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些送去玄青观的人,都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但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云公子在路上结了善缘,实属命big,不但被简寻这个众人眼中血洗玄青观的“恶徒”放过,还被刚到江城的巡抚护在了羽翼之下。
简寻对这种烟花柳巷的潜规则一窍不通,更别说是醉风楼这种讲究很多的地方了。
带修云夜游江城是小事,但简寻害怕对方会因此遭So责罚。
修云得了应允,眉眼再度Wan起,不甚避讳地直言:“公子知道我的身份,一个被Yang在楼里的清倌而已,你放心,托贵人的福,我可以挂牌子休息。只要你想,我的一夜都是你的。只不过,不能光明正big地走出去。”
简寻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他转过身背对着修云,蹲下身,道:“上来吧。带你出去。”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这本应是个邀请的动作,但他蹲下身时脊背挺直,完全没有考虑过身后的人怎么“上来”。
修云打量片刻,觉得这动作有些眼熟,和背着幼子逛坊市的老父亲没什么区别。
屋子里原本些许旖旎的氛围都快散了。
修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jao叉环住男人的脖颈,附身轻轻靠在他肩头,从脖颈到胸膛,再到腰腹,一寸寸和另一具躯体紧贴,身下人的re度似乎沿着相贴的地方蔓延到了修云身上。
“可别把我当个麻袋半路丢了才好。”修云小声叮嘱着。
那re气让简寻忍不住偏了偏头,似乎也觉得这姿势略显怪异。
起身前他下意识地调整了姿势,试图让两个人都舒适一点。
“手,往下。”
“托着。”
“嘶,别捏,我的腿可不是你那刀柄,会断的。”
修云慢慢引导着,总算让这个背人的动作没有那么别扭了。
“……不会丢的,我力气big。”简寻底气不足,但还是小声为自己辩解道。
耳边是一声逸散的轻笑。
窗户big开,又被悄无声息地合上,屋内红烛明亮,却没有半个人影。
江城坊市内。
上元节的余韵未消,华灯半悬,灯火通明。
街上的出来游玩的百姓众多,人群摩肩接踵,jao谈声不绝于耳,即便如此,小贩的高声吆喝仍然能隔着人流钻入每个潜在客户的耳朵。
简寻找了个暗巷落脚,巷ko恰巧是个卖饰品的摊子,他回身看了一眼。
修云正低头整理凌乱的衣襟,动作优雅,完全不显狼狈,抬起头来看他时,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好像在无声询问:“怎么了?”
身姿绰约,形貌昳丽,如果就这样走到街上,很容易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以云公子在江城的名声,难保没有打马游街的纨绔子弟认出他,倒时候恐怕要惹出事端来。
趁着修云还没从巷子里出来,简寻在饰品摊子上随意拿了个帷帽,付了钱,等修云走到巷ko,抬手给他戴上了。
帷幔并不厚重,轻薄一层,修云的面容被垂下来的轻纱模糊,虽看不到真容,但这yu盖弥彰的景致,偶尔从帷幔下露出的雪白皮肤,反而让对方显得更yo人了。
简寻暗叹一ko气,哪怕明珠蒙尘,仍然遮掩不住其本质的光鲜。
他只好嘱咐一句:“跟紧了。”
修云用手ya了ya帽檐,略一挑眉,伸手探向前方,抓住简寻的一截衣袖,应声道:“那你慢些。”
两人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跟着人群随波逐流,修云将古代坊市里的人间烟火尽收眼中。
不过这里没什么有趣的地方,不管是杂耍还是灯谜,对修云这种阅历丰富的现代人来说,实在有些入不了眼。
走着走着,人群中突然一阵喧闹。
简寻带路的步子也停了,修云视线被帷帽遮挡,差点zuang到简寻背上。
修云抬眼望去,顺着简寻以及周遭众人的视线,落到了人群中央。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跪坐在那里,右边放着卖身葬父的牌子。
牌子甚至是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木头做的,墨迹写在上面,字迹歪歪扭扭的。
江城里人ko众多,勋贵世家盘踞,贩夫走卒颇多,像这样每r劳作只为讨ko饭吃的更是不少。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分出三六九等来。
卖身葬父。这在江城实在不能算作稀奇事。
少年身形单薄而瘦弱,一张脸上沾了些许脏污,但眉眼秀气,一看就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不仅如此,少年脊背挺直,身上还有几分书卷气,应该是个读书人。
而一个卖身葬父的穷苦人之所以引得众人围观,还是因为招惹来了豺狼虎豹。
几个不怀好意的地痞混混凑在周围,时不时发出一声讥笑,赤/l下流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反复流连。
“卖身a?怎么卖a,说来听听。”
“这样吧,我买你一晚,让爷suangsuang,你买草席的钱爷就出了。”
“就这细胳膊细腿的,会伺候人吗?”
少年神q瑟缩,下意识躲避那些让他无地自容的目光,起身抱着木牌想要离开,却被围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