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尖触碰到屏幕上之前,池屿的脑子里还响起着这句话。
直到手机屏幕的界面亮起,卢瑞云发送过来的文字info跃然于屏幕上——
池屿的表q僵在那里,运行中的big脑直接卡到死机,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
[卢瑞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卢瑞云:看来你的治疗方案很有效果,连我这个专业的医生都自愧……
卢瑞云:根据他目前的回应来看,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的……]
手机被紧紧地攥在手里,力度big的仿佛要将屏幕捏碎一般,池屿只感觉自己的整只手控制不住地在抖。
页面只显示一半的内容,剩下的他看不到。
但是仅凭屏幕上所显示的info内容也能知晓,其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治疗方案’、‘专业的医生’、‘他目前的回应’、‘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的’……
彻底的什么,被‘治’好吗?
谁目前的回应,我吗?
那‘治疗方案’呢……
池屿垂着头,连手中的酒杯都抓握不住,‘pia’地碎在了地上。
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你对我的好,全部源于,那份早已制定下来的‘治疗方案’吗。
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很难。
但是瓦解信任,却只需要一个瞬间。
你也觉得我有病,是不是。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便会迅速的生根发芽,顷刻间长成旺盛的big树,遮云蔽r,再也看不到天空和阳光的模样。
我没有……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我根本没有病!!!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觉得。
为什么是你。
酒j冲混着人的头脑,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得让人感觉到窒息,周遭一片乱哄哄的,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玻璃牢笼里,将自己与世界隔绝起来,什么也听不清晰,入耳尽数是令人头晕目眩的轰鸣声。
池屿眼眶酸涩胀疼,甚至连解锁划开江准手机屏幕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密码是我的生r。
呵。
我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池屿将江准的手机放回到原位,轻轻抬眼,视线之中,是自己面前那个bigbig的果盘之中,安静地躺着几颗红s的圣女果。
好红a。
池屿想。
跟鲜血一样。
我真的……没有病吗……
多年以来给自己建设的心理防线,终于在此时,彻底崩塌。
如果我没有敞开心扉接纳你。
我的防线或许坚不可摧。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一步一步地走进、叩门、终于将那道坚固的城墙破开一道ko子,走入我一点一点搭建起的堡垒之后——
再由你亲手、从内而外的、彻底打碎呢。
多年时间从一而终的坚持、拼尽全力自我挣扎的自救,仿佛在这一瞬间变成一个笑话。
所有一切的一切瞬间碎成齑粉,化成看不见的、无处不在的尘埃。
池屿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也是一个病人。
-
江准不知道池屿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是当他捧着big捧的玫瑰花束、手中还掂着那家两年前就曾答应人要给人买的sweetness家的生r蛋糕推门而入时,池屿早已不在包厢之内。
江准问:“他去哪了。”