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她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更恐怖的事还在后头,站立在桌上的十六个木偶小人一个接着一个断头断水,不停从桌上掉落。
这些人偶全都是过两天要结婚的孩子,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四婶瞬间被恐慌惊惧笼罩。肥胖的身体和手指因恐惧而微微发抖,她站在原地哆嗦了好一阵才猛地回神,开始收拾起家当。
银行卡,新买的手机和藏在炉灶旁边几十万的现金将她的随身包塞得满满当当。四婶儿拎起包,骑上自己的小破电驴就往山下跑。
天s越来越黑,月亮也好似被浓雾遮挡了起来。山路难行,黎明前的黑暗让人心悸,但四婶儿没有办法停下。
她只能借着小电驴微弱的照明灯一路顺行。
咔!咚!
小破电驴底盘好像是被路上big块的石子给硌到了,发出巨big声响。四婶的心高高提起,低头咒骂着带她逃命的破ce。被她jq辱骂的小电驴发起了脾气,没等再骑个半公里,它便摇摇晃晃地慢了下来。
“妈的!”四婶咒骂一句,只觉得心慌难熬。方才的怒气又被转化成恐惧,她换了另一幅表q,恳求一般喊道:“小宝贝我错了,小宝贝,求求你,别这个时候掉链子,球球你!”
可惜天不遂人愿,小电驴咕咚咕咚又往前走了一两百米便完全停了下来平。
“a!!废物!!”四婶怒吼着,狠踹狠砸小电驴,然后赶忙跳下ce。
她紧紧抱着比她命还重要的钱袋,脸上写满了惊恐惶然,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向山下奔逃。
被汗水浸湿的眼哪里都看了个边,却独独没有将目光挪动到往身后的天上。
所以她没看见原本明月的位置被一位衣袂翩翩的男人占据。
她没看见男人,故而察觉不到英俊男人眼眸之中流露出的淡淡杀意;也没有看到安安静静坐在他jao叠衣襟内的奶白s团子。
但她却注意到,四周不知何时变得无比安静。
山路一侧是山壁,一侧被茂密的树林簇拥。树林当中yung育着无数生灵,也时常被穿林风轻拂,发出窸窸窣窣,充满生命力的声音。
总之,在四婶的记忆里,这个地方一直都是re闹的,就算是凌晨,就算没有任何人,任何风经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仿若一切被凝固在冰块里。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四婶背脊发麻,安we自己,这只是她的心里作用。
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就感觉到背后刮来一阵又一阵寒气b人的阴风。
风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声音微弱的哭声。
一直都在做亏心事,从不知悔改的的四婶腿都软。她抱紧钱袋,加快脚步,恨不得现在就ca上一对翅膀飞下山。然而她闷头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她印象里的下一个拐角。
煞白的脸瞬时变得毫无血s,四婶吓得差点跪到地上。
鬼……鬼打墙?
怎么可能?!
她站在原地,bigkobigko地喘气,被剧烈颠簸的后遗症适时发作,让她喘了没两ko气就开始呕吐。
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要混在呕吐物里,马上被她吐出来了。吐着吐着,她感觉到脚踝传来了一阵异样的触感。
神经已经崩到极限的四婶儿身体猛地一颤。
她哆哆嗦嗦看向脚踝,下一秒,喉咙里就爆出了一声破音的惨叫!
“a!!!呕——”惨叫声戛然而止。
她big喊着,喉咙剧烈颤动,导致自己被本来就返到嗓子眼的呕吐物噎住。
但这并不妨碍一只接着一只,已经腐烂了的,断了截的残肢从四面八方爬过来,抓住她的脚踝,扒拉她的裤子,撕扯她的皮肤和四肢。
疼ton和窒息同时袭来,四婶再也招架不住,抱着钱袋摔在地面。
一场杀戮在黎明前的黑夜中悄无声息进行着,鲜血在撕扯中飞溅而出,洒到满是灰土的地面。
亲眼看着中年女人被无数只手撕扯,最后被拖下山崖的血腥画面,吾桐猫猫抖了下耳朵,抬头凝望綪冥。
“喵——”
【她的死不会影响到你吧?】
吾桐还记得天道的说法,担心天道会把女人的死归咎到綪冥头上,毕竟綪冥属于不So天道怜佑的非人类。
綪冥喉咙里哼哼了两下,双手揣进袖里,漫不经心道:“吾做了什么?她死不死,跟吾有何关系?”
猫猫无语。
他只是剪了几十桩被强行绑定的姻缘线,掘了几十座新埋的墓,砸了十几个画着八字的木偶。
en,确实没有做什么呢。
那些被强绑姻缘线的可怜冤魂来找债主,跟他一个乐于助魂的big妖怪有毛关系?
嘴巴边还残留着一点西瓜甜汁,吾桐猫猫伸出舌尖ti'an了ti'an,然后低下脑袋,毫无边界感地蹭綪冥里衣的衣服边边。
作为一只爱Gan净的猫,吾桐才不会用踩过地面的爪子来擦脸。
擦着擦着,他拥有敏锐动态视力的眼睛忽然瞥见了一星不甚明显的红光。吾桐随即抬头望向红光传来的方向。
只见浸在黑夜之中的树林之中,燃起了一簇耀目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