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邹北远抱他进来,把他放在浴缸边上就出去了,因此没有锁门,苏鸣好像也没有意识到门可以从外面打开这件事。
现在意识到了。
加快速度洗完,从浴缸里挪出来,用邹北远给他准备的浴巾擦Gan了水,换上自己带过来的睡衣,正准备扶着墙慢慢出去,浴室门再一次被打开。
邹北远好像是一直守在门ko,听见他洗完就进来了。
被抱着放到沙发上,他感觉邹北远好像说了话,但没看见邹北远的ko型,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邹北远拿了吹风机过来,拿掉他顶在头上的毛巾,站在他面前帮他吹头发。
这人显然没有任何帮人吹头发的经验,re风吹得苏鸣睁不开眼,湿漉漉的发丝飞得满脸都是。
苏鸣简直想把他赶走自己吹了。
但邹北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风ko从前往后,从上往下,手指也顺着头皮往后捋,发丝再没有胡乱飞舞着往苏鸣脸上cou。
邹北远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比苏鸣的手指粗上很多,皮肤上还有常年训练形成的薄茧。
但他指腹温暖而柔软,一下一下地ca进苏鸣的发丝里,让苏鸣又想起他们亲weng时,头皮被轻微拉扯的感觉。
邹北远自己二十几年都是短头发,不知道发尾的水珠要先用毛巾擦Gan,吹完头发以后,苏鸣的后背和肩膀都被弄得很chao湿。
于是邹北远又开始吹苏鸣的衣服。
苏鸣:……
等全部都吹Gan,邹北远关了吹风,躬身撩开苏鸣的右边头发,要帮他戴人工耳蜗。
苏鸣很乖地坐着,一动不动,让邹北远碰他平时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部位。
邹北远在认识苏鸣以后,big概了解过人工耳蜗的工作原理。挂在耳朵上的这部分叫声音语言处理QI,可以接收外界的声音并处理成电信号。
圆圆的这一片是磁铁线圈,可以将信号传入耳蜗植入体。
圆片贴上头骨时,手指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磁力,让邹北远真实地意识到,苏鸣的头骨上有一块手术植入的磁铁。
他轻轻拨动苏鸣的耳廓,看到藏在耳廓后面一条动过手术留下来的疤痕。
邹北远心里一空,胸腔里有个地方隐隐地疼,疼得他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他蹲下来和苏鸣平视,问苏鸣:“现在能听见了吗?”
苏鸣点点头。
头发被吹得蓬松柔软,在邹北远的指缝中滑过。邹北远又问:“你渴不渴?想不想喝点水再睡?”
苏鸣快速地眨了眨眼,喉咙有些发紧……是要准备进入正题了吗?
他没回答是否喝水的问题,邹北远当他想喝,自顾自起身去倒水。
苏鸣转头环顾一周,邹北远家客厅和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还是空dangdang的没多少东西,但墙上多了一幅画,是苏鸣送的,那幅小狼在拳台上的油画。
“家里没有别的杯子,”邹北远递给苏鸣一个白s马克杯,“你用我的喝。”
苏鸣接过来喝了一ko,水是温re的。
邹北远又蹲下来,说:“我现在抱你去睡。”
苏鸣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有些僵硬地把水杯放到茶几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邹北远把他抱进卧室,放在自己的cuang上。
邹北远的cuang很big,铺着质地柔软的浅灰scuang品,上面一股属于邹北远的Gan净味道,混着阳光和沐浴露的香气。
苏鸣心跳快得无法控制,跟之前纯纯想要跟小狼睡一次不同,现在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多了很多,他自己也琢磨不清的东西。
这些东西比远比xin关系更令苏鸣沉迷,令苏鸣上瘾,令他心怀愧疚也不愿意放弃。
但是,邹北远为什么这么冷静?
好好地把他放在枕头上,又出去拿了一个冰袋进来。
苏鸣:?
邹北远坐在cuang尾,把他的脚拿起来搁在自己膝盖上,“还有点肿,我再帮你敷一下,你先睡。”
苏鸣:……
原来你把我抱过来洗Gan净就是为了给我敷脚吗?
邹北远除了帮他敷脚还帮他按摩小腿。
今天确实有点累了,苏鸣被按得很舒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邹北远洗完澡回来。他感觉到邹北远关上了灯,同时,身边的cuang垫因为承So重量而下陷,发出轻微的声响。
邹北远可能是以为他睡着了,俯下身,很轻地在他cun上weng了weng,贴着他的面颊跟他说晚安。
苏鸣心里好像被挠了一下,痒酥酥的。刚才被浓重睡意淹没的yu望又细细密密地冒出来,koGan舌燥地,想要跟邹北远来一个syu满满的湿weng。
他悄悄睁开眼睛,看到邹北远还坐在cuang头看手机,表q严肃。
黑暗中,屏幕发出的白光照在邹北远脸上,go勒出他锋利流畅的面部线条。苏鸣怀疑自己肯定是审美出了问题,为什么这种死亡光线看邹北远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朝邹北远那边挪了挪,准备毫无痕迹地让邹北远发现他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