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在抵达江城之前,遇到那位求救的云公子,修云才发现事有蹊跷,原书里的白字黑字,到了如今的现实中big有深意。
见修云迟迟不语,沈三揣摩着主子的心意,道:“还要活捉吗?”
修云说:“当然,有件事,我可想好好问问他。”
修云眉目收敛,语气悠悠:“沈三a,你说这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这江城一个小倌,和我如此相像,还取了我的字当花名?”
没错,当朝太子,先皇后所出的嫡子,这个和江城八竿子搭不到边、深宫长big、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尊贵皇室血脉,名宁远,字修云。
书里说原主行事荒y无道,豢Yangj脔,可这位被掳走的云公子,分明和太子长着一张九分相似的脸。
第3章
沈三闻言顿时身体一僵,回忆起了什么,额角渗出些冷汗来。
big启朝如今的皇帝嘉兴帝自登j开始,求仙问道之路一刻不停,早年不知道在哪里招来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当国师,对国师的占卜结果深信不疑。
当朝太子宁远,自年少起就得了国师的占卜,登j之前皆不可以真面目示人,否则big启将乱。
是以太子从少年起就一直戴着国师特制的面具示人,除了皇帝和东宫里太子的亲信,没有人见过太子真正的容颜。
河畔血洗之前,护卫营里见过修云真容的只有零星几位,沈三曾经并不在此列。
沈三的确会察言观s,从前与太子最为亲厚的护卫营首领就是被他第一个斩杀的,那位首领是嘉兴帝从自己的御林军里钦点的一个小将。
沈三正是借了这个机会,才能从一众护卫中脱颖而出,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坚定的太子党羽。
沈三还记得,在国都时,他仅有的几次贴身护卫的经历中,曾目睹过太子在嘉兴帝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分明是畏惧更多。
而修云如今所行之事,可是真真正正的违抗皇命,和国都的那位对着来。
太子病愈后表现出来的城府,让自觉有些小心机的沈三也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他有些犹豫地开ko询问道:“公子……东西都好好收着,绝对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可是那位云公子……”
这就是在给自己开脱,顺便表明立场了。
如今护卫营里剩下的人,此生第一次出国都便是随太子南巡,他们对那位清倌的来历丝毫不知q,至于是不是真的与皇家血脉有关,亦或者只是恰巧长相相似,那就不得而知了。
修云还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莴笋莲子炖的j汤,确实比之前那杯冷茶更加暖胃。
汤匙在碗里转了两圈,修云目露沉思,没有接下沈三暗示的话语。
修云不需要脑子太过活泛的下属,上位者的喜怒哀乐若是轻易就能让底下的人揣摩清楚,那也离跌落高台不远了。
漫长的沉默之中,沈三的腰背越ya越Wan,修云却迟迟不肯开ko,让沈三原本有些得意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拿出来看看,别发霉了。”修云缓声道。
沈三点头应声,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东西就放在修云现在的房间里,沈三打开衣柜,从几个包裹下边取出了一个几寸长的匣子。
陈年的檀木制成,其貌不扬,是寻常毛贼看见都不会打开翻看的简陋。
沈三将匣子拿到桌前,当着修云的面缓慢打开,只见匣子里装着一张人-皮面具、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白s假面,旁边还放着些用来护理的瓶瓶罐罐。
修云瞥了一眼匣子里的东西,觉得几r前那挥之不去的憋闷感又涌了上来。
这两张面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戴上之后修云就会觉得呼吸不畅。
刚穿来的时候,修云还以为自己把前世的肺病也一起带过来了,后来才发现原身脸上有别的猫腻。
当朝太子,千金贵体,却要长久戴着一张假脸生存,着实可笑。
修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对什么国师预言也嗤之以鼻。
倘若世上真有鬼神,就应该顺他心意让他在地底长眠,何苦来人间再走一遭。
太累了。
但活都活了,修云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让他整r戴着这两张面具,还不如立刻杀了他来得ton快。
是以修云才换了身份,从big张旗鼓的南巡ce队里提前离开,只带着护卫营里的几人,率先进了江城。
修云目光晦暗不明,把手里的盅碗往桌面上一嗑,语气慢悠悠地说:“沈三,你可知罪?”
“相关之事属下一个字都没有外泄,还请殿下明鉴。”沈三立刻双膝跪地,极力俯首,只差三叩九拜聊表忠心了。
修云站起身,缓慢合上装着皇室私隐的匣子,抚了抚,道:“结党营私乃是big罪,我再不管不顾几天,这护卫营便是你沈三的了。”
沈三原本在护卫营里因为出身不高只是无名小卒,但他武功高强人缘不错,之前河畔夜
跟着他的人现在都还好端端地活着,因此也收拢了护卫营里不少人心。
现在可真算得上掌握实权,恐怕比修云这个太子还要威风几分。
沈三语气沉重:“属下不敢。护卫营上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修云抿了ko茶,不语,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他才轻叹了ko气,道:“起来吧。”
“是。”沈三神q紧绷着起身,抬眸小心翼翼地瞥向太子,却发现对方的表q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冷肃。
修云长眉微蹙,面上难掩忧心,语重心长地说:“我自然知道你的忠心,但护卫营虽然被清缴过,但仍有隐忧,否则我怎会先行一步来到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