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他和秦岩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ko碰了面,今天要在里面举办一场商业峰会,纪寻舟代表庆台去采访一下某位领导。
第一次来这种严肃而正式的场合,纪寻舟难免紧张,听说秦岩也来参加,便提前约了他,想让他到时帮忙指点一下。
进入主会场,纪寻舟一踏入就看到许多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别紧张。”秦岩拍拍他的肩膀,“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见多了big场面就好了。”
“您起步比我优秀多了。”纪寻舟对秦岩还是很尊敬,“我那时候在网上刷到你主持的第一档节目,就在心里感慨,这个人怎么能那么游刃有余。”
“没有谁规定优秀的标准就是要熟练,我那个时候还经常被黑,说我年纪轻轻一股子油腻感,想红想疯了,也有可能讨厌我的人喜欢你身上这种青涩感呢?”
秦岩很会开导人,他说完这些为纪寻舟介绍场上那些人的身份,并告诉他:“当主持人还是要尽量圆滑的,无论哪个圈子都不要有得罪的人,不然的话会对你往后的主持生涯不利。”
纪寻舟谨记在心。
秦岩还要去和熟人打招呼,没法一直和他待在一起,jao代完以后,便离开了。
纪寻舟站在角落,无声注视着衣着华丽的人群,突然,他视线一转,在看向旋转门之时,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盛屿的父亲今天竟也过来了。
他的后背瞬间绷紧,下意识想逃,不过脚步牢牢定在原地动不了。
盛华严这个时候也朝纪寻舟看了过去。
他的目光格外严肃,凝视着纪寻舟,不怒自威。
纪寻舟已经有种预感,他一定会找他谈谈。
果然,在峰会结束以后,纪寻舟走出会场便被黑衣男人拦住。
对方表明身份后,将纪寻舟带去了一间茶室。
进去前,纪寻舟的心里还在想,该不会盛屿他爸要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甩给他一张支票,让他离开盛屿吧?
抱着揣测,纪寻舟进入了房间,看到盛华严正端坐在沙发上,身形笔挺。
岁月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脸上完全没有留下痕迹,只提炼了他的气质。
想想他老爸,明明差不多的岁数,肚子已经像熊猫一样了,他经常自己找理由说男人不用太在意身材,有个人魅力就行了。
盛华严富han深意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纪寻舟,看得他很不舒服。
“伯父,您找我来是想聊什么,不妨直说。”
纪寻舟猜他不太可能喜欢上他,那他也不想做无用功,表现出那种拼命将姿态放低的卑微模样。
“坐。”盛华严示意一眼,随即问:“你和盛屿在一起多久了?”
“三个多月。”
“他追的你?”
“我们两q相悦。”
盛华严并不想八卦,点到为止后表明主题,“其实我不是反对你和他jao往,你俩私底下怎么玩都可以,就是别摆到台面上。”
听他这样说,纪寻舟立即道:“我们是正big光明恋爱的,公开也是迟早的事q。”
盛华严目光冷却几分,“可你不能为我们盛家传宗接代,盛屿他需要有一个女人做我们盛家的少夫人,为他生孩子。”
这种言论纪寻舟之前并不是没在网上看到过,许多男人明明是g,却故意骗婚,找个女人为他生孩子,榨Gan价值后把人一脚踹了。
眼下亲耳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种话,纪寻舟都不知道摆什么表q来表达他的无语。
沉默了一会儿,他直接反问:“伯父,生孩子的意义在您眼里是不是将高贵的血脉和j因传承下去那么简单?您也不需要对这个孩子负责,为他注入感q,反正有花不完的钱,只要让他长big成人,这对您而言很轻松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对吗?”
盛华严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被纪寻舟给质问了。
他身为长辈,他居然敢以下犯上……
正要发威,纪寻舟直接把他未说出ko的话堵回去,“就像您生下盛屿,将他生下来后,有把这个孩子摆在至关重要的位置吗?可能在您的心里,他只是与名誉捆绑在一起的附属品,这个意义big过于他是您的儿子。当然,我只是贸然揣测,因为我的内心也是暗自希望您能和盛屿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吃一顿饭,而不是颐指气使地以父亲的角s俯视他。”
这一番话说完,纪寻舟的血Ye都逆流了。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盛屿在自己心里的位置重要到无法估量。
为了他的委屈,他居然有勇气当着如此威严的男人讲得出这样一番话。
对自己的big胆,纪寻舟都是未曾预料到的,他从小到big没经历过眼下的场面,讲完后,big脑都空了。
而盛华严抿着嘴角,则是一言不发望着他,看不出q绪有多愤怒。
So到后辈严重恶劣的挑衅,恐怕他都想找人收拾他一顿吧。
周遭弥漫起一阵一阵的冷风,纪寻舟几乎站不住脚跟。
他抱歉地对盛华严鞠躬道:“伯父,如果我说的话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望见谅,但关于我和盛屿jao往的事q,我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定,既然选择了走向他,那就不会再退缩。如果您祝福我们,那当然很开心,如果没有,那我们也只能接So这份遗憾。”
讲完之后,纪寻舟转身就要出去,下一秒却听见盛华严问他,“你刚刚说的那些,是盛屿跟你抱怨过什么吗?”
“他没有抱怨,毕竟那些时光已经错过了,也许是觉得注重未来更好吧。”
盛华严经此一场对话,对纪寻舟有了新的认识。
本以为他是个软弱胆怯的xin格,与盛屿根本不匹配,却不想竟敢当面和他呛声,并让他无法反驳。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