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三个,两个在耳垂,一个在耳骨。针从耳垂穿刺过去是钝ton,之后会红肿一周。耳骨最疼,血顺着耳廓滴,耳钉不是纯银还发过炎,用碘伏擦拭时更难So。

“想打就打了嘛,”他语气俏皮,“虽然看起来不太像个好学生,但你不会以为我是失足少年吧?那我有点伤心的。”

“那倒不是,”方重行否认,“感觉你……会疼,但又自己默默忍。”

钟悯ko是心非地竖起食指摇了摇:“big错特错。果汁你请。”

方重行欣然接So这笔来自同桌的债务。如果现在他能魂穿钟悯,就会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荣膺一张特别的新标签。

“Помни меня.”(Remember Me.)

……

几顿饭过后,第一周结束。

周五没晚自习,方重行到家后不打算同作业约会,吃完饭洗好澡,平姨已经把厨房收拾Gan净离开,房间就余他一人。

方重行T上睡衣,看一看挂钟,北京时间二十点过半。

他坐在书桌前拨通姐姐的微信视频。

对面很快接通,康涅狄格州是白天,面前出现梁奉一的脸,re切地喊:“幺宝!想姐姐啦!”

一家四ko,妈妈方非,爸爸梁青玉,姓氏对半分,女随父,男随母,公平公正。长相肖似的姐弟俩由于姓氏不一致,出去总被以为是重组家庭。

方重行看见梁奉一把自己架在了一旁,摄像头框住她整个上半身,正低头切贝果做早餐。

“姐,你今天还有课?”

“没有呀,”梁奉一放下餐刀,把长发拢拢盘起来,“我和室友打算去图书馆,那帮老外天天都像打jishu一样,要不然我绩点打不过……你吃过了?新学期感觉怎么样?ya力big不big?”

高三,无非做不透的习题,上不尽的自习,买不完的笔芯。

方重行不觉得ya力有多big,他成绩历来稳定,照常高考的话清北可能有些吃力,正常发挥人jao复没问题。

“我手里有几个物理竞赛的奖,到时候报一下清华的保送,看能不能录,”他揉搓着书角,慢慢规划以后的路线,“姐,其实我还是更习惯国内的jao育模式,不用改变什么。但妈总是认为国外更好。”

粱奉一开始往贝果上抹奶酪,抹的时候偷吃一ko,表q魇足:“保送进去是不必高考,你也不用辛苦。但……拿下名额妈估计也不同意你去搞物理。还不如直接来耶鲁,和我一起读商科,姐还能照顾你,省得二老chao心。”

粱奉一从初中起就没在国内读书,美高美本,硕士当然仍在国外念,她比方重行还要独立。

方非常说,她的一双儿女xin格生反了,big女儿强势外放,像她,小儿子温柔内敛,和丈夫一模一样。

方重行摇摇头:“我不。”

梁奉一无声叹了ko气。姐弟俩关系好,她较自己的母亲更了解方重行,xin格温和不假,但实际上他有一股微乎其微的轴劲儿在身上,只要下定决心,谁也别想改变他的任何想法。

母亲要求严格,有她的良苦用心在内。方也集团排场太big,数人虎视眈眈,他们作为下一代继承人,必须优秀,不容置喙。

“不讲这个啦,”她说,“我们阿行还小,船到桥头自然直。”

方重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她:“姐,你寒假回来吗?”

“不回了吧,”梁奉一回答,“妈让我去洛杉矶的分公司实习,我暑假回,刚好能陪你高考。”

姐弟俩对视一眼,读懂彼此眼中深深的无奈。

她一拍脑门:“快到你生r了,要什么礼物想好没有?要不给你换个表?我记得你手上那只还是十二岁时爸送的。”

方重行的生r在十月份,二十六号,还有月余,她却记得清楚。

他短暂沉默片刻,说:“我想要一只魔方。”

第六章 力

梁奉一脸上一晃而过些许错愕。

魔方?

方重行点点头:“魔方。”

中小学校门ko的任何一家文具店都可以买到,廉价且普通的益智toy,方重行却用它占据了一个生r礼物的名额。

“为什么想要魔方?你从小就不爱玩儿,怎么长big了反而对它感兴趣啦?”

方重行往椅背一靠,双臂环抱。眼前是一只手,筋骨分明,在前一天,这只手用魔方替他做了选择。

周四晚自习是老邱的,她很爱这一帮孩子们,因此每到这天晚上,她会隔三岔五地请喝奶茶。

在一中,没什么比班主任请客更令人兴奋了。十一班在下午第四节自习上课铃打响后就不停躁动,班长写的纸条从第一排传遍全班,手画表格,最左边一列写姓名,右边几列是可供选择的单品,要喝哪杯打个对go。

纸条传到方重行手里时,他没动笔,先戳戳同桌:“你喝什么?”

“都行,”钟悯打个哈欠,懒洋洋的,“不喝也行。”

“那和我一样喝芋泥奶绿?你芋头忌ko吗?”

钟悯脑袋方才枕在臂Wan里,脸朝前方,此时转过来,直gogo地盯着他看:“换一个咯。”

方重行下意识地a了一声。

钟悯卖关子似的,拖长声音:“你——还——没——喝——腻——吗——”

方重行心里虚虚的,仿佛做坏事被抓包。譬如二食堂的小炒,不用尝就知晓菜单上的所有花样是什么味道,芋泥奶绿也是,五分糖,喝完嘴里会发酸,由于他害怕出错,所以总在默默重复,这是他安全的舒适区。

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恐惧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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