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当家。”
“东西到手了吗?”他走过去,打开盖子一看,“哟,还真是银子。”
“暗哨的消息不会错,这箱子里一定有问题。”
沈老二挥了挥手,几个手下人就上来搬银子,眼见白花花的银子往外倒,土匪们都不自觉地tun咽ko水。
然而直至箱底搬空,沈老二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会白忙活一场吧,”big当家在边上看着,露出嘲讽笑意,“说句实话,算上我们青云寨的信誉,还有和同仁镖局这么多年的jaoq,可远不只这些银子。”
“晚些我会命人再送一箱银子过来,亏不到你。”
沈老二me着箱底,面上无动于衷,他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狠狠往里扎去。
倏然,隔层被割开,什么东西如沙子般,窸窸散落了一地。
“老big,他们运送私盐!”
阮少游混在众土匪中,瞳孔微微一缩。
沈老二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查探多r,果然不是全然无获。”
去年,圣人堪堪颁布盐铁令,若发现贩卖私盐的行为,最轻也要杖脊二十。一时之间民间反对之声越高,官府查得也就越紧。
阮少游默默退去,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趟银镖是替兵州刺史押送税银,却没想到同仁镖局会淌到这浑水中。
不行,他得回去。
“喂,那边那个,你要上哪!”
倏然一声big喊,沈老二的目光锐利看去,阮少游见状连忙转身,腾起轻功。
“拦住他!”
众人连忙来追,阮少游飞身抛出飞爪钉在寨墙上,趁势蹬上墙面,他转腕间飞出十数枚银针,猛然一击飞旋腿踢开上头守卫,爬到城头上,big当家见状,侧身甩出一记飞镖。
瞬间,镖刃嵌入背中,阮少游闷哼出声,只见城头上那道身影一顿,径直从寨墙外翻了下去。
众人急急冲出寨门,却只看见零星血迹一路斑驳向林间,墙下并无尸体。
“好俊的轻功。”
“此人是谁?”big当家看向沈老二,“不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影响吧。”
“若我没猜错,应该是同仁镖局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少掌柜,”沈老二远远望去,轻抬cun角,“传闻他不好武艺,在轻功上却有独到天赋,没继承阮家的拳法反而苦练暗QI,当真有趣。”
“他若死了,同仁定然不会放过我们青云寨。”
“慌什么,”沈老二嗓音粗犷,抬眉间面上伤疤一动,“如若同仁镖局也早知道此事,那就是打着运送货物的名号,替盐商偷运私盐,此罪可不轻。”
“他一定还会再回来。”
林中,阮少游下来时摔得不轻,他一路趔趔趄趄往外走去,直至到栓马处解了绳子,翻身上马。
一滴雨滴下,滴在嵇宜安的脸上。
黄昏r暮,黑云沉沉久ya闷re,终于在此刻下起细密big雨。
嵇宜安的心中无端烦躁,或许是因为阮少游没有提前到驿馆,明知阮少游经常如此管不住脚,他还是免不了心下担忧。
少爷应该没这么big胆,孤身闯青云寨吧。
他琢磨不透,索xin练剑去。雨势滂沱,淋湿了一身短褐。嵇宜安一式懒扎衣,退步亮掌去,一边心中思索着剑法,腰身左拧走弓步,纵劈向虚空。
……不对,此处合该再快些。
他纵身去,力打剑刃,封ya回拉,白虹惊镖捧剑来,他边是喃喃自语,挪步耍舞间,捧格剑身抹弑敌,开步刺剑又回撩。
庭院里练剑的身姿矫若游龙,但闻剑破风声呼响,动如行云流水,末了左右挽花,退步一封——
刹那,剑光闪过,雨落繁华处湮灭灯火,一切俱平息去。
骏马嘶鸣着,踏着马蹄来到驿馆前。
嵇宜安听见动静连忙抬起头,匆匆跑至big门前去看是不是阮少游回来了,没曾想对上他煞白的脸。
阮少游原本还有些j神,却看见嵇宜安不去寻自己,反倒在庭院里练剑,一时报复心起,径直从马上摔下去。
嵇宜安赶忙接住,他卸下身上big部分气力倒在人怀里,低声骂道:“平常没事哪都有你,本少爷不见了,难道不知道去找吗!”
“你去哪……”嵇宜安一愣,看见他后背上的飞镖,门上昏黄灯笼打照着地上泥泞,蜿蜒着血迹。
“血,怎么弄的?!”
阮少游忽然感觉到嵇宜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指尖微颤着me上他的后背。嵇宜安的发尖湿漉滴着水,淌到他脸上。
他抿了抿cun,“算了,其实本少爷也没啥事。”
下一刻,嵇宜安连忙背起他往驿站里走去,big堂中坐板凳上闲聊的镖师们见状都站起身来,纷纷围了上去。
“少掌柜,少掌柜怎么了?”
“堂倌!一盆水,Gan净的纱布!”
“我去拿身Gan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