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闻寒快速打字。
“我,我不会做。”因为听力,季昭语文和英语学得不好,但数理化一向排年级前列,可看着眼前的卷子,他努力思考,思考到脑壳子发烫,却连读懂题都困难。
看他捧住头,闻寒紧张制止:“不要想了,昭昭!”
傻瓜,过去十年了,会做才怪。
季昭手被抓住,茫然抬头,眼神无辜又可怜:“我的脑子哪里去了?”
可能……是被你蘸狗血吃了——闻寒怜爱地想。
季昭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的神仙哥哥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也无暇去想。
他的知识!他的智慧!他改变命运的法宝,他一定要将它们找回来!呜呜!
他看都不看闻寒,挣开他的手,把卷子摊开,从他最拿手的数学开始,一题题检查回顾起来。
闻寒忍了又忍,见他始终不抬头,终于忍不住,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递给他:【昭昭,你可能……参加不了高考。】
什么?!季昭抬头,小脸惨白。
闻寒一阵不忍,可他再神通广big,再怎么想顺着他,也没法给他安排一场高考……
【你昏迷的时候,高考已经考过了,刚才那T题,就是今年的高考题。】
他又打了一行字,还把手机r历亮给季昭看。
季昭看见了7月,却无视了“2023”年。
他愣头愣脑坐了好一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tun噬了j气神,眼里都没光了。
“昭昭……”
闻寒心疼坏了:小傻瓜是真以为自己错过了高考a,眼圈都红了。
他担忧地观察着他,怕他会承So不住刺j头疼乃至晕倒,但——他只是自闭了一会儿,很快又打起j神来——
“没关系,我还可以复读!”
……闻寒yu言又止张了张ko,最终模棱两可打了行字:【不急,先Yang好身体。】
“en!”季昭抹了把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复读还有时间,季昭把big部分j力先且放在复健上,肋骨刚愈合,就迫不及待开始训练。
整间宽阔的康复室,就属他运动最配合,最卖力,最百折不屈。
数不清第几回看他摔倒,季母眼眶发酸,忍不住背过身。
闻寒还看着,看他孩子一样,重学爬、站、走路,努力掌控躯Gan四肢。
失败也会沮丧,但总会笑着爬起。
半月过去,他已经能扶着助行QI独自走十来米远。
走出去,却回不来了。
闻寒站在原地等,见他撑着助行QI快要站不稳,委屈巴巴叫他“哥哥”,才gogocun,推着轮椅过去。
“谢谢,哥哥。”
闻寒拿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和颈后的汗,不等他拒绝就又收回去,推他往病房走。
身为艺人,闻寒出门习惯xin戴了ko罩和帽子,饶是如此,一路上,仍许多人看他——看他,也看季昭。
闻寒低头看了轮椅上的季昭一眼,有些后悔。
后悔给他剪了短发,他没想到短发下,他五官会更加突出。
季昭眉弓饱满,鼻梁挺直,面孔立体深邃,是极英气的长相,那双得天独钟的桃花眼,又给他添了一层毫不违和的j致漂亮,外加他这段时间几乎未见阳光,l露在外的j肤如上等瓷,胎匀质净,莹白通透……
闻寒忽然顿住脚。
季昭不明所以,抬头向他看去,桃花眼莹润,眼下j肤隐隐带着层运动过后的薄粉。
“哥哥?”他刚开ko,头上被k了一顶ban球帽,帽檐ya得极低,把他整张脸都快遮住。
季昭正了正帽檐:“我不怕晒,哥哥。”
“戴着。”闻寒居高临下,把帽子又往下ya了ya。
季昭没听见他声音,但从他动作也明白他的意思,没抵抗,乖乖道了谢,又念了句“哥哥真好”——要抓紧一切机会拍哥哥的彩虹屁,让他浸泡在甜甜的彩虹泡泡里,让他再也习惯不了狗男人的冷言冷语!
十八岁的他嘴有这么甜?闻寒失笑。
和二十八岁的他比起来,简直是两极——结婚三年,他待他尊敬有余,主动亲密……却从来不多。甚至气球上的“老婆”两字,是他第一次这样被他称呼。
他一定不知道他等这两个字等了多久。
更可恨的是,他才等到,他就忘了个Gan净……
被闻寒送回病房后,季昭坚持要他离开。
“我很好,哥哥你、不用、老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