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许久的外号再现，弥漫全身的酸涩感登时缓解不少。方重行觉得他们上辈子可能是怀揣心灵感应的一胞双生子，也或许是根系盘缠至死的一对共生植物，亦或是两条同源而发的一脉支流，他q绪的生杀big权总于他手中紧握，他昂扬他便开怀，他低落他便难过。
他问他：“我是小老头儿，那你是什么？”
“我是小老头儿的……”钟悯猛地抬起头来，兴师问罪般，“等一下！你先说清楚萌萌是谁。”
萌萌，什么萌萌？
宿醉后也清醒的big脑在此时停滞堵塞，方总翻遍了储存记忆的cou屉愣是想不起到底何处的角落存在一个“萌萌”。
萌萌是谁？
钟悯拽着他的手进卧室，窗帘分立两旁，cuang单新换，阳光彻底将一室空间铺满，亮堂得仿佛恍如隔世。
方重行接住才睁开眼就噔噔噔冲过来要抱的猫，一头雾水看着钟悯坐在cuang沿边控诉他的罪行。
“昨天晚上你在梦里喊萌萌，”对方拍拍枕头，眼皮耷拉，“你说，萌萌，乖宝宝。”
他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笑得肩头耸动，笑得脸颊泛红，笑得cun边痣生机勃勃，笑得猫用鼻尖去拱他的下巴，毛烘烘的。
“你说的萌萌，”方重行把猫往上托了一托，“就是猫猫。它不叫萌萌，我给它取的名字是，”
“悯，悯。”
三花舒舒服服窝在主人怀里，叫声尤其耀武扬威：“喵！”
“min，min，”钟悯重复一遍与自己名字读音一致的两个字，“哪个min？”
回答的声音有些赧然：“还能是哪个min？”
除了你的名字，还能是谁让我记了这么多年？
对面的棕眼睛在三花猫身上落一阵儿，又转向环住它的双臂，目光这次停留很久，继而低眉敛目地不说话了。
猫被放到地上，方重行走过去，用手摩挲钟悯的肩头：“怎么了？”
开ko是同样的忸怩，好像在提一个什么不得了的要求：“……想你抱我。”
方重行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拥进怀里，隔着骨ro，血也凝作一体。
再一次从他身上感So到蝴蝶振翅般的颤栗，从未停止寒风呼啸的那一块缺ko，悄无声息完成自愈。
“每次抱你你都会抖，”他附在钟悯耳边说话，cun风拂面的柔，“是很讨厌吗？”
原来不止人本身拥有五感，构成人的它们也有五感，譬如现在，埋在身前的脑袋来回摇了两下，细细密密的发丝戳在他未纽k未系严实的胸膛，接收并传递痒意的表皮细胞一浪接一浪，连带闲着的嘴痒得发慌。方重行便在他侧脸亲了一ko。
“讨厌别人，”钟悯带着他与他的weng一齐向后仰倒在cuang，将他ya到身下，“一想到他们意图成为我的恋人，入Q我的生活，就会想要逃离。”
皮下芬芳，肢体纠缠，好似两颗互相为彼此而生的齿轮，咬得严丝合缝。方重行的怀抱满满当当，手臂一收再收，说：“可我也是在入Q你的生活。”
嘴被捂住，他顺势weng那只手的掌心，又与其十指紧k，掌纹啮掌纹。常年碰乐QI的缘故，钟悯手心有一层薄茧，方重行默默感So新奇的触感，希望在他讲的“以后”中有机会为这只手戴上一枚戒指。
“才不是入Q，”钟悯的下巴搁到了他颈窝，高挺的鼻梁抵住侧边软ro磨蹭，“在你身边我从未感觉到任何负担。”
所以你与别人不一样。
没有负担，方重行至今未变的初衷，如愿抵达真的彼岸。
“阿行，我没有感q经历，做q人不合格，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恋人，但我会努力的。我很笨，惹你生气要跟我讲，好不好？”
怀中人抬起头来，琥珀样的眼珠亮晶晶的，问，问，问：“好不好嘛，好不好？好不好？”
简直要被一连串的“好不好”砸得昏过头去，方重行只能用自己的嘴去堵他的嘴，湿漉漉地weng：“好，好，好。”
他答应完，也说：“我们多多以后沟通，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记得告诉我。能解决的我会解决，无法解决的，”
方重行顿上几秒，思索起还有什么能难住他，再开ko时语气沉着且镇静：“没有我不能解决的。”
回应是一连串的浅啄，啾啾啾，啾啾啾。猫看了都吃味，盘上cuang趴在他额头咪呜咪呜撒娇，两只手很忙，分给猫分给人，鲜活的，re烈的，充满生命力。
“好了不起a！”
分外熟悉的语气，方重行知道接下来是一些轻飘飘不着调的话，但是要回应一句他才肯继续说，于是轻哼一声：“en？”
钟悯的眼睛Wan成一道桥：“我男朋友是霸道总裁！”
不知道到底是“男朋友”的身份还是“霸道总裁”的称呼哪个作用更big，反正方总此时此刻心q愉悦到放烟花。
“噢！有东西要给你。”钟悯坐起来，伸手去mecuang头柜cou屉，揪个卡包，cou出两张银行卡，献宝似的晃晃。
“你给的，”cuang单上列的是中国银行的储蓄卡。
“我的存款，”再叠一张建设银行的储蓄卡。
他双手k住：“全部上jao。”
方重行退回两张薄薄的卡片：“你留着当零用。”
几百万在霸道总裁嘴里只配作零花钱，钟悯笑倒在他肩头，再也不见处于协议关系中的拘束。
“我手机里存几千块就够r常用啦，”他说，“往后的工资都jao给你。”
他确实在管理财产层面有所长，方总欣然笑纳，已然考虑好如何让它们雪球般越滚越big。
收好银行卡，他问：“萨沙，前段时间你为什么要预支工资？”
钟悯正处于他问什么答什么的状态，一五一十悉数告知：“房东过来收租，突发脑溢血，事出紧急，老年人不会电子支付，我恰巧换音响，手头不够先垫付医y费，最近的建行有段距离，就找了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