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她最后望了他一眼:“连权术是何物都不晓得。”
“那便选他了?”
“再看吧,”祝匀下意识跟上,瞧见青衣女子眉眼间带出几分相似的凛冽果决,竟有些畏怯,而她却是道,“虽然难为,但也不至于旦夕即死。”
祝匀刚刚还有些畏惧的心立刻颤了一下,咬牙迅速跟上。原来,她这么早就知道了。
谢知章是出宫采买,入京买了东西回来后,便瞧见她在酒楼上望着楼下一处人牙子卖人的景象,摩挲着茶杯边缘。
似乎没拿准是不是要下去。
谢知章:“我去叫个人来。你我露面,恐会坏事。”
方颐却望着那淡淡道:“即便买下了又能如何呢。他们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知你救了他们也只会想为nu为婢。nu籍不脱,终身都是笼中鸟罢了。”
谢知章凝望着她,垂眸将杯中酒饮下。
待喝完酒,那人牙子卖出去几个,瞧见身后那些垂着头不中用的,气得甩了几个鞭子。谢知章戴上斗笠,已经遮面的方颐却抛过去一锭银子:“一两,我全要了。”
那人牙子先是喜笑颜开,看了他们几眼,又觉得自己亏了,谢知章已经驾着马ce绕到几个人身边:“还不上来?”
祝匀便跟着那几个被卖的人爬进ce厢里,陡见ce内的斗笠客放下剑,看着他们畏畏缩缩深怕弄脏了她衣裙,淡淡道:“坐过来。”
坐过来——后来在中秋宴上,左相也是这么对柳问心说的。
“柳问心,”师父提起她时是这么说的,“此人若不是女子,想必也能在朝堂上big放异彩,也许首君那r,便是因此才将她买回家中吧。”
“她知道左相是女子?”
“en。她也是唯一一个因左相而死时,都保守首君秘密的女子。”师父喉头一哽,没将话说完,但祝匀能察觉到,其实左相没有想让她死。
可是那时的左相太式微,她自己都要服金丹取澹台岳的信任,何况是手下人。而那一次,柳问心身边人泄露了致命的机要:
台上的澹台岳说话了:“钟big人身边这女侍,朕瞧着很是眼熟,像是,昨r在周小姐身边伺候的那个?”
钟约面s发白,起身还没说两句话,澹台岳笑着摆摆手,眼神看向一旁已经炙手可re的新科状元,当今左卿:“爱卿可还记得?在宫宴之上,正是这婢女忤逆犯上,气得周小姐投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