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声明,我没哭,我只是……吐的太难So了。”祁飞星躺回枕头上,护士给他吊了两瓶电解质和葡萄糖,他总算有力气说话了。
江无昼盯着他看了两秒,兔子上次打断的耳神经这次被系统的包扎过了,腰上那处开了刀,也被绷带一层层的缠裹,另外还有锁骨,肋骨等好几处骨裂……
“兔乃伊。”江无昼忽然吐出几个字。
祁飞星:“?????”
“噗嗤”一声,江无昼被自己独创的这个意象给逗笑了,扶着祁飞星的cuang头直不起腰:“对不起对不起……”
祁飞星简直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笑的??”
江无昼张了张嘴,不便解释这种诡谲的q趣,只好调转话题:“为什么突然跟我道歉。”
“为我之前说你的那些话。”祁飞星big方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说你是蹲办公室的草包什么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银十字盟的少将军。”
江无昼没吭声。
“如果我知道的话,崇拜你还来不及呢。”祁飞星说:“百r虫难的时候如果没有银十字盟,我跟幺幺早就没了。”
“这该不会是你立志当兵的契机吧?”江无昼说。
“被你说对了。”祁飞星说:“我那时候也就十二岁多点,你多big。”
“十六。”
“那你真的很厉害。”祁飞星由衷的说:“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在课堂上睡big觉呢。”
“你谬赞了。”江无昼淡然道:“事实上,我现在的确就是一个蹲办公室的文书工作者。”
“说起这个我还觉得奇怪呢。”祁飞星说:“你一个少将为什么会来军纪委a?也太屈才了。”
江无昼哼笑了一声:“说来话长。”
“你不想说就算了。”祁飞星也不强求。
“你也已经很厉害了。”江无昼说:“安翔那么打ya你,换做是我,单打独斗的,不一定能做的有你好。”
“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慨?”祁飞星眯了眯眼。
“安翔应该在国防部也安ca了人,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江无昼说:“所以那天晚上你们发出救援申请,国防部没走任何程序就直接驳回了。”
祁飞星闻言顿了片刻,后饱han讥诮的笑出了声,“果然。”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江无昼颦眉。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安翔吗?”祁飞星垂眼,眸光渺远:“我十七岁那年保送科蒙军校,入校刚三天他就找人堵我,因为那个名额是他爸爸花了二十万买的,但架不住我的成绩单太漂亮,无懈可击,所以他爸爸的二十万打了水漂。”
“你跟我说过这件事。”江无昼的嗓音微沉。
“是a,而后每一次,每一次我执行任务,安翔都能找到关系给我使绊子,他可以离间我的人际关系,买通jao官,破坏设备,小到简单的体测,big到驾驶星舰出航,每一次都像是意外,我念书期间学校给的医疗保险根本不够用,好几次差点连命都丢了。”祁飞星微微咬牙:“但我从来不找他吵吵,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他无能,学校给的医疗保险不够用我就一年连跳三级,直接得到银卫军的正式编制,他给我排制定班让我飞猎户线,我就成为了全银卫军唯一一个能单独驾驶星舰巡航猎户线的飞行员。他只要一次打不倒我,我就会变得更强,他砸再多的钱找再多的关系,只要我足够强,都不管用。”
“可他依然抢在你前头晋升了中尉。”江无昼不咸不淡的说。
祁飞星噎住。
“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仪仗队队长。”江无昼说:“但他仍然胜了你半招,不是吗?”
“是他爸爸的关系。”祁飞星的q绪低落下去,恼火道:“算什么真本事。”
“不可否认会投胎也是一个人的本事。”江无昼认真的说:“人作为群居动物,社会关系家世背景都是能力的体现,它们是没有办法割裂开来谈的。”
“你什么意思?”祁飞星反问。
“我的意思是你不妨也尝试着建立属于你的势力网,用魔法打败魔法。”江无昼环起手臂,似笑非笑:“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祁飞星盯着他看了两秒,露出了恍然的神s,后一拍big腿ton心疾首道:“我倒是想有一个当秘书长的爹a,但我是个乡下来的兔子,爹妈早没了,我总不能指望祁幺幺去傍big款吧!”
江无昼:“......你是白痴吗?”
祁飞星瞪眼:“你堂堂一个少将怎么还骂人呢?”
江无昼:“......”
这big概就是脑回路的参差吧?
可作为一个曾经一呼百应的上将,他总不好直白的跟人说“来依附我吧”,这点偶像包袱还是有的,暗示到这个地步真的够够的了。
好在这时病房的门铃送餐铃响了,暂时缓和了他们之间“噼里pia啦”的氛围,江无昼觉得自己不能在牛角尖里钻死,便起身去拿餐。
祁飞星瘫在cuang上,盯着桌上的萝卜炒芹菜,萝卜豆腐汤,生菜胡萝卜餐包,面露愁苦之s。
“怎么?你不喜欢?”江无昼怪殷勤的替他打开餐盒:“我特地嘱咐他们按照兔子的喜好准备食材。”
“你应该知道兔耳族不是兔子吧......”祁飞星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能用言语控诉内心的无语:“吃这些一点蛋白质都没有!我的伤ko怎么长得好a!”
“你们不是草食系物种吗?”江无昼狐疑道:“你别告诉我你还想吃战斧牛排。”
“那我们也不是只吃胡萝卜OK!”祁飞星怒了,他两眼一翻,碎碎念道:“哎哟不行不行我不能生气,我头好晕,我要躺平了......你跪安吧。”说着他一翻身钻进了被子里。
江无昼简直是醉了。
照理说依着他从前的脾气,面对这只作天作地的兔子早就发big火了。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心底仅有一丝无可奈何。
他悄然退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