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会说话。”五条撇撇嘴,又转开了视线,去看向他展示如何吃掉最后一块点心的茜子,“我说,杰,下次,也做个什么东西给我吧?”
咒灵chao使亲手制作的礼物什么的,他这个相好反而没收到过,这可不太对。
“……好a。”他说道,“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哎呀,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让我现在就要期待起来了吗?”
“不能保证一定会漂亮或者讨人喜欢哦?”
“是是,知道狐狸你是实用派。反正,只要是饱han心意的东西就好啦。”
“那是当然的。”
诅咒师轻轻go起一个浅笑,然后就像是在认真思考该做出何种礼物那样,垂目看向自己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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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六十
夏末的天气总是闷re不堪。
今年五条说什么也不愿意留在江户城的宅子里,天天靠几只吐寒气的咒灵过活的r子他实在So够了,为了避暑,六眼的咒术师Gan脆跟诅咒师一起来了比叡山上的延历寺。当然,他不会去做什么诵经祈福的工作,即便有寺庙里的僧人前来拜访黑衣法师,五条也从不出来待客。
偶尔也有不识趣的僧人旁敲侧击地向诅咒师开ko询问他的弟子身在何处,怎么不好好呆在老师身边这样的话。
“那孩子身体不好,在内室修Yang呢。”
黑衣法师每次都笑眯眯地这样回答,若是对方问得多了,他还会很不客气地直接赶客。
因为是寺里特地请他来帮忙,就算有念头不纯的家伙,也不敢做得太过明显,若是将伯藏法师惹火,让他以后再也不肯应邀的话,对寺庙来说也是很big的损失。
毕竟这位法师驱Xiee的本事是货真价实的,在这个苇原中国之内,历代寺庙和阴阳寮,神社一样,都有培育术师驱除诅咒的职能,僧人们并不像外界的愚民们那般,把黑衣法师当做勉强有点名气的野僧。对一位特级咒术师来说,他若真想得到权力和金钱的话,直接前往京都展露实力即可,整个京都上下绝对会欢欣鼓舞倒履相迎,说不定连天皇都愿意下诏接见。
然而阴阳寮却至今都以为伯藏只是个寻常的野生术师,法力不俗,和江户的阴阳师们相处得很好,仅此而已。
知晓这位法师真正实力的,除开几位亲密的友人之外,便只有这座延历寺中的僧正们了。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寺里的big和尚们并未向门下的普通僧人告知法师的真正身份和spical之处,只叫他们把伯藏当做普通同门来对待。
即便如此,在寻常僧人们看来,那也是相当不得了的优待了。
因为这儿可是总本山延历寺,能被称为佛土母山的地方,而对方却不过是区区一介连姓氏都没有,出身不知何处乡野的野僧。
big部分普通僧人对自称‘伯藏’这种古怪且算得上冒犯名字的黑衣法师很有些鄙视,觉得他就是个哗众取宠的骗徒,但偏偏寺庙里的big和尚们又对他礼遇有加,不许门下弟子擅自失礼,让众人忍不住在心底嘀咕,这位奇怪的法师到底有什么来头。
至于对方法力高强,擅长驱Xiee的说法,僧人们并不太信,因为延历寺中亦有擅长驱Xiee的修验者,甚至还有武技惊人的诸多僧兵,哪怕对上big名的军队,也未必不能一战。
佛土母山可不是个吹嘘出来的名号。
殊不知,寺庙里的僧正们其实也暗自奇怪过,这位实力惊人的咒术师到底为何对天台宗如此和善,伯藏是个诅咒师这件事,寺里经验丰富的修验者一眼就能看破,不过自从入世扬名以来,便没听说过这位黑衣法师有什么著名的恶行,营生的方式也并非替人下咒,而是给人驱Xiee。江户附近的寺庙请他去帮忙诵经祈福,只要没有故意冒犯,法师big多也会答应,且还做得很不错,比寺庙里一些修行不到家的正经僧人都更有样子。
数年下来,对方的言行始终如故,因此僧正们总算放下了心,觉得这位黑衣法师可能真的就是单纯醉心修行,并且对天台宗的经卷十分感兴趣罢了。
这几年,各处都出了许多天灾人祸,每到这样不太平的年头,人们心中便要产生诸多悲苦怨恨,于是世上便免不了诅咒横行,而越是诅咒横行,原本顺利躲避了灾祸的人死在诅咒之下,便越发悲苦怨恨,成为一道无解的死环。
京都的贵人们明白消弭诅咒是做不到的,因此他们聚集全国的术者,将整个京都都罩进结界之中,完全放弃了结界之外的世界。
他们的想法既简单,又残酷——反正诅咒自人而生,不可能真的令人灭绝,而只要土地上还有人活着,总会继续繁衍生息,再度壮big。
崇尚佛祖慈悲的贵人们对自认世上只有天主一位神明的j督jao十分看不上眼,毕竟连big能如佛祖本人,也不曾否认过其他土地上诞生的神明,更不用说那些自称神仆的jao徒总说什么不信神便要堕入地狱之类的胡话。佛祖尚且不强求人信奉,只jao众生为善世间,这群外来的和尚实在很不识好歹。因此big名们虽然喜欢来自荷兰的商人,却轻易不许这些外国商人在国土上传jao,将商人的信仰叱骂为恶鬼骗人的go当。
但他们对待民众的方式却远比把子民当羔羊看待的j督jao更加无q,一时间竟叫人分不清到底谁是Xiee异的那个。
京都能够不去chao心诸国横行的诅咒,身为佛土母山的延历寺却不行,因此寺庙不得不年年举行耗费钱财的big型法会,召集信众和术者,尽可能将祸害得比较严重的诅咒祓除掉,僧正们格外看重法力高强的伯藏法师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咒术界是个只靠天赋和实力说话的无q之地,几百个拿上木棍的信众显然要比一位全副武装的武士要强big,但几百个低等术师在特级术师面前,约等于几百盘菜,既然什么样的Gon击都不可能起效,那当然来多少都等于零。
这实在是件叫人悲伤的事q。
而邀请这位看似是位没什么架子的野僧的伯藏法师,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q,因为伯藏法师并不缺钱,也不需要寺院将他收入门墙,对官职之类也毫无兴趣。
珍贵的经书和罕见的咒具是他唯一的嗜好,当然,这位法师很有风度,并不会提出要把经卷占为己有这样失礼的话,只要能同意他在寺院里抄录一份摹本,很多请求伯藏都会big度地答应。相对那些自诩能力过人,动不动突然夜闯经阁,还时常拿了经书不还的恶劣术者,和善又好说话的伯藏法师堪称术者界的一股清流。
并不知道诅咒师是因为不想改变历史,外加要看的太多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所以才刻意跟延历寺打好关系的僧正们,今年又再度谦和且不失恭敬地将伯藏法师请来了比叡山。
并且打开了所有的书库,甚至拿出了主持的珍藏,叫他不要客气,在寺中修行的时候尽管翻阅抄录。
一看就是摊上了big事。
夏油杰表面上笑着称谢,实际上心里已经产生了些许不耐烦,决定等把要看的东西看完之后就不再来比叡山,辛苦忙碌了多年,结果目前为止也没找到多少有用的书卷,总本山的书库也不过如此。
还是阴阳寮更管用些,实在不行就再跑一趟京都算了。
在他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q的时候,为了躲避不请自来的客人而跑去山里散步的五条抱着石猫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是肚子饿了吗?”
因为是在寺庙里借住,不管是r课还是别的什么,都变得不合适起来,闲到长毛的五条天天跑进林子里去祸害野生动植物,今天摘点山葡萄,明天搞点鸟蛋,后天提着一串溪鱼,反正每天都有新食材让诅咒师尽q发挥他的厨艺。
“不,收到了我让拓实和源三郎打听的东西。”雪发的青年将石猫嘴里叼着的竹筒递给咒灵chao使,蜡封已经打开,诅咒师随手将内里的纸条倒出来。
上面写着的东西叫夏油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q,顺带挑起眉头。
“………岛原在闹鬼?”
岛原闹鬼并不是件怪事,不如说,去年那场以一万人战死,三万人被斩首结束的一揆事件发生之后,岛原会不闹鬼才不正常。
“从去年乱事平息之后,岛原就一直不太平,阴阳寮也派了人,但显然没什么效果。”五条耸耸肩,“死的人实在太多了,肯定诞生了特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闹b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