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再多一点。”谢流庭垂了垂眼睫,将weng落在桑岚的颊侧,“要给你多到让你逃不了的爱。”
唯有这般,才能让不属于这片土地上的花扎根在他的土壤。
“谢流庭,你忘了么。”过了许久,桑岚才很轻、很轻地笑了笑,他直起身来,抬手撑住谢流庭的肩,与他额头相抵,“塔格里花也生活在寸草不生的雪原,我的故乡,亦是常年裹挟着风沙与霜雪的荒原。”
“谢流庭。”他低声唤着,继而温柔地俯身。
“这片土地很好。”
像是一颗飘摇的种子缓缓落在广袤的土地上,那是一个温暖的额间weng。
“你抓住我了。”
是比爱更动听的话语。
第50章 主cp番外完
时光蜿蜒,岁华流转。一晃眼,年关即至。
从除r到元正整整两r,是帝王一年之中最为忙碌之际。不仅需设筵宴与王公贵族、朝廷重臣笼络感q,还需举行隆重祭祀典仪以及朝会,在对外展现强盛国力的同时,接So各国使臣的进贡与朝拜。
桑岚挂着皇后的头衔,自然也就需要跟着谢流庭周转于形形ss分外庄重的场合,虽然切身体验了一番big晟宫廷的年节气氛,但各种繁琐的皇室礼仪也是学了不少,这两r下来只觉得re闹倒是真的re闹,疲惫却也是真的疲惫。
虽说诸项事宜都有谢流庭命人提前妥善安排好,但光是参与祭祀以及接So朝拜这几项内容就足够繁琐,为了不出差池,桑岚提早许久就紧张兮兮地温习了一番相关的礼数,叫谢流庭怜爱之余只剩下满腹的感动。
而等到最后一项仪式结束,元正早已经接近尾声。繁华散去,两人遣散了侍从,于夜s中携手一同踏入寝宫。
方一入殿内,谢流庭便阖了殿门,转过身拂去桑岚肩头的落雪,随后抬手解开他身披的big氅以及内力繁复的朝服,动作时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歉疚与心疼,“这两r辛苦塔塔,年节时分,本不该叫你经So这些的。”
“往后几r无甚big事,塔塔可想出宫看看?”
桑岚任由谢流庭脱了自己的外衣,又被对方牵着坐在一侧的软塌上后,眼看着这人行至另一侧将香炉点起,继而移步到桌案前替他斟了一盏茶,最后又返回将杯子递至他身前。
这一整T动作行云流水到过于熟稔,让桑岚j不住低低吁了ko气。
“怎么了?”几乎是在桑岚叹气的下一瞬,谢流庭便已经半蹲下身,一面将温好的茶盏放入桑岚手中,一面抬起另一只空余的手抚上桑岚的颊侧,微微放缓的语调问:“可是累着了?”
桑岚见此摇了摇头,接过谢流庭手中的茶盏快速饮尽后便将之随意放在一旁,感So到颊侧隐隐比之常人略低上几分的体温,抬手覆上谢流庭的手背,将他的掌心朝自己颊侧贴紧了些,才道:“说不累是假的,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
“谢流庭。”桑岚说话时脸颊无意识蹭了蹭谢流庭的掌心,带着几分q人间独有的亲昵,“这两r你都没怎么休息过,不累么。”
温re的触感从j肤相贴处径自烫入心底,刹那间,外界呼啸的十里寒风似乎都随着这话语转变成了柔软而轻薄的绵雾,遥遥远远地袭来,牵扯着人坠入那甜蜜的温柔乡中。
桑岚不知道谢流庭的心思变化,他只见着身前半蹲着的人忽地垂眸低低一笑,语调温柔:“有你陪在身侧,自然是不累的。”
桑岚闻言颇有些无奈地凝了谢流庭两眼,见人神s认真不似作伪,最终无奈地舒了ko气。
“少说这些。”
他不由分说地抬手一把扯住谢流庭的衣襟,将那系得严严实实的绳结拉开,“在室内还穿着这个,不re么。”
他心知谢流庭待他休息后big抵还要外出处理未完的事务,因此才未解big氅,但是一想到这人一连两r来的睡眠约莫都不足两个时辰,这一去又不知会熬到几时,他便有些不太想放任对方离开。
“我有些乏了。”桑岚扯开领ko后便垂下手不再动作,转而向前将额头抵上谢流庭的颈窝轻轻蹭了蹭,“陛下陪我歇一歇罢。”
他是真的有些困了,眼下没有外人,不必时时保持紧绷的姿态,松懈过后便有些昏昏yu睡,说话时也只是强撑着j神。
“剩下的事,明r再处理也是可以的罢?”
谢流庭素来对他千依百顺,此时也断然不会对他说出半个“不”字,随意脱了外氅后,便展臂将依然微阖上双眼的人拢在怀里,抱着他起身。
男人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桑岚坠在冷涩的草木香中,从未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摇晃,熟悉的安心感让睡意愈发席卷而来。
而在真正陷入沉睡之前,桑岚不忘抬手虚虚攥住谢流庭胸ko的衣料,“……不许走。”
抱着他的人步履一顿,紧接着,一道轻若扶风的weng伴随着沉润的嗓音落在他的额间——
“睡罢。”
“我陪着你。”
醒来时,桑岚下意识向一侧伸手,发现身侧不出所料已经没有熟悉的身影,倒是耳畔隐约传来一阵掺着月光的琴声。
怀揣着某种预感循声迈出殿门,只一抬眼便能瞧见谢流庭在宫廊外抚琴的背影。
廊外并未点灯,唯有月光沿着青瓦依稀落下。夜s沉沉,对方一身银白,在漆黑的稠雾中倒是格外显眼。
桑岚在原地凝神听了半晌,接着才一点点迈步移至对方身侧。站定后,他的目光并未落在谢流庭的身上,反倒举目望向不远处幽深的宫道,纵使他目力极佳,也仍旧一眼望不见那道路的尽头。
良久,桑岚敛下眸,低声开ko:“你怎么会知道这首曲子?”
“三年前的中秋那夜,你哼过的。”
耳畔的琴声未停,这句回答却叫桑岚蓦地怔愣在原地。
三年前的那个中秋夜a。
他只记得那时谢流庭抱着他于月s中前行,而他吃酒醉了,在对方怀里hanhan糊糊唱了什么,醒后连他自己都忘了,却没想到……
“陛下当真是好记xin。”
桑岚说着,撩起衣摆学着谢流庭的模样盘腿席地而坐,与对方端正的仪态不同,举手投足间显出几分洒落来。
“非也。”谢流庭拨弦的动作不停,嗓音中却han了些笑意,“只是与塔塔有关的事,我记得格外清楚罢了。”
桑岚闻言不自在地揉了揉耳廓,偏过头去并不看坐在身侧的人,过了片刻,才低声道:“……其实你不必感到歉疚,毕竟留下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