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这样了,也迟早会这样的。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那真一个人。
在悬崖村的承诺仿佛离了悬崖村都不再作数,北京长big的唐安晏骨子里还是京圈少爷的习xin在。
喝了通宵的唐安晏回去直接从沙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安静的吓人。
厨房里有一碗坨了不知道多久的面条,唐安晏用筷子挑起一根,茫然的送到嘴边,面条早已坨的不成样子,入嘴难吃又没有味道。
他麻木的走到卧室,cuang头还放着他前几天买给那真的睡衣,叠的整整齐齐,和他的放在一起。
虚脱的躺到cuang上,感觉头皮硌的生疼,掀开枕头,里面放着一个蓝s包装礼盒,他打开,里面是一条藏蓝s的领带,旁边有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用汉字写着四个字。
生r快乐。
唐安晏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把被子晕湿,他无措的下了cuang,重新回到厨房,把那碗放了一天一夜的面条,一ko不剩的吃掉,包括那藏在最底下的,一颗溏心j蛋。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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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唐安晏并不知道那真离开了,直到空dang的橱柜里没了一件那真的衣服,庭院里也没了253咩咩的叫声。
仿佛唐安晏从未去过悬崖村,从未从那里带出来一个叫那真的彝族少年。
唐安晏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改变,那个在他看来什么也不懂的小傻子,竟然可以做到毫无保留的离开他身边。
唐安晏甚至不知道他能去哪里,big凉山离北京这么远,又是否知道回去的路。
唐安晏私心里觉得那真不会走,和那真低头不是头一次,唐安晏酒醒了不少,给他发了个消息。
那真没回。
唐安晏窝在沙发上,想问江琛那真有没有联系他,消息发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被江琛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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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太big了,行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那真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尤其穿着一身彝族服饰牵着头羊走在路上,更是会引来别人的注意力。
那真身上的钱并不多,悬崖村存下钱的两千多,加上买完腰带剩下的三千,合起来也才五千块钱。
那真有一个账本,里面记录了和唐安晏认识以来,唐安晏花在他身上的支出。
那真明白,唐安晏那句话就是不要他了,唐安晏后悔了。
仍然搞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那真麻木的收拾行李的时候,心脏的酸疼掐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玛没有告诉过他,喜欢一个人竟然会这么疼,被人抛弃的时候,会更疼。
那真把自己为数不多的4500都留给了唐安晏,全身上下只剩500块钱。
他只知道北京离悬崖村很远,需要坐Airplane还要再坐big巴,那真并不会。
第一天的时候,那真没有地方去,找了个桥don,带着253凑合了一晚上。一天没有吃饭,那真肚子很饿,韩元和江琛哥哥都给他打了电话,但那真谁也不想联系。
北京的空气都像是冰碴,让他感觉特别的冷。
后来也许是别人看他可怜,打算捎他一程,回悬崖村那真几乎用了一个多月,坐过垃圾ce,坐过货ce,从公园里睡过,也从银行自动取款机里躲过雨。
但和这些比起来,只有253被人偷走更让他难过。
253是他从悬崖村走出来唯一的见证,而那真却把它丢在了悬崖村外的陌生世界,甚至都不是北京。
回悬崖村的第一天,那真默不作声的把房间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晚上睡觉的时候,那真怎么也睡不着,醒来就缩在cuang角发呆,一言不发的流眼泪。
手机像是一簇而发的炸弹,那真把手机关机,不想听到任何一点声音。
从悬崖村走的时候还是冬天,回来之后,已是cun暖花开时节,万物都在朝着最漂亮的方向生长,只有那真觉得自己是一块污泥,混入土地里就再也找不到。
那真去看过一次阿玛,陪她说说话,聊聊天,却闭ko不再提北京和唐安晏,也下意识藏起来关于彝绣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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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走的一个星期之后,唐安晏最初看不出什么异常,直到派人翻遍整个北京也找不到那真,唐安晏才意识到事件的严重xin。
唐安晏给吉克曲一和吉吉瓦尔都打了电话,没一个人说在悬崖村见过那真。
最近整个北京闹翻了天,先是唐安晏面对采访扬言单身,再是唐安晏拒绝接手集团的爆炸新闻,然而不管整个北京闹成什么样子,有人曾见到当事人唐安晏躲在肯德j里,什么也不点的坐在角落里一整天。
直到那真消失之后,唐安晏才明白,有些感q自以为的多么可笑。
他总是不肯说爱,却不知早在初见那真那天起,悬崖村就已经,给了他太多留下的理由。
覃佩每次找到唐安晏的时候,唐安晏几乎都曾烂醉状态,嘴里一直嚷嚷着要回big凉山,以至于覃佩都不得不猜想big凉山究竟藏有什么样的致命吸引力。
有些q绪到了一定紧绷的程度会被瓦解。
唐安晏忍不住在黑暗中抓住覃佩的手,别墅里并没有开灯,唐安晏后背抵着沙发,蹲在地毯上,酗酒过度造成的他脸s差劲,嘴cun发白,说话时嗓子也嘶哑的厉害。
“妈……你不能把自己失败的婚姻当成我的。”
覃佩倒吸一ko凉气,“唐安晏!”
这些话不知道憋了多久,唐安晏头一次无视覃佩冰冷的表q,抓着覃佩的手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