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顿时一愣,随即表q凝重:“殿下的意思是……认为护卫营还有卧底?”
修云看向他,微微gocun,道:“沈统领是认为,护卫营上下近千人,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沈三明白了。
他在护卫营里本是中立身份,并非其他党羽安排进来的间谍,也非暗中隶属嘉兴帝的皇帝党羽,他会为了往上爬在太子面前抢得首功,自然也会有其他人为了活命隐忍不发,这些人难保不会有异心。
可剩下的人里,都是朝夕相处的亲近兄弟,太子是怀疑哪一个……
沈三心里震惊,思绪千回百转,面上仍然毕恭毕敬:“属下明白,属下会暗中调查。”
修云应了一声,见这人的心思已经飘到了抓卧底上,点了点头便让人出去了。
修云哪里知道护卫营里有没有内j,但他必须要让沈三乃至营中护卫彼此忌惮,走得太近,难保不会有联手噬主的一天。
沈三出门之前,修云突然想起一件小事,抬头问他:“昨夜……那人走的时候,有没有和屋顶上的人zuang见?”
沈三脚步一顿,摇了摇头,说:“没有,沈九和沈十提前避开了。”
说到这里,沈三忍不住面皮cou搐,回想起了什么囧事来。
这两个憨人,今早还兴致勃勃地来问,是不是沈三爬了太子殿下的cuang,说什么“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话,沈三差点把这两人打了个半死,严肃叮嘱了一番才算了事。
昨夜那人要是个心怀不轨的,现在沈九和沈十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护卫营里剩下的人,年龄都不big,沈三如今二十有六,已经是一群人里的big哥了。
修云沉思片刻,眼中兴味盎然,他突然吩咐道:“撤掉屋顶上的守卫,别被他发现了。”
沈三:“是。”
沈三收走了桌上的残羹冷炙,连带着修云昨夜换下来的衣服也一并带走了。
修云在房间里环顾一周,走到妆台边,将那枚玉佩放到了上面。
视线转而落到铜镜上,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略有些憔悴。
修云一挑眉,觉得这幅尊容实在见不得外人,遂在屋子里散了会步,就到榻上休息去了。
且等着吧,看看这玉佩能不能钓到小毛贼。
……
与此同时,江城守军驻地。
简寻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翻遍了换下来的衣物也没找到自己贴身带着的那枚玉佩。
他长发散乱,扎马尾的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
可能是四更天跑回来的时候,也可能是偷偷meme回到驻地卧房的时候。
昨夜他身中烈毒,yxin虽强,但他还将过程记得一清二楚,起初是yxin发作无法自控。
后来……是q难自控。
简寻找不到自己的玉佩,站在cuang榻前发了会呆,脑子里开始回想和玉佩有关的记忆。
路过醉风楼之前,玉佩还好好的挂在腰间,再然后他进了三楼一个雅间,之后……
随后一幅幅荒唐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简寻猛地一闭眼,额头狠狠往cuang柜上一磕。
“咚”的一声闷响,cuang柜跟着晃了晃,顶上没放稳的木匣子猛地砸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简寻没动,额头抵在冰凉的檀木上,低低咒骂了一声。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什么禽so?”
简寻猛地一回头,就见穿着一身常服的好友走了进来。
来人是傅景,简寻的同窗好友,幼时一同读书习武,如今两人一同在江城守军里任军营主簿。
傅景长相清秀,行动间有种富家子弟惯有的风流劲儿,和简寻这种君子端方的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单看外表,两人实在不像是能成为挚友的样子。
傅景瞅瞅他,再看看一屋子狼藉,十分稀奇地说:“真是难得,还第一次看你这么慌乱的样子,出什么big事了?”
简寻走到桌边坐下,眉头紧锁:“丢了点东西。”
也不知道是他的额头太硬还是檀木的质量不好,磕到的地方连点痕迹都没有。
傅景眼珠一转,“啧”了一声,十分好奇:“不能吧?咱这地方还能进贼?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吧?”
江城守军驻地,即便管理得再松散,也是有甲胄齐全的士兵在,什么贼人敢到这里偷东西,怕是不要命了。
简寻没有解释,只是站起身:“傅景,我有事出去,帮我遮掩一下。”
“就知道你又要进城。”傅景倚在门边,看着简寻步履匆匆地往外走,提醒道:“虽说咱这就是闲职,但被侯爷发现,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还是注意点吧。”
简寻脚步没停,只冷冰冰地嘲讽道:“江城守军和家chu有什么区别,只会在校场晒太阳,除了分发粮饷,有我们这些主簿什么事?”
“走了。”
傅景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ko气,慢悠悠地自言自语:“前有血洗玄青观,后有上元夜行刺,简寻a简寻,等哪一r事发,你就祈祷我能So得了皮ro之苦吧。”
但简寻说的也是实话,江城过分“太平”,哪有他们这些人的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