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商人眼红了,与当地官府合谋,联合打ya他。官府一开始不允,可又怎能抵挡得住商人们给出的巨额财富。事了后,外商家财散尽,名誉尽失,被迫远走他乡。
十八年过去,昔r的县令早已官升数品,成为京中重臣,官居侍郎。驱逐外商的手段太不光彩,自然也没有任何文书留下,这件往事便只存在于商人们的记忆中,随着时间淡去。
“游诸咸……”林鸿念出文书上外商的名字。
燕云潇道:“你可知空念方丈出家前的俗名?”
林鸿一笑:“你要去见他,我自然把他上下三代都查了清楚,出家前,他叫游诸复。”
“如此,事q便清楚多了。”
“这位游诸咸为报仇,将当年的涉事商贾一户一户屠尽,与各户人家中的下人里应外合,完成杀戮。他的兄弟空念方丈为其掩饰,借由念经超度,将房中可能留下的线索抹去,所以官府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林鸿道。
燕云潇道:“如此,蓝卫在县里暗中搜索,找到那位游诸咸,案子可破。”
蓝卫不解道:“主子,不知其长相,如何搜索?”
燕云潇一笑:“曹家妇人死前手握珍珠项链,暗示凶手是拿念珠的和尚。可空念并非凶手,那便说明,凶手是一个与空念长得很像的人。”
林鸿将早已准备好的空念方丈的画像递给蓝卫,蓝卫恍然,领命退下了。
“相爷准备得很充分嘛。”燕云潇笑yingying地望着他,“如此,便只剩两个问题了。”
林鸿接ko道:“为何那些家仆下人会被游家兄弟所用?为何空念方丈一面替其兄弟遮掩,一面又故意给你线索,让你注意到香炉和东海?”
燕云潇毫不惊讶,饮了ko茶,赞赏道:“相爷深知朕心呐。”
林鸿心里一re,深深地望着他,勉强ya抑住内心的躁动,笑道:“第一个问题,我已调查过了。空念方丈任南湖寺住持这些年,收Yang了许多孤儿,皆对他感j敬爱有加。”
“家仆都是他曾收Yang过的孤儿?”燕云潇道,“还以为他慈悲为怀,未曾想实则另有算计。”
“另一个问题,便只能等抓到游诸咸后再问了。”林鸿提壶为燕云潇斟茶,没忍住碰了碰他的手指。
燕云潇笑眯眯地与他指尖相碰,手指jao缠:“还能为什么,空念这个做哥哥的,小时候做了对不起弟弟的事q,心怀愧疚,想赎罪,想与亲人重归于好呗。”
林鸿的心被他灵活的指尖钩得发颤,握住他的手,眼han恳求。
“不行。”燕云潇利落地拒绝,“等此案了结后再考虑。”
林鸿哀怨地看着他:“潇儿,我怎么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燕云潇用手指在林鸿胸ko画了个圈,轻轻一推把人推开,“想要,那就快点去抓人,我不想在这县里呆了,此处近海,太chao湿,我长了一颗痘。”
“哪里?我来上y。”林鸿担忧地说,“明r我做些去湿气的菜给你吃。”
燕云潇却不肯说,只催他赶紧去办案。
翌r一早,林鸿来到县衙,气氛愁云惨淡,众人皆沉默寡言,还有个书吏收拾好了包袱准备离开。
县令看到林鸿,宛如看到救星,抓着他的袖子连声道:“师爷,师爷a!案子再不破,这县衙就快撑不下去了!”
林鸿声音沉稳:“婢女阿花被杀了?”
县令声音卡住,瞪big了眼:“你、你如何得知?!”
“一猜便知。”林鸿环顾四周,“诸位是担心遭到那凶手的毒手?”
县令哀叹道:“那凶手半夜入县衙,杀了人之后飘然而去,衙役ya根没有察觉。他取我等的项上人头,简直如探囊取物,让我等如何不忧心!”
林鸿道:“放心吧,最迟明晚,凶手便会被捉拿归案。”
县令big喜:“师爷已经有头绪了?此人是谁?是否在本县?”
林鸿道:“为避免打草惊蛇,此处不便透露,县尊big人静候即可。”
县令连忙道:“是、是是。”
县西一座客栈中。
房间很小,只一cuang一桌,地上是杂乱的衣服,歪倒的酒壶,两人正j烈争吵。
两人长相酷似,其中一人竟是空念方丈,另一人穿着粗布短打,脖子上搭着帕子,俨然是客栈的小二。
空念方丈向来慈悲淡然,此时却满脸怒意,质问道:“你为何要杀阿花?!”
对面的人道:“阿花被关进去已经一天,之前的十三人从未这么久。这说明县衙已经对她起疑,在拷问她,那个新师爷来路不凡,这个时候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空念眼中han悲:“我捡到她时才五岁,Yang了她十年,她在曹家做工三年,本应该此事一了就离开,可你居然……”
对面的人森然冷笑道:“你若是慈悲,又为何同意让她掺杂进这事中来?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们这些和尚吧?”
空念面s骤变。
那人又是一阵冷笑:“你Yang了她十年,你慈悲,你清高。但你亲弟弟被人像狗一样踢来踢去,在街上翻垃圾,和狗争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空念脸s煞白,攥着念珠的手泛出青筋来,他颓然道:“你知道,我也是不得已……”
那人道:“行了,我不想听这些。你要是真的对我心存愧疚,就像先前那样,解决掉剩下的五户。”
门外传来催促的粗声:“阿咸!洗碗!人呢?”
那人拿起脖子上搭着的帕子擦了擦脸,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空念站了良久,长叹了ko气,松开了紧握念珠的手。
“什么?!”县令一ko茶水喷了出来。
空念方丈合十行礼,重复了一遍:“贫僧便是杀害那十四户人家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