笑了。
他单膝跪上不算宽的病cuang,邱楠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邱队,好累a,走回去太累了,咱们挤一晚吧!”
说着,不由分说一抬腿,人就歪在了cuang上,脖子还保持着极度僵硬的姿势。
他帮邱楠盖好被子,自己也慢慢挪进去。
整个过程,邱楠都是傻的。
这个人,怎么说着说着就爬上cuang了?
谢韫年眼睛发亮地盯着他:“怎么了?不困吗?那我们聊会儿?”
邱楠又把身体往后挪了挪,谢韫年连忙拉住他,再往后就要掉地上了。
“我……叫护士送你回去!”邱楠说着就要按铃。
谢韫年一把攥住他的手,那只手骨骼细长,温暖滑腻,手感很好,他很怀念。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邱楠的指尖动了动,没往外cou,这点纵容对谢韫年的鼓励极big,他抓住他的手,凑近嘴边,轻轻在掌心weng了一下。
邱楠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眼睛里盈满了水雾,在只亮着一盏小夜灯的病房里,显得楚楚可怜。
他好不容易记起自己的立场,低斥了一声:“你Gan吗?!”
可是手仍然任由人家攥着,而且那语气,听起来有很big一部分成分像是在撒娇。
谢韫年脖子酸的不行,就侧身躺到枕头上,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注视着邱楠。
“躺下a?”他拉了拉他的手。
邱楠咬着嘴cun,赶人也不是,躺下也不是。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那是护士的例行夜间巡查,邱楠才“呲溜”一下钻进薄被子,像是一条滑溜溜的鱼。
等脚步声过去,他才从被子里探出头,只露出一张脸,仰头看向谢韫年,就看到他一脸得意,懊悔不已。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贼心虚!
明明做贼的是他谢big公子!
两个人对视片刻,突然同时笑出了声。
谢韫年得寸进尺地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手底下就是他深深的腰线。
邱楠整个人都麻了,费力地把他爪子拿开,谢韫年也不强求,顺手就帮他拢了拢刚刚弄乱的头发。
这回邱楠没躲,而是把他的手拉下来,紧紧拉住,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眼睛,用力描摹那其中自己的倒影。
谢韫年的呼吸凝滞了几秒,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爱意,让邱楠浑身都开始发烫。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鼓足勇气:“局长,谢谢你救了我!”
从易感期之后,第一次接收到好脸s的谢韫年心里狂喜,表面还假装镇定:“你没事就好。”
“你的伤……我都听米竺说了,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邱楠鸵鸟心态发作,低下头不敢跟人对视,“我想报答你,可是你什么都不缺……”
“谁说我什么都不缺?”谢韫年强势地抬起他的下巴,“我缺一个omega!”
邱楠的眼珠颤动了一下。
谢韫年Xiee气地笑着:“嫌弃我?因为我xian't废了?”
他慢慢靠近邱楠耳边,声音低哑地问:“担心婚后生活不和谐么?”
“别瞎说a!我从没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邱楠嚷嚷,“就是……没考虑过结婚什么的,我早就想好自己过一辈子了!”
但他没敢推开谢韫年,担心会让他再流血。
谢韫年狡猾地引yo:“自己过一辈子多无聊,你要是不介意婚后不和谐,那咱们两个凑合一下?我们柏拉图a?我天天陪你出去玩怎么样?滑雪?看海?爬最高的山?”
邱楠沉默了。
他记得,自己随ko说的话,他居然全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