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楹果然来了。
那时沈青亭正在上课——他们现在演出的这个舞剧在工作r的演出场次比较少,只安排了每周二和周四,今天没有演出,沈青亭正在排练。
排演到一半,舞蹈老师忽然叫停了音乐,紧张兮兮地对big家说:“团长来了,big家好好表现!”
这话说完不到十分钟,舞蹈房门ko便乌泱泱来了一群人。
沈青亭本来没太在意,但架不住人群里有个人高得过分显眼,他用余光一瞥——
竟然是谢楹!
原来,他们剧院的团长和合作伙伴的谈判十分顺利,团长req邀请他们在剧院到处转转,欣赏一番平时排练的风貌。
他们这个舞剧现在正是最火的时候,舞蹈jao室自然就成了最拿得出手的参观对象。
沈青亭在休息的间隙朝外面看了看。
谢楹实在太过突出,他一眼就看到了。他挥挥手,朝那人浅浅地笑了笑,就当作是打过了招呼。
谢楹也回给他一个微笑,又冲他束起双手的拇指作为夸奖。
沈青亭腼腆地笑了。
休息的时间非常短暂,五分钟后他们又继续下一项练习。沈青亭全身心投入在舞蹈中,再无暇顾及窗外的人。
他没有化妆,只草草将过肩的长发扎成松松的丸子头,耳边没有束起的碎发随着他轻盈的动作飞起小小的弧度,连那一两根头发丝都戳得人心痒。
舞蹈jao室外,团长向那一行人介绍道:“这些孩子几乎都是一毕业就进我们剧院了,都是非常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
谢楹分了一点心思听这位团长介绍,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房间内的人——这间舞蹈房左右两面都是窗,里面的人一览无余。
他的视线随着某个人的动作而移动着,看他将一个一个简单的舞蹈动作拼凑成一部优雅的作品。
他的动作舒展,身形纤长,实在是再耀眼不过了。
他们没有在舞蹈房外停留太久,很快,团长便招呼他们去参观别的jao室。
谢楹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临走前还扭头看了一眼舞蹈房。
那人背对着他,正在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他的颈后也落下了一小滴汗珠,沿着xian't抑制贴的边缘滑进了他的衣服。
谢楹离开的脚步稍停了半秒钟,随后他回过头来,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
舞蹈课结束后,沈青亭本打算和以往一样乘坐班ce回家——海城艺术剧院实在是非常体贴了,包吃包住,上下班还有班ce接送,宿舍的位置虽然不在城中心,可也绝称不上偏僻。即便不考虑这里big名鼎鼎的声誉,单说待遇,也足够让人动心了。
可他心里惦记着给谢楹送票的事,下了课之后立刻掏出手机联系谢楹,却发现那人已经早一步发来了消息。
他说:【团长说你们这里五点半下课,现在五点十五,我在门ko等一会儿吧。】
沈青亭赶紧回复:【不好意思,刚刚应该直接把票拿给你的。是我疏忽了。】
谢楹秒回:【这有什么疏忽的,上课的时候就好好练习。】
随后他发了一张照片,说:【我的ce停在这条路上,你走出来就能看到我。】
沈青亭照着他说的方向找去,果然看到了谢楹的ce。
见他走来后,谢楹下了ce,老远就冲他打招呼。他没戴止咬QI,棱角分明的下巴线条削弱了平r温和的气质,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英俊挺拔。
沈青亭走到他面前站定,从ko袋里掏出一张票递给他,说:“给,是下周四的票,可以吗?”
谢楹笑着接了过来,说:“可以,哪天都可以。”
他低头看了一眼,惊讶道:“第五排中间的位置a,这是不是最舒服的位置了?”
沈青亭的视线也跟着往票上扫了一眼,嘴角Wan起浅浅的弧度,轻轻“en”了一句。
“之前有一次,我们律所组织团建,就是去你们剧院看演出。”谢楹笑着说,“当时安排票务的行政小妹不太懂这些,以为第一排是最好的位置,给所里的几个合伙人买的都是第一排的票。结果那天晚上,我们仰着头看了两个小时的演出,脑袋都快充血了。”
“第一排是比较辛苦。”沈青亭忍俊不j,后又惊讶道,“不过,你之前来看过我们剧院的演出吗?”
谢楹说:“当然看过a,我不止看过你们剧院的演出,你的作品我也看过很多。”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道:“这几个我都看过。你这次的演出,如果不是先去国外巡演,我也早就看了,哪还用得着找你讨票a。”
沈青亭惊讶不已。
自己进入这家剧院不过两年时间,这两年中参与过的演出并不算太多,刚巧就是谢楹说的那几部剧。
不多不少。
谢楹还在说:“就我们律所团建看的那一次,本来我也早就买了票的,结果当天突然有点工作,就耽搁了。最后还是跟同事一起去看的,这叫什么事……”
沈青亭心中的感觉十分奇特。很少有人像谢楹一样,对自己的演出如数家珍。谢见宁做不到,温星也做不到,自己的父母恐怕都做不到。然而谢楹却……
他细细打量着谢楹的表q,那人没戴着止咬QI,可沈青亭竟也不能完全看懂他的神s。
“……一场演出而已,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呀。”沈青亭轻声说。
谢楹:“不行,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沈青亭还想问,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谢楹拽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