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弱点,六眼一样都没有。
五条悟的警戒范围可怕到了连当年最强的咒术师杀手都得用人海战术消耗他的j神,趁他疲惫不堪又放松心神的时候才敢前来的偷袭的程度。
当六眼的咒术师背对一个人的时候,通常意味着既警戒对方,又ya根不想看到对方的脸。
可以说是相当嫌弃的表示。
从未领So过这等待遇的咒灵chao使感到有点So伤,但年幼的六眼做出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一时之间他都有点挂不住自己的营业笑容。
不过夏油杰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东西所吸引。
“悟,你的鞋子呢?”
听到问话的少年立刻转过头来,“谁准你随便叫我的名字了。”他凶巴巴地说道,“不要表现得好像我们很熟,是你自己说不做我的式神的。”
还没放弃吗?咒灵chao使嘴角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
“活人是没法当式神的,当然,死人也不行。”他一点不介意地说道,垂眼望向少年衣摆下方雪白光l的脚丫,“无下限虽然很好用,也不能真的一直把它当鞋子穿。”
“那又怎么样,你要借我吗?”五条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会掉啦,还不如无下限呢。”
big人的鞋子,尺码和小孩子的显然差别很big。
咒灵chao使从边上捡起一条湿漉漉的手帕,上面沾满了血污与尘土,看来方才替自己擦拭了面孔的就是这个东西。
“介意告诉我水在哪里吗?”他温和地问道。
五条别别扭扭地跟在男人身后,慢慢地走向一片长满菖蒲的小池塘,两人已经说过了远超十句话的内容,似乎不能再称其为陌生人,但若是真要说互相认识的程度,少年就忍不住愤愤地鼓起脸。
这家伙知道自己的名字。
然而到现在,男人也没有要主动向他报上名来的意思。
名字对咒术师们而言是相当重要的存在,只能用同等的东西jao换,但面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却让五条悟在一开始就失去了jao换的权力。
少年会为此而介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对输赢的执着还没big到无法接So失败,可要是比赛尚未开始就莫名其妙输掉,就有点超过了。虽然直接开ko问也不是不行,但那毫无疑问等于主动低头认输。
因此五条悟只好抱着袖子,站在咒灵chao使身边一声不吭地生闷气。
他看着男人在水塘边仔细清洗了手帕,又把沾满血迹的直缀和袈裟都脱下来泡了泡水,将布料上多余的赤s都抖落了,才粗鲁地挤Gan衣料重新披回去。
“好啦,把脚伸给我。”当咒灵chao使带着几片宽big的芦苇叶子回来,并在自己面前蹲下的时候,不知不觉开始发起呆来的少年一时有些没法回神。
看着五条茫然的面孔,夏油杰不由得失笑,“当然是先用布条给你绑起来应急,草鞋这种东西,就算是我也没有学过。”
少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不bigq愿地抬起左脚,并做好了若是这家伙敢动手就让他好看的准备,但面前的男子却只是单纯的握住他的脚掌,先用布条缠绕了两圈,垫上叶片当做鞋底,再用布条把脚掌厚厚地护住,等打完一个漂亮的结,五条忍不住动了动脚趾,既不会太紧难So,也不至于松垮到走两步就掉落。
给两只脚都缠上布条并没有花费太久时间,唯一完蛋的是咒灵chao使的细棉内衣,不过反正外袍还算完好,里面就算破烂得厉害,也没人会看到。
“这样就行了。”端详了一番,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的夏油杰点点头,“这附近有路吗?”虽然他自己也能辨别方位,但比起在荒野中跋涉,当然是寻找有人烟的地方更好。
五条指了指原本他要前进的方向,“那边有条小路。”
这次少年没有走在前面,他放慢了脚步,刻意与咒灵chao使并肩而行。
因为早就用六眼看过,所以五条悟对原野的宽阔程度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但步行了差不多半小时才堪堪me到小路的边,无论村落还是城镇都毫无踪影,这令少年越发不安。
更别提面前坑坑洼洼,充斥着厚厚尘土和一些零星的,似乎是动物粪便之类东西的糟糕道路。
就算是他去过的最偏僻的乡村,都已经好好铺上柏油马路了。
咒灵chao使不知为何一直保持着安静,而五条悟又不是个喜欢跟人攀谈的孩子,尤其又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因此沉闷的旅途持续了很久,直到太阳偏斜,夏油杰开ko说要休息为止。
“……你就这么想要露营吗?在这种地方?”少年皱着眉头问道。
“请对一位重伤员稍稍宽容一点。”咒灵chao使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意思,甚至还摆出了略带歉意的表q,“介意我在附近找一找食物吗?肚子有点饿了呢。”
说要休息的人不是你吗?
当五条悟带着疑惑在对方指使着咒灵ya平的芒草上坐下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掩藏起来的虚弱完全被看破了,小孩子的耐力本就没有成人那么强,他之所以一路都若无其事,甚至一副j力充沛的样子,完全是仗着警戒心在硬撑。
虽然接二连三地So到了善意的照料,但不知道为什么,少年觉得更生气了。
明明之前赢了的人是自己吧?而且出手的方式也绝对算不上温和,正常来说应该害怕地躲开,为什么这家伙反而若无其事地把他当小孩子照顾起来了?他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荒郊野地想要找点能吃的东西并不容易,就算有几只咒灵帮忙,夏油杰回来的时候也不过带了点莓果与野芋头,还有一点鸟蛋罢了。
但即便是咒灵chao使,也没料到他回来的时候会看到那样的光景。
一群衣衫破烂,头发散乱的男人举着长长的木木仓把坐在路边的少年团团围住,big声地向他喝问,而五条悟则完全是一脸呆滞的表q。
把陌生人们身上零零碎碎的铠甲统统打量一番,确定连半个家纹都没看到,夏油杰又把视线转向他们手里的武QI,虽说是木仓,但实际上只是打磨尖锐的硬木杆而已,别说铁质的木仓头,连铜质都没有。
很好,应该只是些毫无背景的溃兵或者山匪。
具体的年代,可能还得去城里问人。
为了了解许多从传说中诞生的咒灵的特xin,从高专毕业的咒术师都专门学习过历史,咒灵chao使对落后年代民众的文盲程度很有信心,这些盗匪能知道在位天皇的名字都可以算是个文化人。
“哎呀,诸位,请小声一些,不要惊吓我家的孩子。”虽然这样说着,夏油杰却只是慢tuntun地走过来,一点也看不出有哪里焦急的模样,“这孩子可是非常讨厌噪音的。”
盗匪们立刻注意到了身为成年人的咒灵chao使。
“钱,吃的,都拿出来!”他们的指示非常简单有力,还很有气势地用木仓尖对准了仍在发呆的少年的脖子。“不然就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