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寒看了路霄一眼:“好,我不主动走。”
路霄把自己说的这条写上。
良寒继续补充:“还有,我不想看你在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脱衣服,露肤多的也不许,更不许发朋友圈给别人看。”
路霄挑挑眉,手不停笔:“好a,那你也不许拉黑我,之前胡微拉黑过你一次,昨天的算我补给你,现在我俩平了,所以以后我们不许拉黑对方,只要拉黑,默认分手,我宁可不和你在一起了,我也不接So你拉黑我。”路霄说着抬起头确认了一次:“我说清楚了吗?”
良寒看着他的眼睛:“好,知道了。”
路霄紧接着把“穿衣要求”“拉黑高ya线”写在list里,路霄抬头追问:“还有吗?”
良寒沉默了一霎。
路霄跃跃yu试:“那我还有,寒哥,你以后有什么q绪可以直接对我说,别藏着掖着让我猜,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生气的地方在哪里,我是真的不明白。”
良寒垂下眼睛,默默地tun咽米饭。
路霄用笔的后屁股去戳他的手背:“哎,你怎么了嘛,听到我说话没有?”
良寒低声说:“听到了。”
路霄看着良寒,用有点撒娇的语气说:“还有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说‘你不配’,‘你见不得人’,你这么说是在戳我心窝子,我听着真的很难So。”
良寒闷声:“en。”
良寒好像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了,戳着碗里的饭,低声说:“你是我初恋,我不会谈恋爱,有时候不知道什么话q侣间该说不该说,不知道怎么跟你讲话更有默契。”良寒好像忽然难过起来,撇开头不去看路霄,轻轻咬住他自己的手指骨节,那呜咽声就han在喉咙里。
“霄霄,我也知道自己很矫q,可我每次真心地想一想你,我都能哭出来,哪怕是我现在好好地跟你说着话,我也能哭出来,每次只要稍微想深刻一点就会很难So……我知道,我和你永远不会有皆big欢喜的一天,我不知道我能跟你走多久,能不能坚持完这个冬天,坚持到你十七岁生r,我好几次梦见你带着一个女孩来到我面前,笑着跟我说这个女生更适合你,家庭、xin格、xin别,她都比我和你更般配,我有时候没法不在意一些事q,我真的没法不在意。”
路霄没有说话,认真地看着良寒,认真地听他说话,他将注视他眼睛的目光维持到十几秒钟,来表达他的认真,然后轻声问:“你想到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快乐和幸福的感觉吗?”
良寒一怔,紧接着泪眼婆娑地笑了一下,诚实地说:“会的。”
路霄:“那你说说我的优点,让你感觉到幸福的时候。”
良寒沉ying一霎,太多了,在路霄缠着自己的时候,在路霄亲weng自己伤ko的时候,路霄的存在给他再活一次的快乐,轻轻松松地消解了自己对父母、对这个世界的恨和怨怼。
路霄笑着跟他开玩笑,轻快道:“你不会是说不出来吧?那既然你说不出来,我说你的。”
路霄摊开双手开始跟他一条一条地掰扯:“你优点好多的,第一条,你聪明,你能考第一,jao我做题的方法都很简便,脑子很好使,人很big方,舍得给别人花钱,很自律,不浪费时间,遇到事q很有谱,愿意照顾别人,对班里很多人都非常细心,默默地记着他们的家庭q况,我刚到班级的时候你也很护着我,梁乐挤兑我你帮我出头,陪我打架跟我一起挨罚,我物理考崩了没人管我你会特意跑来开解我,不管我多爱摆烂你都能拽着我往前走……”
路霄开这个头的时候只是想哄哄寒哥,但是没有想到一旦开了个头,后面越说越顺,越说越感慨:“你人真的挺好的,就是平时有点傲娇吧,ko是心非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十月份的时候吗?你开始跟我开玩笑开得挺没边没沿的,有时候还会毛手毛脚的,你说的话我现在懂了,但是当时的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熟悉S市,你带着我出去玩,会帮我想着我父母,给我买各种好吃的,还有你喜欢我,你居然这么喜欢我……”
路霄本人也挺不可思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寒哥,他从知道良寒是Wan的、喜欢自己这两件事后整个人就是懵的,路霄困扰地说:“我之前没有对任何一个男生或者女生产生过生理冲动,没产生过任何想拉一拉他,碰一碰他的冲动,我小时候总觉得接weng上cuang什么的很脏,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和另一个人做这种事呢?你是第一个,让我想主动试一试这件事是什么感觉的人,你可能不记得了,我生r那天,你喝了酒贴着我说话,我问你这酒叫什么,你说叫长相思,说完凑过来闻我,我当时没有躲,问你如果我喝醉了怎么办,你能不能背我出去,你说不行,但之后一直和我靠在一起,在用鼻尖闻我的嘴……”
良寒轻轻打断他:“我记得。”
路霄点点头,他刚刚讲得也有些动q。那个画面他至今记得,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起都莫名地心ko滚re,他轻声道:“我很喜欢和你亲亲抱抱,之前是我不承认,我现在可以说给你听,我很喜欢你me我,喜欢你对我说的那些话,j烈点,频繁点,内*什么都没问题,我其实会很j动……所以我没法想象自己和别人在一起能Gan什么,我和别人?这事儿还能怎么做呢?寒哥,你换位思考一下我,所以有时候我真的理解不上去你介意的地方。”
第82章 蜜里
人和人总会因为一些事q生气,然后再相互努力地去和好。
说话间,良寒提醒午休时间结束的闹钟又响了,路霄看着一桌没吃几ko的饭菜,心想行吧,没吃几ko饭,全在唠嗑,他还把人惹哭了一次,现在又要去上课了,路霄赶紧扒了两ko饭,预备上楼去上课,看着手边上的纸,想着他们写的约法三章现在只是开了个头,以后肯定还是要继续添加的,凭着他俩的折腾劲儿,肯定两三天就一个敏感问题,这张纸放在哪呢?
路霄灵光一现,忽然想起楼上有件东西正好可以装它,趁着良寒正在给饭菜包保鲜袋的时候,蹬蹬蹬地跑上楼,拿了件纸袋下来,良寒在看到那个卡其s袋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路霄倒是没有在意,打开袋子把刚刚用的纸笔放进去。
良寒的目光盯在袋子上,视线扫过上面针孔一样密密麻麻的痕迹——那的确是当初他把订书钉一个个撬起来后给路霄装蛋糕的袋子。
良寒的眉头轻折着:“我以为你把它扔掉了。”
他总以为那个时候的路霄非常讨厌自己。
路霄语气轻快地说:“a,我把它从垃圾桶里扒拉出来了。”
然后打开给他展示:“你看,我擦Gan净了,里面还放了两张试香纸,一直好好存着呢。”然后抬头跟良寒确认:“它用来放我们的约法三章是不是还挺合适的?——那以后就这么放了。”
是很合适。
很多东西起初都是不值钱的,是第一个人勇敢地站出来开始为它花费心血和j力,另一个人也愿意为这份用心替换原有的价值体系,兑换成新的价值体系,然后两个人像对待幼苗一样对这件他们共同珍惜的东西不断地进行价值标定和确认,缝补伤痕,j心培育,等着它真正开花结果的一天。
良寒伸手捋了下坑洼不平的袋ko,垂着眼睛,轻声问:“我不许你做这个不许你做那个,你会不会觉得我小题big做,很离谱?”
路霄愣了一下,答:“不离谱a,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良寒看向他:“只要和你谈恋爱就有这么多的权力?”
路霄轻快地说:“不是a,这不是喜欢你嘛,那你在意的事儿,再小也是big事。”说着极为自然地凑过去吧唧亲了良寒一ko:“行了行了,谈心结束,上课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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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良寒和路霄蜜里调油。
那段时间整个社会都在停摆,街上没有人,商场不开门,工厂上下游没有人,办公室各部门没有人,订外卖商家和骑手一起休息,路霄作为尊贵的江浙沪包邮区想买点东西,快递系统居然一周都不安排配送……可哪怕如此,苏中居然还在坚挺着上网课,学生差不多一半都阳过了,学生有“死亡豁免权”,老师们没有,老师只能和老师调休,艰难地用自己沙哑的嗓子上课。
路霄阳了八天的时候,良寒竟然还没有阳,看得头晕眼花的路霄一阵阵地嫉妒:这的确是个天选之子a。
这个时候哪怕是A班,学生们心思也跟着活泛,不想写作业的学生开始想方设法地逃课,明天不想写哪一科,第二天就在那一科的时候去做核酸检测,老师能想方设法安排考试,big家就能想方设法地作弊,甚至是集体开团作弊,良寒作为班长这种事q他知道的很多——因为核酸检测的人并不是跟老吴请假,而是跟他报备,作弊方法的确认也是提前向他打听考试规则,哪几个摄像头位,然后再下有对策。
路霄观察了良寒对这些事q的反应,不参与,不检举,不打听,嘴上没边敢在他面前big放厥词的他会态度端正地制止,旁敲侧击的他都当做不知道。
不上纲上线说作弊、逃课问题,路霄某种程度上是很能理解同学的,因为懒惰真的是人之天xin,但凡给他们一个土壤,不me鱼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