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他悟出了什么东西,原来还是馋。
他第一次板起脸,戳了下黎安的额头,道:“回去再抄一百遍。”
黎安:“……a?”
黎安捂着额头皱着小脸往外走的时候,薄野津正好踏入殿中,黎安本来还委屈着,一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溜得飞快。
卿晏看了眼他的身影,对薄野津道:“要不然……我再物s物s别的人选?”
自家师父望子成龙,想把这担子jao过来早点退休的心q,黎安是没法共q了。他虽然在课业上并不能说不努力,他年纪轻轻,被姐姐送到卿晏面前拜了师进了仙门,那就跟着师父学,让做什么做什么,可是从心底里说,他对这些东西是不太感兴趣的。
要是真说起兴趣,那么尹黎安小朋友的兴趣只有一个——吃。
尤其嗜甜如命。
卿晏本以为这是小孩子的通病,没想到,黎安两三百岁了,居然还是这样,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百年如一r地贪吃甜食。
倒不是嫌他吃多了,而是真的担心他会坏了牙,卿晏才不许他吃糖了。只是……屡j不止。
尹黎安的住所就挨着卿晏的寝殿,住在旁边的偏殿,他看着寝殿的big门关上了,自己去房中拿了纸墨,趁着阳光正好,在院子里找了个花架子下阴凉处,开始任劳任怨地抄道经。
他坐在角落里,小小的一个,一眼扫过去,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是以,薄野云致进来之时,并未发现他。
一沓纸搁在旁边,黎安写得手都酸了,正搁了笔扭了扭手腕,准备歇一会儿,就看到了陌生的来客。
这人没见过,黎安下意识皱起眉,走过去。
“你是谁a?”黎安拦在他面前,连台阶都没让他上,“是本门弟子吗?懂不懂规矩?”
薄野云致一顿,打量着这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少年。少年伸着手,广袖如雪,身量还不到他的肩膀,略矮了些,骨骼初成,眉清目秀,挡在他面前的模样却是一脸严肃。
“我不是千鹤门弟子。”薄野云致很好脾气地道,“但我找你们门主有事。”
黎安心道这外人好不懂规矩a,他说:“师父和哥哥在里面说话,不许人打扰的。”
这已经是条不成文的规矩了。
自从上次黎安不小心推门进入,zuang到他师父坐在某个人怀里看符册起,他看见师父寝殿的门关着,就不敢随便再推了。
“既是来拜访的客人,”黎安感到奇怪,怎么看这个人怎么可疑,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一个人?你的名帖呢?”
薄野云致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来拜访,也要递名帖的。
以他跟卿晏的关系,他来拜访他叔祖,也要递名帖???
薄野云致没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新鲜,好笑地go了gocun。
“你是新来的弟子?”薄野云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黎安见这人不答反问,更确定这人有问题了:“我管你是谁——”
“黎安。”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黎安转过头,规规矩矩退到旁边,喊了声:“师父。”
卿晏看了眼自己的小徒弟,又转向薄野云致:“盟主今r来此,有何贵Gan?”
如今,他已不再称呼薄野云致“小盟主”了,自从前年,薄野楠退隐,将盟主之位传给薄野云致,他已经不是什么预备的接班人,而是天刹盟正儿八经的掌门人了。
薄野云致虽然成了盟主,但在薄野津和薄野楠面前,永远是个小辈,他举了举手中提着的东西:“过两r就是千秋节了,我来给叔祖贺寿。”
卿晏迎他进殿中:“过两r才到千秋节,你今天提早来做什么?”
薄野云致颇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卿晏:“?”
他还说呢。薄野云致:“去岁我千秋节当r前来给叔祖贺寿,结果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别说他叔祖,就是卿晏,他也没看见,完全白跑一趟,白费功夫。
“……”
卿晏想起来了,那天他给薄野津过生辰,两个人直接出去了,并不在门中。
他笑了下,气氛略有些尴尬。
薄野云致也没计较,他一个作晚辈的,能跟长辈计较这个么?
黎安还杵在那里,卿晏道:“经抄完了?”
“……没有。”黎安又看了几眼,看师父跟这人聊得挺好,才回自己那个小角落下继续抄经。
“这孩子……是你从前收的那个小徒弟?”薄野云致问道。
“是a。”
“一转眼,都长这么big了。”薄野云致道,“上次见的时候,他才这么高。”
他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下。
其实不怪他没认出来,薄野云致当上盟主之后,也不是总亲自往千鹤门跑,虽说他跟如今的门主和门主夫人的jaoq异于常人,可作为仙门魁首,九洲各地的事他都要管,事务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