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我的头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子有些酸,说话都瓮声瓮气的。
「是我利用陆家蒙冤遭难故意将你牵扯进来的,你怪我吗?」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低声笑个不停。
我有些发愣,「你,你笑什么?」
「笑你怎么这么傻。」
「你才傻!」
温铎的案子很快有了进展,big把雪藏的证据都被挖了出来。
皇帝本来还想网开一面,但许青彦拿出了当年温铎与北疆军来往的密信,他这才惊觉,原来温铎的手已经伸了那么长。
陆安说,对于臣子,陛下一向有自己的驾驭之道,懂得何时要放,何时该收。但温铎私下与北疆联系是犯了big忌,更何况你弟弟代王还在那里。
于是天子一怒,血流千里。
温家被判了个男丁抄斩,女眷皆发配为nu。
旨意下来之后,陆安去了一次城郊,在漫漫官道上站立了很久。
一年多前,他全家便是从这条路离京前往岭南的,当时构陷陆家的就是温铎。
我没过去,坐在马ce里,远远等着他。
当他走回来时,已收敛起了所有的心事,脸上带着笑意。
「昭昭,我们回家吧。」
「好,」我拉住了他的手,「陆家会翻案的,陆明和你的家人还会再回来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抱了抱我,将头埋在了我的颈间。
「陆安。」
在府门ko下ce,正要进门,听到有声音传来,顺着那声音,一个消瘦的人影从拐角的荫翳中走出。
「陆安,是不是你?」
来的人是温令仪,她清减了许多,满面憔悴,头发有些散乱,再没有当初的自矜。
陆安将我拉到了身后,看着温令仪走近。
「是不是你?我爹临死前才想明白了,是你做的,对不对?」
温令仪质问声越来越big,苍白的脸上那双big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悲愤。
「是,」陆安开了ko,声音漠然,「不过是天道轮回,报应不suang罢了。」
「那我呢?从我们两家议亲开始,你可曾有喜欢过我。」
「不曾。」
「不曾?」温令仪笑了笑,眼中有泪流出,「那为何当初我爹想把姐姐嫁与你,陆明本也同意了,却又换成了我?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陆安抬头看了看她,目光悠远,却又好像透过她在看更远处的什么。
「那年夏天,温铎邀家父与我同去太湖边饮酒,却又安排你家的画舫经过。
「当时你与你姐姐在船上追逐,奔跑间头发上的簪子掉落到了水中。
「那一刻,我觉得你有些像她。」
「像谁?」
温令仪又走近几步,眼睛直直盯着他。
陆安却垂下了头,没再回答。
温令仪等了许久,最终凄然一笑,「竟然是我自作多q了。」
说完,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