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晏有点心虚,但还是强作镇定,振振有词地偏移重点,给自己找理由:“我不能看吗?”
他本来是想装下委屈,结果真委屈起来了,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还不能自己看吗?要不是我误打误zuang看到了,你是不是永远也不准备告诉我这些事?”
“你都答应嫁给我了,对我一点儿也不坦诚……”卿晏加重语气,“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眼圈红了一圈,装得挺像样——半是装的,半是真委屈,半还存着刚才记忆中的心疼,神s中的难过鲜明得几乎能以假乱真。
薄野津一愣,反省了下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他伸手从那chao湿的眼尾抚过,将人轻轻ya进怀里,道:“你为我以身犯险,我虽然不赞同,可心底……到底是高兴的。”
“是我方才说错话了。”他抚着卿晏的长发,低声道,“你如此为我,我该谢谢你才是,不该那样说你。”
卿晏在他怀里闷声“enen”,他顺杆就爬,控诉道:“你恩将仇报。”
“……”
薄野津垂着眼淡淡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略略停顿,才继续说:“过去的样子,并不好看,我并不想让你看到。”
卿晏一顿。
这句话语气极淡,清清浅浅地拂过他的耳畔,似乎只是随ko说的,卿晏却立刻穿透了那风轻云淡,察觉到其中的真心。
虽然他在沉睡,可是他灵台中发生的一切,本人当然再清楚不过。
卿晏跟着从前的他经历了一遍那些苦,他也好像重新走了一遭。
“……没有。”须臾沉默,卿晏装作若无其事地开ko,“没有不好看。”
薄野津凝眸看着他。
虽然他的那些年,卿晏挑挑拣拣也挑不出来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是他还是尽力想拣点值得高兴的说,比如……
卿晏道:“我都不知道你有尾巴呢,很好看很漂亮a……你以前从来没给我看过。”
他是真的很喜欢那条尾巴,那鳞片是纯银的,像是一片纯净的雪,me上去冰冰凉凉,滑滑润润。
还有……他那时候控制不住这条尾巴、收不回去,那微微无措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薄野津眸s微沉,没吭声。
卿晏看他神s,觉得他仿佛是有些不喜欢这条尾巴,可能还是因为自己那蛟族的一半血脉而有些隐隐自卑?他这么猜测着,放柔了声音道:“真的很可爱a,能再放出来给我看看吗?”
“灵台中发生的事你应该都还记得吧?你记得北地神殿里那一夜吗?你……不都给我看过了吗?”
他想哄人的时候当然会极力找好听话来说,简直听得人心都软了:“尾巴很好看,以前的你也是。没有什么不好看的,你已经做了该做的,你没什么错a。”
他不提北地神殿那一夜还好,一提起来,薄野津的目光就冷了几分,他抬手k住卿晏的后颈,摩挲了下,道:“不准再提他。”
卿晏:“?”
他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他”说的是谁。
“什么他……那不是你吗?”卿晏又是惊讶,又是哭笑不得,“你们是一个人a。”
薄野津看着他,带着薄茧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他后颈的xian't。卿晏颤了下,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些,忍不住偏头躲了躲。
他没想过,在灵台之中,qre期会突然到来。薄野津作为灵台的主人,不出现也知晓一切,他亲眼看着从前的自己与他缠绵亲近,听他跟从前的自己说喜欢,却如个槛外客、局外人,心中说不上是什么zhi味。
他记得他每每被这不能自主的qchao折磨,都喜欢叫自己咬他这里,不过那一夜,卿晏并没有让从前的他咬。这一点让他稍微扬了下cun角。
薄野津收回手,问:“那你是更喜欢从前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卿晏微微瞠目,心说这是什么问题?
他不可置信,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点荒唐:“津哥,你是在吃醋么?那不也是你么?你这是……吃自己的醋?”
他真没见过这么醋的,简直big开眼界。
薄野津并不承认,只是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卿晏忍着笑,这次认真答了:“都喜欢。”
他眉眼WanWan,倾身过去贴着薄野津的cun,就这么weng着他说话:“都是你呀,只要是你,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我都喜欢。”
薄野津便不再问了,但看起来还是不是完全满意的样子。
卿晏看着他这副神s,居然从奇怪的飞醋之中找到了点他千年之前的影子,会生气会愤怒会委屈会茫然的那个年轻的他,他慢tuntun地、极为缠人地在他cun上磨蹭了下,道:“可是不管千年之前的你,还是千年之后的你,都答应了要嫁给我,我等了好久了,你什么时候兑现诺言?”
薄野津盯着卿晏明亮眉眼和淡红的cuns,忽然笑了下:“分明是我一直在等你。”
“是吗?”卿晏被他绕了下,觉得也不用计较这么多了。
薄野津忽地抱着他坐起身,姿势陡然变了,他们面对面,卿晏猝不及防,重心陡失,Kua在他身上,“en?”了一声。
薄野津伸手挑起他胸前一缕发丝,与自己的发尾系在一起,卿晏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呼吸都屏住了。
发尾相缠,薄野津冲他摊开掌心:“手。”
卿晏愣愣地搭上去,道:“现在?”
薄野津拖着嗓音“en”了一声。他握住卿晏的手,十指相k,卿晏看着他低声念动契文,他不甚熟悉,也跟着他慢慢tuntun磕磕巴巴地复述。
赤红s的烟雾从二人中间升起,凝成了一道j美的符契,小巧玲珑。
卿晏伸手接住它,听见薄野津淡淡道:“现在就是良辰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